藍熏草知道,最近太多不順心的接踵而至,蕭墨昂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麽,可是實際上,心裏也一定是備受煎熬的。
只是他這個人,很多時候很多話都不會說出來,就算是對自己,也是一樣的。
她真的很擔心他會不會搞垮了自己的身體,可是,又無能為力。
公司裏的事情,她真的幫不上什麽忙的。
只能是,盡量的抽出時間來,給他燒一些個有營養又清淡可口的飯菜出來,讓他吃的好一些。
可是,往往,他又會臨時的有了什麽飯局,然後浪費了她的一番苦心。
就比如今天亦是如此。
早上蕭墨昂離開的時候,是說好了晚上回來吃飯的,可是,等到她這裏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又忽然打過來電話,說是臨時有事,回不來了。
藍熏草就覺得食之無味了。
草草的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哄着小睡了,自己卻沒有一點睡意。
一個人靠在客廳的沙發裏,目光沒有焦距的盯着電視屏幕,動也不動一下。
心裏面亂亂的感覺。
最近,蕭墨昂不在身邊的時候,她就會失眠,他在身邊,多少心裏面安穩一些。
每天對着他瘦削下去的臉龐的時候,她都會覺得心裏面說不出來的難過。
他的憔悴,無從遮掩。
就算是對着她笑的時候,那笑容裏面也是掩藏着無比的澀澀的味道的。
真的很替他心痛。
可是,也僅僅是心痛而已。
勸解的話,說出來也是毫無意義的,還不如不說。
也不知道,他是臨時有了什麽事,才不能回來吃晚飯。
現在是和什麽人在一起,又在做些什麽?
但願不要喝酒吧。
最近這陣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飲酒過度,還是飲食作息時間太不規律,他總會偶爾的胃痛。
喝酒總是傷身的。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他不再是蕭氏的總裁,遠離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至少,不用時不時的應付那些個毫無意義的酒局,也不用每天都那麽的忙忙碌碌,操心費力。
他們可以過屬于自己的快樂的,安逸的生活。
藍熏草胡思亂想着,不知不覺的,唇邊若隐若現了一絲笑容出來。
只是,她忽然又想起來蕭墨翰的話,還有蕭妍茹的話。
心情便又一落千丈了。
她一直搞不清楚,蕭墨昂究竟心裏面做着什麽樣的打算。
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并不在乎什麽虛名浮利,可以淡然的放棄很多本應該屬于自己的東西,開始新的生活。
她自以為是了解他的,可是這件事上,又實在吃不準他的态度。
也許,她應該找機會試探一下他的意思吧?
可是,那麽一個會掩藏自己真情實感的男人,怕是試探了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藍熏草這裏心亂如麻,所以就連房門給人推開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直到,腳步聲已經到了面前了,才終于反應過來。
擡起頭來望過去,竟然是蕭墨昂回來了。
他今天看上去有些個不對勁,臉色發紅,就連眼睛,也有那麽一點點的紅,而且,走路的樣子,也有那麽一些個不穩。
明顯的,是喝了酒的狀态,而且,喝了很多的酒。
藍熏草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他就已經坐下在了她的身邊,一只胳膊直接攬上了她的脖子:“寶貝兒,怎麽都這個時候了還沒睡,是不是沒有我在身邊陪着,睡不着。”
藍熏草皺着眉頭:“怎麽喝這麽多酒,最近胃都不舒服,怎麽還這麽不知道節制身體都不要了嗎?”
可是,喝醉了酒的蕭墨昂,又怎麽可能聽得進去她的話?
無所謂的笑笑,身子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我的身體好着呢,就是每天都泡在酒缸裏面,也不會有事的,放心吧你。”
藍熏草覺得,就算是再理智的人,一旦給酒精沖昏了頭腦,說起話來也毫無邏輯性可言了。
就比如是現在的蕭墨昂。
看他今天的樣子,可實在是沒少喝,以前都不見他會醉成這樣的。
她擔心他一會兒酒勁後返,直接睡倒在沙發上,自己又拖不動他。
“起來沖個澡,然後回去卧室睡吧,看你醉成這樣子。”
蕭墨昂卻根本就不以為意,笑了笑,一只手随意的撩起來她鬓邊的一撮發絲:“怎麽,急着睡了?是真的想要睡呢,還是想要做點別的事情,一直等我回來等到現在,你敢說你不是有什麽別的目的。”
他臉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讓藍熏草瞬間就覺得臉上燒灼起來。
都說是酒後亂性,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怕是自己今天晚上,都不得安生了吧!
不過,眼下還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
她再一次開口,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的語氣:“聽話了,快去洗澡,洗了睡覺才舒服麽,待會睡在客廳裏我又弄不動你。”
這一次,蕭墨昂倒是“聽話”了,站起身來,卻還沒忘了低頭在她的唇上咬一口,然後,才向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藍熏草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裏面忍不住犯嘀咕,怎麽覺得他今天很不對勁呢。
一般時候,他是不至于醉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一定是又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吧。
難道說是公司那邊又出了什麽變故?
還是明天和張氏的簽約遇到了什麽阻礙?
又或者是,蕭墨翰那裏又在動什麽手腳了?
藍熏草皺着眉頭,胡亂猜測着,一面站起身來,去卧室把床鋪鋪齊整。
再等了一下,浴室那邊還是沒有什麽動靜。
計算一下時間,似乎是有些嫌久了點呢。
實在不放心,就過去看一下,浴室的門是虛掩着的,小心翼翼的拉開門,還好,他正在裹上浴巾,像是剛剛洗好的樣子。
藍熏草便又小心翼翼的退回去,重新坐進沙發裏面。
然後,沒一會兒的功夫,蕭墨昂就出來了,因為洗了個澡的緣故,倒是去了幾分的醉意,看上去精神了些,腳下的步子也穩了很多。
他的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際,
暴露出來大片的麥色肌膚,上面還滾動着晶瑩的幾滴水珠,誘惑着人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