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陳皮在某人警告的眼神下戰戰兢兢地查看着時子衿的傷勢,對上陸言北的冷峻的表情,再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眼睛裏擔心的神色,陳皮戲谑地一笑,總算是有人來治治這個資本剝削家了,這個傷,他無比樂意治,就算是不給診金,他也願意。

收到陳皮的嘲笑,陸言北危險的眸光射了過去,眼神裏威脅的意味十足。看到這樣的陸言北,陳皮差點就要笑出來了,忙在某人發威之前轉過頭查看時子衿的傷勢。

陳皮對着上床上看起來十分乖巧的女孩,十分溫柔地一笑,“妹子,哪裏疼?告訴哥。”這個稱呼,讓某人狠狠地皺了一下眉。

對上陳皮滿是笑意的眼睛,時子衿先是看了一下陸言北的臉色,看見無異後,将捂着肚子的手拿開,指了指,“在這,”

“在這?”陳皮就這這個位置按了下去。

“疼疼疼,”陳皮剛碰上去,時子衿就大叫了起來,要不是看陸言北的面子,她差點就要爆粗口了。

而旁邊的某人差點把陳皮扔了出去。

“我看,還是先帶她去拍個片子吧,”陳皮聽見小姑娘的叫聲後直起了身子,恢複起醫生該有的樣子,對着陸言北建議到。

陸言北對上床上可憐巴巴的眼神,點了點頭。

最後,時子衿還是被拉着去拍了個片子,肋骨是沒有斷,但也是傷得挺嚴重的,陳皮看了一下片子對這個小姑娘還是挺服氣的,誰家小姑娘傷成這樣了還能忍成這樣,要是放在那些大小姐身上,早就哭天喊地了。

時子衿不知道他的想法,她以前受過比這還更嚴重的傷,那時,她手和腿都折了,在外人看起來十分狼狽,把女強人般的時母都吓得哭哭啼啼了,她還沒有哭。

一趟檢查下來,護士給時子衿受傷的部位抹了一些藥,還喂給她吃了一些止痛藥,時子衿回到病房漸漸感覺到困意,便躺在床上慢慢的睡着了。

陸言北從醫生那裏回到病房以後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時子衿如小貓一般的蜷在被子裏,細碎的短發在額頭上有些淩亂,臉上還有一些擦傷,眉毛狠狠地皺着,傷成這樣,怕是夢裏也難受吧。

陸言北嘆了口氣,輕輕地走到時子衿面前,幫她掖了掖被子,看她呼吸綿長,便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扣扣扣,趙平的到來打破了兩個人的寧靜,陸言北眉毛輕皺,忙示意安靜,轉頭看見時子衿還在那熟睡着才輕輕疏開了眉毛,站起身大步離開了病房。

趙平:剛才老板的眼神好恐怖。

走廊上,身形修長面容溫朗的陸言北站在那裏,引起了一些護士的竊竊私語。趙平聽見有人說老板帥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他的臉色,怕他發現,又忙低下頭來。

“老板,時小姐這次受到混混的堵截是有人暗中安排的,”趙平恭恭敬敬地向老板舉報他調查到的情況,看見老板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他忙又補充道。

“是沈家那個千金做的,聽說那幾個小混混說是時小姐得罪了她,不過依據我們調查發現,那個沈家千金喜歡今天晚上在小姐旁邊出現的唐宋,但是唐宋好像喜歡時小姐,嫉妒心作怪,她就叫了一群混混來截時小姐的路。”

陸言北聽到這個唐宋,不悅地皺了一下眉毛,清冷的聲音在走廊響起。

“我記得沈家前幾天的合同還放在辦公桌上。”

趙平正在等老板的回答,冷不丁地聽到這句話,忙答道,“是的老板,他們還約了您三天後的飯局。”

“合同推掉,另外,把沈家老頭子住院的消息透露給劉家。”

“是的,老板。”趙平聽到這話,心想,老板真是絕了啊,一般像他們這樣的上市公司,企業家族裏面的結婚,生子之類的都會影響到股票走向,這次消息的透露,沈家股票勢必會下跌一段時間,再加上讓劉家知道沈老爺子的事,他們暗地裏肯定會使一些絆子,他往病房方向看了一眼,再看看渾身散發冷氣的老板,這沈家怕是要倒大黴了。不過誰叫他們惹了時小姐呢,打狗也要看主人,啊呸,什麽狗,他忙捂住了自己嘴巴,看向快要到病房門口的老板。

第二日,時子衿在一股暖流中醒來,小肚子還伴有墜墜的痛感,她忙撐着手臂慢慢坐了起來,心裏吶喊,完了,這熟悉的感覺,肯定是大姨媽來了。

病房裏,只有兩個人。陸言北在沙發上蜷着身子睡着,微皺的眉頭顯示了她睡得不痛快。時子衿見他還在睡着,忙悄悄地掀開被子,一只腳剛踏下床,一不小心牽動了傷口,時子衿禁不住嘶的一聲捂住傷口,真特麽連呼吸都痛。

陸言北睡得也不沉,聽見嘶的聲音忙從沙發上起來看向床上,而床上的某人一只腳在床下,一只腳還在床上。

“怎麽了?是餓了嗎?”陸言北忙走到病床邊想把時子衿抱回床上去,這個舉動完全違背時子衿的初衷,看見自己又要被抱回床上了,她下意識地掙紮,結果,又是一股暖流。

“嘶,你,你別動我,”時子衿感覺扯過旁邊的被子裹住自己的下半身,避開陸言北的手,但是她的肚子越來越痛。

看見時子衿痛得都出冷汗了,陸言北也不顧她的反抗把她抱回床上,而時子衿早在一陣陣暖流中想裝死了。

“你先躺着,我去叫醫生過來。”将她抱回床上,陸言北想去叫陳皮過來,人一急,倒忘記有床鈴這東西了。

時子衿看見某人急匆匆地就要離開,忙拉住了他的手,手指相碰,陸言北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然而他有搖了搖頭劃去,怎麽可能呢?

“我,我來大姨媽了,我需要那個,”時子衿說完這話就真的裝死地躺在床上了。

一時陸言北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是什麽,直到看見床上直愣愣躺着的時子衿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

陸言北辦事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不但買回來了時子衿要的東西,還帶回來了香噴噴的早餐,陸言北回到病房将東西遞給時子衿,背着身将早餐放到旁邊的小桌子上面,錯開了兩個人相視的尴尬。

時子衿接過陸言北買來的姨媽墊,紅着臉進了裏面的衛生間,蹲在馬桶上面,看着包裝袋上的日用兩個字,悄悄紅了臉。

等時子衿換好東西出來時,早餐已經擺好了,而那個滿身衿貴的男人就這樣迎着晨光,安靜,溫潤如玉。

“弄好了?吃早飯吧。”陸言北聽到了聲音轉過身子,将包子、粥、油條放到時子衿那邊。而時子衿見他都不尴尬,頓時也就不計較那麽多了,計較多了就叫矯情了。

時子衿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肚子還是有一些疼,然而看到桌上的早餐logo,有些詫異,這是有名的陳記粥鋪,很受歡迎,所以就算是排隊也可能買不到。

“怎麽了,不想吃嗎?”陸言北将勺子放到時子衿面前,見她不吃,詫異地問道。

“啊,沒有,”時子衿接過勺子,将紅豆薏仁粥送到嘴邊,甜而不膩,清甜入口。

時子衿小口地喝着粥,心裏不是不感動,也許就是因為他的好,所以她從來都不敢或者說是不想叛逆吧,從第一次親手煮面條給自己吃,一直到昨天陷入危險時那個溫暖的懷抱,時子衿暖到了心裏。從來沒有哪個男人對她那麽關心過,包括給她生命的那個男人,或許就是因為從小缺少父愛,所以才會這樣?

“怎麽了?不好吃?”陸言北見他喝了幾口就在咬着勺子不放,心想要不要叫助理再買一份。可憐的助理一大早就過來幫老板買早點,剛出發去公司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又被老板惦記上了。

“啊,沒有,”時子衿忙從嘴裏拿出勺子,繼續喝粥。突然,小腹一陣劇烈的墜痛,時子衿猝不及防,一時疼得連勺子都掉到了桌子上。

铛的一聲,陸言北一擡頭看見的就是臉色蒼白的時子衿,臉上還在泛着冷汗,如豆子般從兩頰滑落。

“哪裏痛?我叫醫生來看看。”陸言北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早點,扶住時子衿下滑的身子。

時子衿一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拽上陸言北的手,指甲都快要陷入他的掌心了,只是陸言北面不改色,滿臉都是對小姑娘的關心。

“疼,”時子衿頓時疼得聲音都哽咽了,牙齒咬住了沒有血色的嘴唇,在陸言北看來異常痛苦。

陸言北見她疼成這樣,雙手将她橫抱起來,放到床上,放開手就想按床鈴聲。

“你別走,”時子衿以為他要走,拉走了他的手,整張臉因為疼痛皺得緊緊的。

“我不走,我按個床鈴叫醫生來,你別動。”陸言北空着的手拍了拍她的手。

“嗯,”時子衿終于放開了自己的手。

不一會兒,醫生就來了,還是那個陳皮,陳皮早就在那裏守着了,所以吩咐護士如果時子衿的床鈴響了一定要叫他。

“這是怎麽了?”陳皮進來的時候看到床上在□□的時子衿,而床邊的陸言北一只手被時子衿緊緊抓着。

“你過來看看,痛經。”陸言北看見陳皮來了,冷冷又有些急切地說道。

陳皮聽到是痛經,腳步在原地頓了一下,在某人不滿他遲疑地停下中緩緩走上前幫她診斷,陳皮看着這個痛得要哭出來的女生,內心複雜,傷那麽重的時候沒有哭,痛經的時候哭了,這女人痛經到底有多痛。

時子衿躺在床上早已痛得在發誓下輩子再也不做女生了,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咬牙切齒地罵陳皮混蛋。

時子衿的疼痛最後在吊了一瓶水和在喝了多杯紅糖水之後緩了下來。她躺在床上,看着床邊打電話的男人,心裏突然泛起些許甜意。

陸言北吩咐完公司的事後大步走到時子衿面前,“還痛嗎?”

時子衿吸了吸鼻子,“好多了,謝謝你,陸言北,除了我媽媽,沒有人對我那麽好過。”

陸言北聽到這話後俊臉一愣,之後心裏有些心疼,她的情況他是知道的,從小就被媽媽帶大,缺乏異性或者說是異性長輩的愛。

“沒事,你是我妹妹,不用說謝謝。”陸言北在時子衿旁邊坐了下來,摸了摸她俏皮的短發,溫柔地說道。低沉的聲音融化在從窗戶外射進來的陽光裏。

時子衿聽到妹妹兩個字心裏有些不舒服,然而沒有去計較,因為她現在很想跟媽媽打個電話,她都快一個月沒有聯系她了。

時子衿可憐兮兮地聳了聳鼻子,拉住陸言北的一只袖口,“陸言北,你能把手機借我打個電話嗎?”

陸言北聞言沒有多問什麽,修長好看的手将手中的手機遞了過去,手機表面還有着他掌心的溫度,燙熱了時子衿的整個心房。

作者有話要說: 呃,明天滿課,早上七點一直上到晚,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更~

請醉喵們諒解。~

謝謝一直支持我的,你們的留言我都會看。

我現在哭着收集數據去了~

對了,大大我沒有打過架,所以打架部分的描寫,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