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裏的荷花開得正旺,蕭妍茹一個人站在荷花池邊發着呆。
不知道是因為最近心情不好,還是因為身體的差強人意,她生病了。
病的不是有多麽厲害,可是也在家裏足足躺了三四天的光景。
不過她并沒有去通知自己的大哥蕭墨翰。
盡管家庭醫生每次過去都勸她找個人在身邊陪,說她這樣的身體,一個人在家裏挺不安全的。
可是,都給她婉言謝絕了。
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她最近越來越喜歡一個人獨處的時候。
而且對于自己的那個大哥,她也漸漸地生出了一種很複雜的情愫出來。
說不出來是厭倦,無奈,還是擔憂。
盡管一個人的時候很無聊,也會很寂寞,不過她并不想去打他的電話,也不願意去公司裏面見他。
而蕭墨翰,最近竟然一次也沒有回來過蕭家老宅,大概是因為,剛剛接手了公司,實在太忙的緣故吧。
在家裏躺了太長的時間,頭都是暈暈的,總是打不起來精神,所以才強迫着自己出來轉轉,然後舒緩一下自己的情緒。
雖然正是荷花開的旺的時候,公園裏的人也并不是很多,清清靜靜的,沒有什麽生氣。
蕭研茹看了一會子荷花,就打算穿過長廊,到前面的亭子裏去坐一下,那裏有人在賣奶茶,味道都還不錯,每次過來的時候,她都會去喝上一杯。
本來以為,今天既不是周末,也不是法定的休息日,亭子裏應該不會有什麽人的。
可是想不到的是,她過去的時候,那裏已經坐了一對夫妻。
正背對着她說着話,親親熱熱的模樣。
不想因為自己的到來打擾到他們,蕭妍茹找了個離他們遠一點的角落坐下,然後要了一杯奶茶,一面翻看手機,一面慢慢的喝。
因為距離的略遠一點,剛開始她并沒有留意什麽,可是後來,就聽出來那個女人的聲音是那麽的耳熟。
應該是自己認識的什麽人。
就忍不住擡起頭來,望了過去。
她所處的角度,可以看得到那個人清晰的側臉。
蕭妍茹不由得就愣了一下,想不到這麽巧,竟然可以在這裏遇見白枚。
怎麽說她和白枚的關系呢,也不算是特別的好,可是,也說不上有多不好。
白枚在蕭氏工作了很多年,她作為蕭家的大小姐,理所當然會有很多和她碰面的機會。
交道打過一些,但是,深交談不上。
所以按說這種情形之下,蕭妍茹是沒有什麽必要過去打招呼到。
而事實上,她也的确就坐在位子上沒有動。
這些日子以來,她雖然足不出戶,但是因為時常會看一些報紙,所以知道的事情也還不少。
白枚據說已經從公司離職,現在在家裏安心養胎。
聽着倒也是不錯,兢兢業業的工作了那麽多年,現在借這個機會休息一下也挺不錯的。
蕭妍茹杯子裏的奶茶已經就要喝光,打算要起身離開了。
那邊,白枚的丈夫不知道和她說了什麽話,然後就站起身來離開,好像是向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的。
位子上就只剩下了白枚一個人。
蕭妍茹稍稍的遲疑了一下,然後就站起身來,直接走了過去了。
白枚剛剛因為只顧着和丈夫聊天,并沒有發現她也在,此刻多少有些意外的神情,打着招呼:“好巧蕭小姐,您也是過來玩的啊。”
蕭妍茹在她的對面坐下來,似乎自從蕭墨昂兄弟兩個人的奪權之争擺到桌面上來時,就一直都沒有見過白枚了。
她的氣色看上去還不錯,肚子已經微微的隆起來,看樣子應該有三四個月的身孕了吧。
不過按照常理來,都是到了八九個月的時候才開始休産假的,她之所以要離開,應該并不是出于這個考慮吧。
“白助理,我好像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你了,剛剛還怕自己是認錯人呢,你看上去比以前胖了那麽一點點。”
因為蕭墨昂的緣故,白枚其實之前有一段時間對這個蕭家小姐是很有意見的,不過,後來看她漸漸的退出了所有人的視野當中,給人的感覺似乎是已經不再熱衷于這場争鬥的結果。
她也就不再對她那麽多的疑義了,而且再怎麽不濟,她也是蕭墨昂的親妹妹,一些情面還是要顧及的。
臉上挂着得體的笑容:“自從懷孕以後,可不是胖了很多嗎。”
蕭妍茹低下頭,神情淡淡的:“我有件事情想問白助理。”
白枚并沒有表現出來多麽意外:“我想你是應該問我蕭總的事情吧。”
她嘴裏所說的蕭總,當然是指的蕭墨昂而并非蕭墨翰了。
蕭妍茹也并不意外,她會猜中自己的心裏所想:“是,我就是想知道二哥他現在人在哪裏,過得怎麽樣,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沒有別的意思,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什麽,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她臉上那種悵然若失的告訴白枚,她是真的單純的想要知道自己的二哥過得好不好,并沒有別的什麽意思。
可以看得出來,她應該是對自己和自己的大哥聯手對付二哥,深感懊惱了。
不過盡管如此,白枚也沒有要和她和盤托出的意思。
畢竟,蕭墨昂是下定了決心要斷了和所有人的聯系的,目的不過就是為了擺脫掉蕭墨翰,少一些麻煩。
而自己之所以直到現在還聯系的上藍熏草,也是她背着蕭墨昂給自己留的聯系方式。
所以說,就算是蕭妍茹的的确确是沒有什麽惡意的,她也一樣不能夠說出來什麽不該說的話。
白枚嘆了口氣:“可是說實話,我也是不大清楚他們現在的情況的,還是在他們離開後不久,藍姐給我打過一次電話,說是他們現在過得都很好,而且蕭總已經在打算做投資了,應該是不打算回來的意思了。”
蕭妍茹楞了一下,随即開口:“那,你能把,二嫂的電話號碼給我留下麽?”
她雖然這樣問,其實也并不抱有什麽希望白枚真的會把藍熏草的聯系方式給自己留下來。
果不其然的,白枚搖了搖頭:“可是現在這個電話號碼,已經是空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