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時,時子衿頭痛欲裂,白皙的小手揉了揉太陽穴,突突的疼,難怪親娘跟她說酒不是好東西。窗外的陽光投射到地板上,時子衿拖沓着拖鞋從浴室出來往樓下走去。

飯桌前,時子衿拉開椅子坐下來,拿起吐司咬了一口,“早啊。”

陸言北像是認真看了她幾秒,心裏松了口氣她記不得昨天那事了,但是又有一些不舒暢,複喝了一口桌上的牛奶,淡淡說道,“早,”

陸言北一貫不喜說話,往常飯桌前叽裏呱啦的都是時子衿,但今天時子衿因為心虛喝酒那事,怕一張口就惹事,倒也安靜下來了,所以這場早餐顯得異常安靜,時子衿小心翼翼瞅了他幾眼,發現他并沒有算賬的打算,還未開口。便見陸言北勾起西裝外套站了起來,淡淡吩咐道。

“你待會吃完自己騎車去,或者讓趙平回來送你,我先走了。”

“哎”

時子衿舉着才啃了三口的土司,眼睜睜看着某人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客廳,她不由得懷疑昨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搖了搖頭,真是沒有什麽啊?她的記憶停留在喝酒那塊就沒有了,越想越疼,她覺得還是好好吃面包好了。

時子衿最後還是騎自行車去的學校,她覺得既然陸言北有事,那麽他助理肯定得在旁邊幫着他,她就賢良一點好了,讓他們好好幹活。

剛進教室,她就覺得有些不同尋常,桌子旁圍了一圈人,時子衿皺了皺眉,“讓開,可以嗎?” 那些聽到她聲音的人全都一哄而散,

“同桌同桌,”

時子衿這才看到她的同桌,被她座位上坐着的妖孽男子逗得哈哈笑,男子不是陳皮又是誰,暗想,估計剛才那群人就是被這人吸引過來的。看了眼他的穿着,時子衿不由得有些詫異,她還是第一次見陳皮穿得那麽人模狗樣。

“怎麽,不認識我了?”

陳皮沒想到這時子衿在班裏那麽兇,平時一副小白兔的模樣,見這小姑娘站在那裏也不向前就這麽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就笑着問道。

簡直是妖孽,時子衿暗暗罵了一聲,将書包丢到桌子上“走開些,”

陳皮身子稍微往後傾了一點,避免了被書包砸到,挑了挑眉。

“時妹妹,你說你這麽兇,陸言北知道嗎?”

宋語然往他們身上看來看去,也看不明白到底他們在談論什麽,早上她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在這裏了,還招呼他們過來做了一個游戲,挺逗的一個人。

時子衿聞言淡淡地看着他,“你家住海邊的嗎?”管那麽寬,後面那句話不用說也明了是什麽。

陳皮心想,這姑娘也不是個好惹的住,他長得那麽帥,誰不是巴巴地湊上來,也就只有陸言北身邊的這個小妮了。陳皮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還有十幾分鐘就上課了,他也不方便多呆,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笑得跟朵桃花似的,“得了,時妹妹,一大清早的,我就給你來送個東西,先走喽。”

雖說陳皮已經離開了教室,但是那個影響力還是挺大的,至少預備鈴都已經打響了還有人在談論,往常這個點教室裏早已經安靜下來了。

宋語然最近膽子變大了,瞧着陳皮離開了教室,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桌上那張請帖,“同桌,聚會的耶”

時子衿現在頭疼得要命,哪想得了那麽多,一手想将請帖搶過來,“哎,你別動,這個聚會是在晚上,那麽就是說,你下午就要準備好東西了。”

宋語然咬着食指眼睛骨碌碌地轉,看一眼請帖又看一眼時子衿,那眼神就像是審視商品一樣,嗖嗖嗖的,末了搖了搖頭,“你穿成這樣可不行,”

時子衿從書包裏拿出數學書,答道,“怎麽不行了?我長得又不寒碜。”

把請帖塞進時子衿手裏,宋語然繼續搖頭,“你想想啊,這個陳皮,我一猜就是陸言北的朋友,對吧?那個聚會,肯定會有很多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的朋友,你既然去了,說不定會遇見什麽情敵之類的呢,你要不好好打扮,那你怎麽在亂花叢中吸引陸言北的注意啊。”

時子衿手一頓,緩緩将請帖打開,設計精美,以前她也就在時母那裏見過這麽高端的設計。看着同桌已經将這話聽進去了,宋語然心已經飄到怎麽打扮比較漂亮上了。

晚上七點,某別墅門口,陳皮喝着酒對着陸言北笑已經不下三次了,最近好不容易找到樂子,他想看看陸言北看見那個丫頭來了會是什麽感覺。陸言北只當他是犯病了,不予理會。

經過一番選擇,時子衿穿了一件白色的短禮服,揚長避短,将她整個人顯得俏皮可愛。

到了目的地,剛下車,時子衿遠遠地就聽到了有人叫時妹妹,時子衿付了錢,小心翼翼地走着,沒辦法,第一次穿高跟鞋,走都走不穩。一開始她就不想配高跟鞋的,但是被宋語然一句“穿禮服不穿高跟鞋難道你穿球鞋”給頂回來了。

“時妹妹,”

時子衿聽到這話起了雞皮疙瘩,低着頭翻了個白眼。陳皮又哪裏能見到呢,他現在迫不及待地想看陸言北的反應。

“你別靠那麽近!”時子衿見他要湊過來,忙閃開來,不想勁太大,腳下一歪。

陳皮忙挽住了她,手扶住了她的肩“哎,我又不是什麽豺狼虎豹。你避我什麽呢?話說你這麽穿,還挺漂亮的哈。”

時子衿看了一眼別墅,這石子路,她這麽過去是不行的了,瞧了一眼旁邊還在唠叨的某人,假意咳嗽了一聲,“陳皮,你扶我過去。”

陳皮心想你還真不客氣,心生一計,“時妹妹,怎麽着你也得叫我一聲哥哥吧?”

“我,”不字還沒有說出來。

陳皮,“你難道就不想試試陸言北對你有沒有意思?”

時子衿聽到這話詫異地看着她,他怎麽知道。

陳皮詭異一笑,“也就他這個當事人不知道,不過,你真不想試試?”

“試試就試試,”

“好,”

當陳家小公子挽着嬌小可人的時子衿進去時,引起了一大波人的注意,要說這陳皮的品味,衆所周知,只喜歡年紀比自己大的,按照陳皮的話來說就是成熟的女人有韻味。所以當他挽着一個看起來比他小很多的女人時他們才會感到驚訝。

時子衿見那麽多人都在看他們倆,忍不住低聲問道,“喂,死變态,他們為什麽一直看我。”

“嘶,有點禮貌好不好,怎麽滴也得叫聲哥哥吧?”

“那好,變态哥,他們為什麽這麽看我們。”

“.…..”

陳皮知道讓她叫哥是不可能了,“我長得那麽帥,引人注意很奇怪嗎?”

時子衿,“呵呵,他們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像是拯救了地球,我說,你以前該不會喜歡女生吧?”

陳皮聽到這話差點崴腳,什麽叫不喜歡女生,這不是明着說他是個gay嗎。哼了一聲,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小孩子想那麽多,長不高的,難怪長那麽矮。”

時子衿聽到這話,眯着眼睛,“呵呵,你等着。”

她長得是不高,穿着高跟鞋都不到他肩膀,那不是還沒發育嘛,她最近也有些不滿身高,但是說出來就紮心了啊。

別墅花園裏,說是觥籌交錯也不過分,時子衿來得不早不晚剛剛好,據剛才陳皮說,這是個有着單身party意思的晚宴,說白了就是陳皮和陸言北的兄弟要結婚了,舉行這個party意思意思。進去以後,時子衿才覺得有錢人家的意思都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連着名的幾個歌手都請來了在那舞臺上唱着歌,下面一群男人女人在聽歌聊天。

陳皮帶着她來到一張酒桌旁,見她一直四處張望,“要喝什麽嗎?”

時子衿回過神來,打量着桌面上的酒水,“有酒精度數低一點的嗎?”

陳皮輕笑一聲,給她倒了一杯香甜的葡萄酒,“原來你還有怕的啊?”時子衿不予回答,靜靜地看着他倒酒。

酒雖然好喝,但時子衿可還記得昨晚喝醉後醒來的那個勁,倒也不敢多喝,輕輕啜了幾口便開始四處找人。晚宴上大多都是一些富家千金,年齡大抵相當,陳皮帶來的這個女生倒是挺突出的,因此也有一些人上來搭讪的,都被時子衿冷冷的臉色給弄得沒有興致走開了。

東瞧西瞧,時子衿倒真看見了陸言北,人群中一眼就能認出他來,他的手裏搖晃着酒杯,一臉淡然地聽着別人再寒暄。

陳皮見她忍不住就要過去,忙拉住了她的手,在她不滿的眼神中,附在她耳朵旁邊,“那麽急幹嘛,一起呗。”

說着還眨了眨眼,時子衿将信未信地挽住了他的手就往那邊走去。

話說這邊,陸言北被一些人攔住說話,話裏話外都是談什麽合作的事,陸言北也不是那麽容易糊弄的人,但也斂不下臉色來,畢竟不能掃了主人的興致。他們是怎麽進來這場宴會的彼此心知肚明。

兩人走到他們身後,時子衿伸手一拍,“陸言北。”

清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陸言北一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時子衿大大的笑臉就在自己眼前,還未說話,又看見了陳皮這人,嬉皮笑臉的,陸言北哪裏還不明白她是怎麽來的。向先前那幾個人告別,那些人也不敢說什麽,他冷冷地看了陳皮一眼,便拉着時子衿往別處去了。

遠遠的還能聽到,“你慢點,我穿着高跟鞋呢。”

陳皮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剛才可是發現了,陸言北看見時子衿挽着他時發出來的那個眼神可不是假的。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最後那個是什麽眼神?

在更新這一方面,希望大家多多諒解~麽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