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是,三天後,蕭墨昂真的陪着藍熏草和小朵一起上了火車。

藍熏草有的時候真的是很無語的。

為什麽蕭墨昂有時有的事情上這麽的固執。

明明他自己手頭的事情都已經忙得暈頭轉向,卻還要執意的和自己跑上這一遭。

不過呢話說回來,有他在自己身邊陪着,還是很不一樣的感覺呢!

一路上都有很多目光在對他們如影随形。

有什麽法子,蕭墨昂就是那種無論在外貌還是在氣質上都卓然不凡的一個人,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別人眼中的焦點。

這倒是時時刻刻提醒着她,千萬不要放松警惕,要不然就怕一不小心,老公就給人搶走了呢。

蕭墨昂平時在人前的時候,從來都是惜字如金的,活脫脫一個冷面君。

可是每每在母女兩個人面前,那話也就特別的多。

“熏兒,我聽說過兩天有一個電影節,是在哪個城市舉行的來着?”

電影節啊,藍熏草可是不大放在心上的。

誠實的搖了搖頭:“不知道,聽都沒有聽說過。”

蕭墨昂聽她這麽說,就已經在手機上查了:“等到你那邊的事情結束了,我們正好順道去轉一轉,好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帶小朵出來玩了呢。”

藍熏草直接對他的提議表示否決:“可是墨昂,你難道都不忙的嗎?手頭上那麽多事情拖不起的,而且我也真的是什麽電影節的沒興趣,還是不要去了。”

可是,蕭墨昂拿定了的主意,又有誰能夠忤逆得了?

他已經查到了地址,然後,手機放到一側:“你沒興趣沒關系,我們小朵可是很有興趣的,少數服從多數,你妥協吧。”

藍熏草很有些個無語,不過她知道,這件事情她已經沒有發表意見的必要了。

去就去吧,左右是相隔不遠的城市,大不了再耽擱兩天,也不是太久的時間。

他們下火車的時候,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就已經來接了。

驅車直接送他們到賓館,放好了行李,然後藍熏草的那個朋友又在酒店請他們吃飯。

真的是熱情的可以了。

當然這也并不奇怪,藍熏草現在可是在世界上都鼎鼎有名的鋼琴師,尤其是,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出席各種演奏會,這一次能這麽給面子,多少也因為她和這位節目負責人有過一點私交的緣故。

本來,以為不過是一個簡單的飯局。

可是想不到的是,竟然是滿滿一桌子的人。

那位東道主馮先生一一介紹一下,才知道,都是臺裏面有頭有臉的人物。

其中一位楊小姐是現在紅得發紫的一位主持人,就是負責藍熏草這檔節目的主持工作的。

人長得漂亮,氣質也好,不過怎麽說呢,藍熏草總覺得看上去叫人心裏面不大舒服的感覺,但又說不出來是什麽原因。

這樣的酒局,當然是少不了酒的。

藍熏草就有些個怵頭,她的胃最近一段時間一直不太好,一直都是忌辛辣的。

正有些糾結的時候,蕭墨昂已經站出來替她解圍了:“我妻子最近不大适合喝酒,我們正準備要孩子。”

也許在場的衆人就都表示出來理解的意思。

藍熏草心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很有些個無語。

好像是蕭墨昂已經不止一次的拿這個話題做借口了。

叫人心裏挺不自在的。

不過好在她的身邊還帶着小朵,也顧不上別的。

小朵一向都很喜歡熱鬧,人多了,話也就特別多。

一會兒問問這個叔叔為什麽胡子長了都不剪掉,看着像是古時候穿越過來的大俠。

一會兒又問問那個阿姨,好像屋裏的空調開得有點冷,你露出來那麽長的腿你不覺得很冷嗎?

再一會兒,就又發現新大陸一樣望向了那個楊小姐,小眼睛瞪的圓圓的,嘴巴張得大大的:“阿姨,你的耳朵上紮了那麽多的洞洞,就不覺得會很疼麽,而且我很擔心,那麽多的耳環,會不會把耳朵墜壞了啊?”

楊小姐最是一個精明的人,做主持做了太常時間,應變能力當然也是很強的,不過饒是如此,也覺得臉上有些個不自然了。

但是很快她又恢複如常:“當然不會了,阿姨的耳朵長得很結實的哦。”

然後因為這麽一個簡單的話題,小朵也就對這位“耳朵長得很結實”的阿姨,有了很深刻的印象了。

藍熏草平時總覺得,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其實也還算是懂事的。

可是呢,今天她這張小嘴,叫她實在有點受不了。

記得以前,也沒少了帶她去人多的場合,她是不會這樣亂說話的啊。

難道說是因為和蕭墨昂在一起時間久了,都給他慣壞了的緣故麽?

不想讓她再繼續胡說八道下去,索性就站起身來:“不好意思,我去下衛生間,大家慢慢喝。”

說完了,直接把小朵抱起來,出了包廂的門,然後再出了酒店的門。

坐着車子過來的時候,她就留意到酒店的旁邊有一家圖書館,倒是個很清靜的去處,總比守在包廂裏那種亂哄哄的氛圍好。

但是她同時也覺得,自己,作為今天的主角,這麽做其實是不大合适的。

不過管他呢,大不了約莫時間差不多,再回去坐一下就好了。

而且,也完全可以把責任推脫到小朵的身上去。

圖書館裏,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藍熏草先幫小朵選了兩本書,然後自己也随便撿了一本,找了個僻靜點的角落的位置,慢慢的翻看。

小朵很快就看入迷了,一動不動的坐在位子上,罕見的安靜。

藍熏草卻是有些個興致缺缺。

翻了兩頁,就把書推到一側去了。

漫不經心的擡起頭來四處張望一下,然後,猝不及防的就對上一雙有些驚訝的眸子。

不由得就愣了一下,然後努力的在記憶裏搜尋一番,結果就是,這個人她并不認識。

可是奇怪的是,那人已經走了過來,還就在她的對面坐下來:“藍小姐,您好,我想你一定不認識我了吧,我是你的同學啊,上高中那陣兒的同學,那時候我還追過你呢,柳鑰當時可是沒少幫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