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某人身上散發着一股冷氣,黑眸似笑非笑地盯着時子衿。
時子衿拿着薯片的小手一抖,無比怨念的瞥了眼旁邊的唐宋。其實這個時候陸言北本來已經去公司了,後面想到有一分文件沒有拿,沒想到折回來能看見這麽精彩的吃東西的一幕。
“你是時子衿的哥哥?也不像啊。”最先出聲的還是唐宋,他自認識時子衿起,還沒見她那麽害怕過。
這個男人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無論是氣勢也好。
陸言北眼眸一閃,也不回答,惹得唐宋有些不高興,這是他第二次看見他了。如果他要是時子衿的哥哥,唐宋覺得他應該讨好他一點。但是人家都不回答你的話了,那他心裏就不舒适了。
“哎,我問你呢。”
“不是,”低沉磁性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什麽不是?你倒是說清楚一點啊。”
唐宋追問道,觀察着這個比自己高的男人。
這個時候,時子衿看不下去了,畢竟在陌生人面前,她還沒見過陸言北說過五個字以上的句子,“都說了不是我哥,你怎麽那麽笨啊。”
“小爺我聰明絕頂,你哪看見我笨了。”
“聰明沒看見,絕頂倒是有。”
“哎,你。”這是他心裏的一道痛,那個理發師已經被他給揍了。
陸言北聽着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眸中翻滾着不明的情緒。
冷冷道,“好好休息,我去公司了。”
“哎?”時子衿還在忙着跟唐宋大眼瞪小眼,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就盯着陸言北看,而宋語然早就不知道縮在哪個角落了。
某人說道做到,走的時候帶走一份文件和一陣風。
時子衿小手點着額頭,眼睛盯着門口,不對啊,她哪裏惹到他了。
“同桌,你沒事吧?”宋語然見她點着額頭,不放心地問道。
時子衿眼睛轉也不轉,“噢,沒事。”
唐宋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人早已經走了,對了,他到底跟你什麽關系啊?”
當場只有宋語然知道他們的關系,不知道為啥,此時看見唐宋便有些憐憫。
“哎,你這眼神什麽意思?”
“呵,”
而這邊,陸言北坐在車後座,眼神裏翻滾着不知名的情緒。他的手煩躁地解開了領口的兩個扣子 。
心情很不好,就連坐在駕駛座上的趙平都感知到了。
“老板?回公司嗎?”
聽到助理的問題,陸言北眯上了眼睛,竭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嗯,”
這幾天,時子衿明顯感受到了某人的心情不好,她頭上的傷已經好很多了。
出院回到公寓,時子衿靈敏的鼻子已經嗅到了頭發上的怪味。
說得誇張一點,她覺得自己已經馊了。
換上拖鞋,啪嗒啪嗒就往卧室走去,時子衿站在房間鏡子前面,裏面的女孩因為這幾天都在補,臉上多了些紅潤。
唯一不滿足的就是油膩油膩的頭發。
陸言北這時候在收拾玄關處的行李,對于時子衿急急地往房間走去也沒有多想。
“陸言北,”一聲叫喚從房間裏傳來。
陸言北收拾行李的動作一頓,眉峰挑起。
時子衿本來想洗個頭的,但摸了摸自己後腦殼處的傷口突然無計可施。
男人修長的身材倚靠在門上,筆挺的西裝還未來得及換下。
時子衿咬了咬唇,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有些為難為說道,“我想洗頭,但是,”
她指了指自己傷口處。
陸言北聽到這個,“所以?”
“所以,我想讓你幫我洗呀。”
時子衿說完又低頭嗅嗅自己的頭發,她要看看她對頭發的容忍度有多大。一時沒聽到回答,她詫異地擡頭,恰好看見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就在那一瞬間。
“好,”
時子衿眨巴着眼,倒沒想到他那麽快就答應了。
做出任君處置的動作。
嘩啦啦的熱水響起,時子衿因為甩下去頭發露出來精致白皙的脖頸,男人眼神黯然。
“你再忍一會,頭皮處不能碰水。”
“只要頭發不臭就行,”
這句話成功逗笑了正在擠壓洗發水的某人,“有那麽受不了嗎?”
“對啊,誰願意頂着垃圾桶味道在自己頭上。”
“……”
溫熱的水避開頭皮,弄濕以後,陸言北有些笨拙卻極其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洗發水往她頭上抹去。
一時間,浴室裏都是清新茉莉花的味道。
時子衿眯着眼睛,舒适地由着他撥弄。
一開始,陸言北是有些無處下手的,動作說不上熟練,畢竟幫別人洗頭跟對自己是不一樣的。
“好了,”沖去時子衿頭發上的泡泡,陸言北起身說道。
“好了?這麽快?”時子衿還沉浸在他的溫柔中無法自拔,沒想到那麽快就弄好了。
“嗯,不然你要洗多久?”陸言北笑道。
時子衿一時被他的臉晃了神,“陸言北,你終于笑了。”
陸言北的笑容僵在臉上,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淡定地說道,“既然洗完了,用毛巾擦一擦。”
“哦,”
洗完頭發,時子衿走到客廳處逛了逛,卻被陸言北趕去看書,直到飯香味傳來,她才下去吃飯。
這幾天在醫院,時子衿也沒有把功課落下,但也有不确定的地方,所以她特意借了宋語然的筆記來看,看看有沒有老師新補充的知識。
吃完晚飯,書房裏。
明亮的燈光下,時子衿還是一遇到不懂的題目就咬筆頭,這會讓她心裏的焦躁少一些。時子衿卡在一題物理題上無法前進,等了許久,還是不見陸言北回來于是她就帶着課本來到陸言北的房間門口,一手敲門,一手捧着書,她的眼神還停留在書上。
直到敲了好幾下還不見有人敲門 ,時子衿疑惑得皺眉,空出的手握住門把,輕輕把門擰開。
安靜的房間裏,浴室裏的水聲在她進來的那一刻剛剛停下。
陸言北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随意披上黑色的浴袍便走了出去。
與進來的時子衿碰了個正着。
時子衿看到某人出來時,腳步一頓眼睛不受控制地由他的胸膛,一點點往下看。
“找我什麽事?”陸言北依然是鎮定的模樣,他早已看見她眼神落在他身上了。
從床頭處勾起睡衣,陸言北回浴室又換了一件。
羞赧地收回自己的眼神,時子衿早已探見某人的身材了,咽了咽口水,時子衿說道,“我有題目不會,”
男人看着她,聽她說完後接過她的本子,幾乎只是略了一眼,接過她手上的筆,“這裏,摩擦力,,,,,”
離得很近,幾乎可以聞到他身上沐浴香氣的味道,時子衿的心砰砰砰地跳試圖再靠近他一些。
幾乎把步驟都講了一遍,陸言北擡頭與正在發呆看着自己的時子衿對了個着。
“聽懂了嗎?”
“啊?”時子衿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對着他發呆。
掩飾性地笑了笑,直直地對上他的眼睛,結巴道,“你可以再講一遍嗎?”
陸言北聞言看了她幾秒,對上她盈盈的眼睛,認命地把題目都給講了一遍。
講完題目,時子衿沒有馬上離開,反而是抓住他的袖口處。
小手順着往下滑,直到碰到他的手,緊緊地握住,這一次,兩個人都是在看得清對方的條件下。
時子衿緊張得手心有些出汗,喃喃道,“陸言北,我昨天說的都是真的。”
“嗯,”
又是嗯,時子衿腹诽,她直直地對上他的眼睛,“又是嗯,你倒是給一個準話啊?”
時子衿平時暴躁的脾氣顯露無遺,這個時候還要什麽矜持。
陸言北嘴角微勾,空着的手扶住了往下掉的物理書,“早點休息,”
“不行,你不解釋清楚不準走。”時子衿這次是豁出去了。
陸言北嘆了口氣,“查查‘嗯’是什麽意思再來問我,”
時子衿一個不小心就被他推出了書房,男人看着關上的門,聽着門外面的牢騷,低低地笑了出來。
嗯,如果不加疑問號,表示肯定允許的意思,時子衿看着手上查來的答案,她很确定,陸言北說嗯的時候是肯定的語氣,那麽也就是說。
他也喜歡她喽。
啊啊啊,時子衿壓抑着聲音一把撲在床上。
無法壓制情緒,時子衿穿上拖鞋,噔噔噔地就往他卧室跑去。
扣扣扣,一張清俊的面孔從門後面出現。時子衿開心地問道,“陸言北,你也是喜歡我的,是吧。”
陸言北面對着這個異常興奮的小女孩,是啊。
時子衿見他不說話,忙搖了搖他的手臂,臉上露出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燦爛的笑容。
許久,終于聽到他說了一句嗯。
時子衿聽到以後,直接一個興奮地挂在他的身上,突如其來的沖力,如陸言北退後了幾步。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我現在一片漿糊。
邊寫邊打瞌睡。
麻煩如果有人發現錯別字了告訴我一聲,這是原則問題。
等我起來再看寫得怎麽樣吧。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