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6-6-27 11:45:16 字數:7479
殘破的凳子靜靜的躺在淩亂的地毯上,在一旁是一根已經被摔壞了的凳子腿,不知道是不是凳子覺得僅僅只是自己壞了有些沒有辦法讓主人出氣,于是在被摔的時候還不小心的碰到了桌子上的一盞杯子,俗話說的好嘛,要成雙成對的才叫好,看來主人也是深知這一道理,拿起桌子上的另一只杯子就是往門外砸去。砸完後還将後面的屏風給扒倒在地,原本畫着夜羞蘭盛開的屏面被硬生生的從中間給一截兩半,一朵夜羞蘭從中一分為二,眼看是活不成了。
白色的衣裙散亂的鋪在這滿是狼藉的房間中,手拄着地,不讓身體倒下,哪怕一只手心中被破碎的杯子劃破了掌心滲出了血也還要撐着。平靜的面容上看不出絲毫的疼痛所帶來的皺眉,精致的臉龐完完全全就像是彩筆勾勒出的畫卷一樣,不可方物。只不過這美麗的美人畫唯一不足的是那眼神,呆呆的,沒有神。
掌心的玻璃深入皮膚,不是不疼,只不過這種疼痛還可以看到血,那沒有看到血的,被刺傷的心呢?那種疼痛該怎麽去展現給別人看?
“原來你喜歡夜羞蘭?那我娶你的時候讓滿城花香如何?”
渾厚的聲音帶着一絲驚訝與調戲,面容上塵土盡去露出了原有的剛毅,柔順的長發被一根紫色的發髻束着齊齊的披在身後,一襲墨綠長袍從滿園的夜羞蘭中一步一步的走來,手中轉着一只青瓷杯,恰恰就是剛剛被扔出去卻沒有發出破碎聲音的那一只。
看着來人,跌坐在一片狼藉中的楚阮阮愣住了,呆呆的眼睛變得愈發的傻傻的,但比之剛剛卻要是有了些神氣,然後嘶的一聲,迅速的捂着在流血的那只手,大眼睛中的呆傻被一些水澤給掩蓋住了,一句“好痛啊”後就爬起來随口回了一句“那到時我就為你跳一舞好了”後開始不停的尋找着什麽了,翻箱倒櫃的,本就狼藉的房間在變得更加的,更加的整齊了……
剛将屏風豎起的南庭就見到楚阮阮又是将他剛收拾好的一個櫃子給打開,頗為無奈的道:“這已經是你第三次打開那個櫃子了,這次你要是弄亂了,你就自己收拾了。”
剛準備扒開櫃子再來一次翻箱倒櫃大法的那只手停在了半空,默默的将打開的那一個口子合上,傻傻的對着南庭笑着,見他還在給自己收拾房間,不由的将被包好的手舉起,合着月光看去,整整齊齊的,不像是應該出自一個男人包紮的手筆。伸出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慢慢的靠近,戳……
“啊喲~”
“怎麽?”
“你包的不好……過來給我重包!”
南宮秋玉将剛剛因為找東西包裹手而被楚阮阮弄得淩亂的被子疊放好後,來到她的面前,仔細看了一遍剛剛包的手。瞥了下正伸出手比了比自己身高的楚阮阮,沒有說什麽,拉着楚阮阮便向院子裏走去。
正在辛苦墊着腳然後在和南宮秋玉比比身高的楚阮阮被南庭這麽一帶,墊着的腳立時不穩,腳下一個踉跄,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就向着南宮秋玉的腰間系帶抓去。
看不清墨綠長袍男子是怎麽動作的,讓開了被要抓的腰間系帶,然後白衣女子就在墨綠長袍男子的懷裏了。
“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個什麽來,就這麽迎着月光端詳着南宮秋玉,同時心中暗自的悔恨,剛剛要是手在快一點就能把南宮秋玉這衣服給扒了,他那日脫下長袍後露出的身材真的很好看呢。不過,現在的他也不錯……還有,以往看的話本子裏不是都是寫着某某女子不小心摔倒後,男子一把抓住但卻沒有抓穩,二人雙雙倒在地上,然後就會發生嘴對嘴喝口水的美妙情節嗎?怎麽現在他只是抱着我啊,憑什麽到我這裏就變了?真不靠譜……
南宮秋玉從見到楚阮阮後就一直冷着的臉現在終于是再次露出了那一絲微笑,一把将楚阮阮抄起,橫抱在懷中,向着園中那株最大的夜羞蘭樹下的石桌行去。
“你還是笑起來好看。”
“哦?那和剛剛給你包紮傷口時小心的模樣比,哪個更好看?”
“都好看!”
楚阮阮在這句話脫口而出後就意識到了什麽,原本因為失血而蒼白的面容漸漸回紅了。意識到他知道自己在剛剛包紮的時候盯着他看了,也就沒有覺得南宮秋玉這麽抱着自己有什麽不妥了。
夜羞蘭樹下,他輕柔的将抱在懷裏的她放下,坐在石桌旁的一個石凳上,然後自己坐在旁邊的一個石凳上,将她那只受傷的手握在手心,一點一點的将包裹着的布給解開,纖細柔弱的小手手心上有着一個帶着殷紅的點,他将剛剛帶過來的藥瓶打開,塗抹了一點上去,動作很輕,很柔。手指處傳來的溫暖是她從認識他以後最喜歡的,不僅暖身,還暖心。換了塊布重新将傷口包紮,像是害怕将傷口再次給弄破,仔細的模樣讓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碰那認真的雙眸與眉宇。銀色的月光灑在滿樹的夜羞蘭上,點點星光給那墨綠長袍披上了一層柔美的銀色,更加的增添了一抹溫情。
“你早就知道我是楚家的大小姐了?”
楚阮阮見到南宮秋玉點頭,不由的想了想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應該沒有暴露什麽啊。“你怎麽知道的?”
“能夠在這個年紀才修煉出這麽一點點的靈力,除了楚家大小姐還能有何人呢?”
将最後一道包紮好,淡淡的說道,絲毫沒有察覺到來自對面楚阮阮想要殺人的目光。
“你!什麽叫這個年紀才修練出這麽一點點的靈力?你什麽意思啊?有這麽說自己女朋友的嗎?”楚阮阮心中很是氣憤,她最是最恨別人說她笨了,等等,“你在找到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是楚家的大小姐了?那你還那麽,那麽……”
南宮秋玉将傷口包好,低着的頭擡起,嘴角處帶着那麽一絲富有深意的微笑,看着她,回想起那晚山洞中的情景道:“那麽輕薄你?沒有啊,明明就是某人把我當枕頭,還把我胸前弄……”
在“濕”字還沒有出口時,楚阮阮抽回自己那只受傷已經被包紮好但還被南宮秋玉握在手中的手,舉起來看了看道:“啊呀,你包紮傷口真不錯,都感覺不到疼了。”
楚阮阮見南宮秋玉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又是上揚了許多,只能“呵呵”的裝着傻,不說話。但卻抵不住南宮秋玉那家夥一直盯着自己看,慌忙的低下頭,掩飾着那消下去不久又再次回升的紅暈。
“南庭,我覺得我就是我父親的工具。”
低着頭的人兒心中一直有着苦悶憋在心裏,從不對外人道,如今終于是遇到了一個可以讓她放下堅強的男人了。
“自打弟弟出生後我就有了這種感覺,父親不再像以前那樣的愛我,母親也開始将心思轉到了弟弟的身上,一時間我就像是個沒人要的小孩,誰都不管我,我要去哪,府裏的人從不阻攔,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唯獨離不開這裏,無論我怎麽走,最後都會被帶到這裏。然後就開始了我‘施舍’給我弟弟,好救活他。我以為我救活他後父親母親會對我像從前那樣好。”
望着這滿園的夜羞蘭,風過時會有片片的花瓣被吹落,飄散在天地間,但卻始終也飄不出這碩大的園子。拾起一朵被吹落的夜羞蘭,在手中把玩,精致的面容上不見那只有面對自己所愛之人時的嬌氣,淡淡的平靜将她襯得有些孤遠。
“後來我父親對我變了,說不出是變得如何了,只要會用到我,他才會想起我,才會來看我,第一次,他來看我,給我帶了我喜歡吃的桂花糕,我高興極了,他說,晉國的麗香王來我們楚家作客,要我作陪。當時我看着父親給我送來的桂花糕開心極了,不是為了桂花糕,而是因為父親還記得我最愛吃的,我吃着糕,笑着的答應了父親。可是那晚……”
頓了頓,楚阮阮将手中的那朵夜羞蘭放了下來,将一只手放在了石桌上,托着腮,臉上帶着一絲說不清楚的微笑,有無奈,有自嘲,還有一絲的幸運的味道。
“那晚,我迷迷糊糊的醒來後就看見一個纖細的身影背對着我坐在那裏,察覺到我醒來後才轉過身看着我。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人後的麗香王,在人前他總是很有風度,給人一種很有教養的感覺,比你有教養多了,才不會對我動手動腳的呢。”
南宮秋玉手撫着額頭,這丫頭就是在回憶的時候也不忘數落自己,看來那晚着實把她輕薄的,等等,那晚誰輕薄誰啊,他記得他好像就一直都很安分吧。南宮秋玉心中頗為無奈。但也不得不佩服這丫頭,還真會吊人胃口,難道麗香王把她給……一想到那種結果,南宮秋玉的手不由得緊緊的握住了,盯着楚阮阮,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了水來。
“人後的麗香王是我見過的最女人的男人。”
緊張到極點的南宮秋玉一個不穩差點從凳子上栽了下去。
像是肯定一樣,楚阮阮狠狠的點了點頭“對,就是最女人的男人。”
“他見我醒來後手指輕輕的拂過他自己的長發,亦步亦趨的走到床邊,看着我說,他沒想到楚家的家主為了沉靈玉居然會把自己的女兒送來侍寝。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立馬瞧了瞧被子裏,發現我的衣衫都還是整齊的。他見我這個動作,嘴角抿了抿,那個動作讓擡起頭看着他的我竟然看癡了。麗香王本就生的柔美,那一抿的笑顏讓我都覺得我是做不出那種柔美來的。他讓我不用擔心,他對我沒興趣,對我沒有做什麽。當時你知道我的第一反應嗎?我當時居然是懷疑我女人的魅力了。不過,後來我知道他的性取向有問題後也就釋然了。”
“小語,南宮秋玉讓自己養的老虎把他打成重傷,然後博取楚阮阮的同情心,好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是不是就是那個苦肉計啊?”
隐了身站在旁邊的一顆夜羞蘭樹下有着一月白,一紫黑的兩道身影。望着那坐在石凳上的二人,迦然一手捧着天下孤本,胡說,哦不,據說,是隐藏了驚天秘密的“佛經”翻着,然後看了上面苦肉計的介紹,想到那天南宮秋玉傷的那麽重,但卻沒有死,就等着楚阮阮來就他呢。不由的對着墨語問道。雖說做一個勤學好問富有求知欲望的學生是一個好事,但是這個學生卻是沒有想到他問的那人并不是這方面的行家,對于那個《泡妞三十六計》一點都不懂,又怎麽可能去給他解釋呢?再說了,墨語要是也會那什麽《泡妞三十六計》的話,照楚阮阮的那話來說,那就是性取向可能是出現問題了。
瞥了一眼等待自己為他解釋的迦然,墨語慢悠悠的道:“苦肉計,顧名思義,就是請女孩子吃肉,只不過這個肉卻是苦的,好讓女孩子食之心中泛起酸酸的苦楚,然後他就可以趁其心中酸苦時來展現自己的柔情,這時候的女孩子比較容易喜歡上那個人。”
“墨語,你也看過這本書嗎?怎麽和這本書裏說此計用在泡妞的時候的方法是一樣的,我剛剛還在懷疑這本書上寫着的那什麽原意,就是我剛剛和你說的那個意思,原來這本佛經中含有假消息啊,看來想要找出裏面的驚天秘密難度不小,難怪你說的那些以往得到這本佛經的人都沒有參悟出來呢。”
迦然若有所思的仔細研究着這本佛經,然後一一将那些寫着原意的內容都給排除了。而在他做着最為“準确”的排除法的時候,墨語心中卻是有些憤恨的道,這本書要不要這麽靠譜啊?怎麽還有原意啊?還好老娘機智,不然真讓迦然學習兵法了,那他還怎麽泡我啊,哦不,還怎麽追我啊。
“迦然,我提醒你下,驚天秘密往往都是藏在那些看起來最不像是真話當中。所以,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看着墨語對自己眨巴的眼睛,迦然心中突然就是有着一股豪情沖出,豪邁的向着墨語保證道:“小語,你放心,對于那些原意的我都不相信了,我只相信‘此計泡妞意’中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嗯,你能這般悟性,我甚是感動。”
墨語眼中含淚的望着迦然,伸手摸了摸他那光溜溜的腦袋,心中卻是想着,這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啊?理解能力忒強了。不過,憋笑原來是件這麽痛苦的事啊……
正在為迦然指點迷經,讓他走上泡妞那一條光明坦途的墨語聽見楚阮阮又開始接着說了,便看了一眼聚精會神研究着佛經的迦然,見他已經入迷了,心中稍定,然後便開始凝神聽起了楚阮阮的話……
“那晚,麗香王告訴我,我父親一直想要沉靈玉給我弟弟聚靈,好讓他從小就可以接觸《迷問百算》,從而在這一道上走的比前人更遠。麗香王來找我父親本就是想要讓我父親幫他算個事情,只不過他是個做什麽都喜歡占點便宜的人,哪怕是口頭上的說是要楚家的大小姐來侍寝一晚這件事,就算是被拒絕了,也是覺得是他自己讓步的,可以彰顯他的大度。只不過他卻是沒有想到我父親略一沉吟一會便答應了,這,是麗香王始料不及的了。”
楚阮阮嘴角處有着自嘲的笑意,盯着桌子上那離開了樹枝的夜羞蘭,笑道:“有沒有覺得我的價值還很大呢?居然可以讓父親沉吟思考一會才答應的呢,而且居然還是用在換沉靈玉上,我覺得我可以明碼标價了,我想應該會标的很高吧,嘻嘻。”
有時候,笑不一定就是快樂。哀莫大于心死,那嘲諷自己的笑是不是比之哀還要來的更讓人心酸呢?強顏歡笑的背後又是掩藏了多少的落寞?
南宮秋玉看着面帶微笑,但眼中卻是冰冷的楚阮阮,手掌緊緊的握拳,像是在克制着什麽。
楚阮阮以為南庭是在因為威嚴傳遍四方的麗香王居然是一個斷袖而在克制着內心的震驚,随即安慰他。
“你也不用為麗香王是個斷袖而感到吃驚,畢竟他喜歡誰是他自己的意願,我們沒有必要去強行幹涉,你看他身處高位,喜歡的卻是男人,可見他和他愛着的那個人是難得的真愛。不為欲望,不為名利,即使會被人所唾棄,但卻依然堅持着自己的本心,在我看來,這比一些所謂的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花公子可要好多了。雖然那些花花公子也是堅守自己不為情所困的本心,但是他們卻讓多少女子為情所困。而麗香王卻只是讓自己為情所困,還不影響別人,這就是很高尚的品質了。你有嗎?”
“對不起,我不是斷袖,讓你失望了。”
“啊呀,我在和你讨論人的高尚品質呢,誰讓你成為斷袖了呢,你要是成了斷袖,那我不得整日的以淚洗面啊。你可是我辛辛苦苦追求來的男人,居然就這麽斷袖了?我可不答應哦。”
“那你還會愛我嗎?”
“會啊。”
南庭心中頓時充滿了暖意,但楚阮阮的下一句卻是讓他心中充滿了冷意。
“你要是斷袖了,那我到時候不就得看你偷偷摸摸的才能看到那香豔的春色滿屋嗎?那得多刺激啊!喂,快說說,你要是斷袖了你會和什麽樣的男人,唔,那個……啊呀,好害羞啊,畫面太美,我都不敢想了……”
南庭掩面向天,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在用雙手捂着羞紅的臉的楚阮阮面前晃了晃手,頗為無奈的道:“阮阮,你跑偏了……”
“啊!對哦,來來來,你和我研究研究這個麗香王和他哥到底會發生怎樣的愛情呢?”
“那個,再往旁邊來點,還是有點偏……”
“唔,哦,對了,話說那晚麗香王也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明明就是他讓我來侍寝的,我睡着了他也不做點什麽,我踢被子,他還要時不時的給我蓋被子,你說他是怎麽想的。而且大晚上的居然讓我睡地上,還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我對他做出什麽禽獸之事。可是,他那麽個柔弱嬌羞的模樣,我若是不做點什麽豈不是禽獸不如?所以……”
看着南宮秋玉的眉毛挑了一下,楚阮阮心中大感得意,咳了一聲道:“所以我就好好的調戲了一番他後心滿意足的答應他睡地上了。”
看這那挑着的眉毛舒緩了下來,楚阮阮心中也不是特別的明白他是對這故事的情節太過跌宕而挑眉的,還是因為正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樣呢。
“這是第一次。第二次是我父親覺得反正我已經不再清白了,所幸就想要将我嫁給丕城的一個五十多歲的井家的家主,好讓我們楚家可以得到井家這一富甲一方的家族的支持。當我得之這一消息後,我很難想象出一個五十多歲的半百的人喊一個才不過将将四十歲的男人叫岳父大人……所以,我估計那井家的家主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既然要喊個比自己還要小的人叫岳父大人,那不如所幸就找個更小一點的吧,這樣還是顯得他更加的年輕呢。所以便由一個才不過十五歲的少女替我嫁給了這半百的‘少年’,而那個少女的父親不過才三十五歲的‘高齡’。因此我也就沒有入井家的大門就被退婚了。”
“你父親……”南宮秋玉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這麽一位父親了,他想了想如果是他父親逼着他去娶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也就想到了這裏,後面他打了個寒顫,也就沒敢在想下去了。
“怎麽樣?我是不是很有價值呀?呵呵,這也不能怪我父親,都是因為在我母親懷了我弟弟的那一年,他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一本南宮家的秘書,上面記載了什麽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得到後就開始鑽研,還說要好好給我算一下我以後是怎麽嫁給一個好人家人。可是當他從密室內出來後對我的态度就變了。說到底了還是因為那個什麽勞什子南宮家。話說,南宮家是什麽家?怎麽沒聽說過呢。”
“你沒聽過就這麽說是勞什子的南宮家?”
“呃……難道這個南宮家比麗香王的斷袖還要來的令人震驚嗎?”
“這兩者也可以做比較?”
南宮秋玉突覺得南宮家有種被歧視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很無奈……
“唔,那就不管了。反正今日我剛回來,我父親就開始告訴我三日後我将作為招賢納婿的‘獎品’,誰若是能過尉遲大哥那關,就能被招進我家,就可以娶我為妻。我說我被困在山中的時候我父親怎麽那麽着急呢,還特地為我算了一卦,看看我什麽時候出來。等我回來的時候下人們告訴我,原來是因為他早就将這消息發了出去了,我要是不見了,他這招賢還怎麽招啊。”
“……”
“喂,我說完了!”
他剛剛因為沉思的眼睛漸漸的回神,一雙眸子看着她如繁星一般璀璨,一頭亮麗的長發在月光下随風飄揚,溫暖的手掌輕輕握住了她的那只受傷的手。
“阮阮,三日之後,我來娶你!”
月輝傾灑在那剛毅的臉龐上,輕輕的描繪出一層柔和的光暈,明亮的眸子裏閃爍着別樣的光芒,嘴角沉穩的撫平着露出從未有過的認真與堅定。漸漸握緊但卻沒有觸及傷口的手心傳來的溫暖是那麽的真切。
楚阮阮伸出手,觸碰到了南庭那棱角分明的面容,看着這面容自己都要忍不住的沉醉進去了。輕輕觸摸着的手掐了一下。
“疼嗎?”她問。
“不,不疼。”他不明白她為何這麽做,但為了不讓她感到愧疚便說了謊。
“哦,那我就是在做夢了。”
“……”
“阮阮,這不是夢!我疼!”
“你不是不疼嗎?這夢做的可以,還會騙人了!”
南宮秋玉将剛剛被楚阮阮掐的泛紅的地方給她看,但她卻說:“夢嘛,就算不疼,泛紅也是正常的。”
“那你掐你自己一次試試。”
“不要!我怕疼!”
“……”
“南庭,你說的是真的嗎?”
“千真萬确!”
她看着他說的斬釘截鐵,說的毫不猶豫,心裏卻是有點害怕。她知道,她自己只剩一年的時間了,她不知道他為何在知道這個消息後還會這般對她。她知道,他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否則按照尉遲裏的說法,這麽好的身手不會無緣無故就上山,而且正巧碰到了她,正巧救了她,她不知道他對她的感情是否是真的。她知道,三日後他會來楚家,并肯定會以耀眼的光芒出現在她的面前,來娶她。她不知道,她嫁給他是不是真的會有那個這兩三年來一直期盼着的所謂的幸福。
南宮秋玉從懷中取出一塊圓玉,在月光下散發着微微的碧翠光芒,帶着一種迷蒙的玄幻,令人看了都是有些癡迷,渾厚而又低沉的聲音充滿了柔情:“此玉乃我家祖傳寶玉,據說是最傑出的祖先贈與他愛人的,一直流傳至今,已經成為了我家族中媳婦的象征了,今日,你收下吧。”
楚阮阮眼中呆滞,不是為了那碧翠玉的美,更是為了那句“家族媳婦的象征”,滿心歡喜的收下,捧在手心,笑容滿面。
“你該走了。”
冰冷的聲音從月光照不進的黑暗中響起,半個身子露了出來,但還有半個身子隐在了黑暗中,漆黑一片。
唯有一對閃爍着寒芒的眼睛透過黑暗,直射在了南庭的身上!在這一瞬間,坐在楚阮阮對面的南庭,不知為何,身體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