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6-6-27 18:26:04 字數:6650

“你該走了!”

黑暗中看不見那人的模樣,隐隐間有着一個輪廓像是站在那裏,但又卻看不清,唯有那布滿了寒芒的雙眼,像是來自陰間的忘川,冰冷的可以将魂魄給凍住。

“我再說一次!你,該,走,了!”

像是來自陰司的聲音,帶着拒人千裏的寒意,煞人心魄!

“尉遲大哥,你!”

楚阮阮也有些受不了尉遲裏殺意,站起來出聲喝道,但還沒有說完,一只寬厚的大手便覆上了她的肩頭,将她輕輕的拉到了身後。

“記住,我的女人,只需要乖乖的站在我身後,其他的,交給我。”

聲音輕柔,但卻異常的堅定,墨綠的衣衫無風卻發出獵獵的聲音,寬闊的肩膀将迎面而來的殺意盡數擋住。凝視着黑暗中的尉遲裏,手中的玄青之色若隐若現。

“聽說過武極破靈嗎?你還是太弱了。”

“哦?武極破靈?那你當初為何不救阮阮?你不是可以破靈嗎?你破了楚霆初的靈了嗎?”

“你找死!”

沒有絲毫的風聲,一眨眼,黑色的人影便已經欺近到了南宮秋玉的面前,速度快的把在南宮秋玉身後的楚阮阮都吓得說不出話來了。

袖裏的寒芒一閃而沒,将南宮秋玉面前的玄青屏障帶起一層層的漣漪,像水一般,波紋不斷的擴散,最終卻是如破碎了的鏡子,在空中碎裂了開來。不過尉遲裏卻是沒有再對南宮秋玉出手。

而南庭也是震驚了會,他本以為尉遲裏是萬萬不可能破了他的靈力的,畢竟若是想要以武破靈,非常人可以辦到。

瞥了一眼尉遲裏隐于袖子裏的手,轉過身,帶着溫柔,微微的笑着,摸了摸楚阮阮的臉龐,輕聲道:“阮阮,三日之後,我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牽着你的手。”

楚阮阮點了點頭依偎在南庭的懷裏道:“我等你,三日之後,你若食言,我也不怪你。”平淡的話語,平靜的聲音,就像是說着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南宮秋玉卻是可以體會到懷裏白色衣衫的伊人已經将整顆心都交付給了他,倘若他三日之後食言了,她不怪他,但是卻會恨他,恨之入骨的恨。

他,聽得出來。

感受到身後的殺意愈發的濃烈後,便是低下頭,吻了吻楚阮阮的發際後便離開了,唯獨一道包含堅定的聲音在楚阮阮與尉遲裏的耳邊響起。

“尉遲裏,三日之後,一決高下!”

夜羞蘭在南宮秋玉離開時也有着片片的花瓣散落下來,伸出手接住一朵完整的夜羞蘭,在手中把玩了會,像是在對花說,亦像是在問着尉遲裏:“他會來吧?”

“只要有關于你,那家夥便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張模樣,真的很欠扁。”

“呵呵,尉遲大哥,不就是想他這樣對我嗎?”楚阮阮俏皮的一笑:“不過,尉遲大哥,沒想到你居然達到了武極之境,阮阮恭喜你啦~喏,給你的獎勵。”

接過楚阮阮遞來的那朵夜羞蘭,尉遲裏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伸出右手道:“武極之境我不過是堪堪觸摸到罷了,不過,你家那位一身的靈力也是不弱,居然可以抵擋我一刀的同時還能還擊,我剛剛可是被他擺了一道,你看,到現在手還在抖呢。”

在聽到那句“你家那位”的時候,楚阮阮沒有絲毫的嬌羞,反而露出很甜蜜的笑容道:“那是,你也不看看,看上他的是誰。”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阮妹,這是三年來你笑的最真的一次。”

笑的相當開心的楚阮阮默了默,嘴角微微翹了翹,手拂過耳邊的長發,望着南庭離開的方向,喃喃道:“我從來都沒有像在他懷裏那樣被保護着。而這,是因為我對他的心吧。”

嚴峻的面容上透露出一絲悲傷,伸出的手就要觸到楚阮阮的肩旁後,眼中有着明顯的掙紮,在楚阮阮的背後停了會,漸漸的握成了拳頭,頹然的放下。

“三日之後,我不會留手,他若是連我這關都過不了,就沒有資格說保護你!”

聲音在尉遲裏漸行漸遠中悄然的散開,楚阮阮仍然盯着南庭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随後舉起被南宮秋玉包紮的手,“南庭,我不是看不透,希望你對我是真正的溫柔。”走進了被南宮秋玉收拾整齊的閨房,臉上的笑容從一開始就沒有消散過。

但隐了身形的墨語卻是覺得楚阮阮的笑容有種說不出是好還是壞的感覺,只是心中沒來由的有些凄涼。收回目光,向着南宮秋玉離開的方向望去,嘴角處噙着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在這場你自導自演的話劇裏入了戲。”

一轉身,突然發現身後的那個月白法袍的男子不見了,四下尋找,發現在那株夜羞蘭樹下的石凳上已經有着一個身影了,光溜溜的大腦袋反射着明亮的光澤,攤開在石桌上的“佛經”許是讓他有些不太理解,撓了撓頭,這個模樣讓得墨語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你這也沒有頭發,你撓啥撓?”摸着迦然那圓圓的腦袋,淡淡的道。

低着頭研究着“佛經”的迦然聽到墨語的聲音後便露出很是無奈的神色,望着仍然放在自己頭上的手,苦苦的道:“小語,我怎麽覺得你摸我的樣子,很像早上我看見一個婦女摸着自己兒子的感覺……”

摸着光頭的手頓住了,墨語臉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咳了一聲,強自鎮定的道:“你莫要亂說,我,我是幫你理一理發型,免得被你自己撓亂了。”

“……”

“這本佛經你研究的如何了?”

墨語有些受不了迦然那略帶鄙夷的目光,在他的對面坐下。

“唔,想要參悟這本佛經中的秘密我覺得我現在的佛法還不夠,我想我應該把這本佛經帶回去給師傅看看,向他請教一番。”

“啪”

墨語一把從迦然的手裏奪過那《泡妞三十六計》,滿臉悲傷,欲哭無淚的模樣:“你,你怎麽能把我給你的有着驚天秘密的佛經給你師傅看呢?你可知道,這本佛經我從沒有給別人看過一眼,只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才會偷偷的拿出來自己參悟一番。若不是我看你有點悟性,而且為人老實,我才不給你呢。但,給你參悟已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居然還好意思說給你師傅看看,你是不是欠敲了?我給你的東西,你也敢随便給別人?”

“可是,我師傅不是別人啊。”

“對我而言就是別人!”

“哦,那好吧,我不給我師傅看了,我自己參悟吧。”

見墨語說的如此的情真意切,迦然心中覺得很是對不起墨語,他沒有想到這本佛經對她來說是那麽的重要,随即又道:“小語,你放心,這本佛經我一定會好好護着,不讓別人看一眼。我也會盡快參悟出其中的秘密,好早日讓你安心做你的鬼界君主。”

墨語見佛經又被迦然拿了過去,臉上露出在迦然眼裏是甚是感動的神色,但實則卻是墨語有些哭笑不得了,摸了摸迦然的腦袋道:“你能有此心,本公主甚是欣慰。”

墨語心中終于是放下了一塊石頭,剛剛聽見迦然說要将這本書給他師傅看,可把她吓壞了。這要是被他師傅看見了,他師傅還不得被氣死啊。看迦然那“蠢蠢”的模樣,就知道他師傅為了讓他保持一顆赤子之心是下了多大的努力啊,當然,不排除他師傅只知道教他佛法,其他的啥都不教他。等到時候讓他師傅知道他的得意弟子居然研究這《泡妞三十六計》還不得被氣的圓寂了。墨語想到這裏,本着一顆慈悲為懷的心覺得還是不要讓迦然的師傅知道的好。所以就說了一個“小小的”、“善意”的謊言。

“小語,你能不要總摸着一邊嗎?那地方的皮都要被摸掉了……”

“哦,那我換一邊摸。”

“能別摸了嗎?”

“那哪能啊?這麽好的手感,我還從來都沒體驗過呢。”

“……”

邺城的東門,有着一座名為希凡筱晟的閣樓,一道墨綠色的身影從遠處飛掠而來,一個飛躍,踏入了閣樓的頂層。

“你來的還真早啊,怕我搞不定?”

南宮秋玉遠遠的便已經看見了有個人影站在閣樓上向着遠處眺望着,待走近後看清來人剛毅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說不清的笑容。

“吼~”

發現主人回來後,那個趴在一旁有着黃黑相間皮毛的老虎低低的吼了一聲,來到南宮秋玉身邊後,便開始對着那個站在圍欄處的人影龇牙咧嘴了起來。但卻始終都不敢上前。

南宮秋玉伸手摸了摸老虎的額頭,目光轉向了站在那裏始終一言不發的那人,靜靜的等待着。

“邺城的人都只聽說希凡筱晟閣的主人是一個愛好看戲的人,但他們卻不知道,其實,愛看戲的人,也喜歡演戲。”

站在圍欄處的人轉過身來,一張保養的還算好的面容上還是可以看出一些歲月的痕跡,但從眼中偶爾閃爍的精光可以看出此人正值當年。中年人看了南宮秋玉身邊的老虎一眼,并沒有回答南庭,反而像是帶着一抹嘲諷說道。

南宮秋玉拍了拍老虎的頭讓它自己趴在一旁去,來到那中年人的身邊,剛毅漸少,飄逸稍多的面容上從踏入閣樓的那一刻起便帶着一種标志性的微笑,淡淡的笑道:“這個世間其實本就是一場劇,每個人都在演着自己的戲,只不過世間這場戲,我們都沒有劇本也不知道結局。”

“我知道。”

“哦,我把這茬給忘了,你們楚家可以算別人的結局,理所應當是知道的了。”南庭一拍額頭,随後偏過頭又笑道:“可是,你能算出自己的結局嗎?”

“呼~”一陣大風沒來由的突然驟起。

“吼~”

不遠處的黑暗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吼叫,閃爍着寒光的雙眸緊緊的盯着那個站在南宮秋玉身邊的楚家之人。

“呵,閣主說笑了,我能算出別人的結局,還會算不出自己的嗎?只不過,我前段時間好奇,就幫閣主算了一卦,那卦象……”

剛剛驟起的風略微小了些,但站在閣樓高處,自是免不了夜風的吹襲。如墨般的長發,輕輕飄起,剛毅的面容上帶着淡淡的說不出的意味的笑容:“哦?那不知那卦象如何?”

“呵呵,天機不可洩露。老夫只能勸誡閣主,戲,莫要演的太過逼真了。哦,對了,不演逼真,如何讓那丫頭信以為真呢?閣主,小心啦。哈哈!”

中年人向着樓下走去,邊走邊說,邊說邊笑,極其放肆的仰天長笑。

“多謝楚家家主的好心提醒,只不過,比起我的卦象,我更好奇的是楚家主為何要如此精心策劃,算計自己的女兒。在下,甚為不解,還望楚家主哪天能為在下解惑啊。呵呵。”

楚家家主!

原來,導演這場戲的不僅僅是南宮秋玉,居然還有楚阮阮的父親,楚霆初!

哼!冷冷的看了南宮秋玉一眼,楚霆初不再言語便自行離開了。而在他離開後,南宮秋玉獨自一人站在這高高的樓閣上,望着邺城的中心的那燈火通明的一處,那裏,正是邺城的主宰,楚家!

“走吧。”

“小語,這南宮秋玉和楚霆初……”

“我們,還是安靜的看下去吧。”

夜裏,天空中的烏雲有些濃了起來,将明亮的月光漸漸的遮掩住了。整個邺城都像是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而那些街道上的燈光在這冷清的夜裏,卻是有種不和諧的味道。

在這座城市裏,中心處的楚家的某個閣樓裏,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子,正對着手上那一團白色的紗布發着呆,時不時的還會輕笑一聲,霎那間的美麗讓的夜羞蘭都要羞澀了起來。

而在這座園子裏的某一個靠着街道的屋子裏,一個身着黑色勁袍的人影卧倒在地,蜷曲着身子,不停的顫抖着,口中還是不是的會發出一聲聲的悶哼。像是在極力的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臉上青筋暴起,面容猙獰。

“你是越來越能忍受這藥力了啊。”

門被推開了,昏暗的房間裏也僅僅只是變得有一些明亮罷了,但随後那微弱的亮光又被一個身影給遮住了,昏暗中看不清臉,只能聽見那帶着笑意的聲音。

“哼”低低的悶哼聲從口中發出,尉遲裏艱難的轉過頭看向那黑影,只那麽靜靜的注視着他,即使身體在怎麽難以忍受,但那目光卻如往常一般那麽的平靜。

“你這眼睛和你死去的爹一樣,都是那麽的讓人厭惡。”

那黑影擡起腳,踩在了卧在地上的尉遲裏的臉上,直接将他頭踩的偏了過去。

“你看這樣多好,看不見你的眼睛,我會很舒服的。當初我殺了你父母,将你從他們的懷裏抱出來撫養長大,你應該感謝我的不殺之恩,拿你做個實驗也是希望你以這種方式來報答我。你看,我的實驗是多麽的成功,否則你又怎麽能悟到武極之道呢,哈哈。拿去吧,三日後給我好好招待下那個南庭,我可不想那****藥力複發而壞了我的大事。”

尉遲裏望着眼前的那個裝着緩解疼痛藥玉瓶,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門外的風吹了進來,帶過夜羞蘭的花瓣,飄飛到他的面前。

“阮阮……”

而在邺城的東邊,南宮秋玉一只手支着頭,就這麽一直坐在閣樓的第三層上,望着中心處的那座在這黑暗的夜裏燈火通明的院落,不知道是想從這裏望見什麽,是楚家的家主的秘密,還是楚家大小姐的顏容,幽幽的目光,深邃的看不見底。腳邊卧着一只老虎,偶爾的南宮秋玉會伸出手摸了摸它,再,就沒有別的動作了。

“踏踏”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一個與南宮秋玉長得極像的男子從樓梯口出現,在其身後還跟着一個帶着面紗,眉目如畫一般的女子。南宮秋玉背對着他們,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座院落。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大哥,放心吧,事情都已經辦妥了。”

“沒有留下什麽吧。”

“沒有。”

只一個輕輕的嗯字從鼻裏淡淡的出來,望着自己的大哥不再言語,如畫一般女子微啓朱唇:“大哥,我不明白現在為什麽要對一個楚家的旁支出手,你這麽做很容易打草驚蛇的!”

“小妹!”還沒等南宮秋玉說話,南宮秋宇便大喝了一聲。

“二哥!你不是也認為現在就對楚家出手也是沒有必要的嘛,哪怕僅僅只是一個旁支,雖然做的很隐秘,但是萬一被發現了呢?我們的計劃不就功虧一篑了嗎?大哥,我需要你做一個解釋!”

南宮秋雨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大哥,言語間沒有一絲的退讓。

背對着自己的弟弟與妹妹,一只手支着額頭,一只手的手指在座椅上不停的輪流敲擊着,發出咚咚的聲音,許久,低沉的聲音傳來:“二弟,你真的也是這麽認為的嗎?”

“大哥,這一次确實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嗯,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大哥!”

南宮秋宇攔住了還要再說的妹妹,拉着她下了樓梯。

整個閣樓上唯有南宮秋玉一個人靜靜的坐于木椅之上,哦,對了,腳邊還爬了只老虎。就這麽一人一虎的,一直枯坐着。

“迦然,你覺得這場戲劇結局會如何?”

回到了客棧,墨語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與迦然一起坐在客棧的屋頂上,望着那被烏雲遮掩住了的明月,不免的有些發呆似的問道。

良久,發現身邊的那人沒有絲毫的動靜,轉頭看去,原來是在翻看着《泡妞三十六計》呢。

“咚”的一下,敲了下去,“問你話呢!”

“啊?哦,這本佛經的道理有些深奧,小僧還需一些時日方可參悟出來。”

“……我是說,你覺得南宮家與楚家這場戲劇的結局會如何?”

小和尚合上那一直捧在手裏的“佛經”,面容嚴肅的道:“結局肯定是南宮家贏了,楚家最終就只剩楚阮阮一個人了,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楚阮阮好像是被自己的父親與自己的丈夫一同算計了,這才導致了她最後的入魔。這兩個都是她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男人,試問,有誰能夠承受的住這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和起夥來算計她呢。”

天空中一片的昏暗,月亮已經完全被烏雲遮掩住了,風,也開始漸漸的變大。帶起紫黑長裙緊緊的貼在了墨語的身上,将其凹凸有致的玲珑身軀展現的淋漓盡致。柔順的長發随風飄舞,有一些輕輕的貼在了墨語的面龐上,陣陣幽香從她的身上傳出。就如她的聲音一般有些淡淡:“有誰能夠承受的了呢?”随後又低語問道,“迦然,你會算計我嗎?”

迦然鬼使神差的不知道哪來的悟性,伸手将墨語耳邊的一縷貼在臉龐上的秀發拂在了耳後,澄澈的眼睛将墨語有些慌亂的眼神盡收眼底,清朗的聲音帶着一種堅定:“我迦然以佛祖的名義起誓,此生,絕不算計墨語!”

“你怎麽不以你自己的名義起誓?佛祖的名義算什麽啊!還有,你說此生不算計,那來生呢?”墨語一聽,一把揪住迦然胸口的衣襟,惡狠狠的凝視着迦然,大有你要是敢不做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把你咔吧咔吧剁了的意味。

“阿彌陀佛,在佛界,起誓必須以佛祖的名義,因為佛祖是至高無上的佛,是我們佛界每個人一生所追求想要達到的一種佛境。至于,此生,因為我不知道我來生還會不會再見到小語你了。”

聽着這話,墨語有些莫名的傷感,再想想自己即将來臨的那場大劫,心中不免也是有些焉焉,就連剛剛迦然那句“阿彌陀佛”都沒有再敲他。靜靜的坐了下來,雙手環抱着雙腿,将頭埋在膝蓋間,長長的秀發将小腿蓋住,沉默的沒有了言語。

迦然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麽,抓了抓光溜溜的後腦勺,也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些什麽了。只安靜的坐在了墨語的身邊,靜靜的陪着她。

突然間,一直安靜的将頭埋在膝蓋裏的墨語,一個轉身,雙手突然環抱住了迦然的脖子,身子傾倒在迦然的懷裏,光潔的額頭抵着迦然光滑的額頭,鼻尖輕觸迦然的鼻尖,美麗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近在咫尺的望着從迦然眸子裏的自己,此時,兩人都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而墨語感覺到迦然那雙大手,不知何時已經攬住了自己纖細的腰肢,身體微微後仰了一些,紫黑長裙在上,月白法袍在下,原本只差一張薄紙距離的雙唇此刻因為迦然身體的後仰,輕輕的觸碰到了。

柔!這是迦然腦海中出現的一個感覺。然後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雙唇從輕微的觸碰到緊緊的貼合,接着,張開了一絲細縫,墨語羞澀的舌頭顫顫巍巍的舔了一下迦然的雙唇,緊接着,墨語感覺到身下月白法袍的顫抖。覺得有些好玩,又舔了一下,這下羞澀已經不在了,平靜的目光中閃過一抹笑意。迦然顫抖的更加的厲害。

這是他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感覺,心中癢癢的,但卻又撓不到。感覺墨語柔嫩的雙唇與濕滑的小舌,不知道為何的就自己也伸出了舌頭,兩舌相觸,兩人不約而同的都顫抖了一下。随後,再也沒有什麽父親訓誡,再也沒有什麽佛家名言,有的只是憑着本能的去探索,去追尋。你在我這裏探索一番,我去你那裏追尋一次。兩只舌頭你來我往的,忙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