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下山的時候,韓進才悠悠轉醒。這兩日喝了太多的酒,頭痛欲裂。天旋地轉不知道是睡在床上還是床下,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不過睡在哪裏,現在是什麽時辰都無所謂。自己好像穿了酒店的浴袍,房間窗簾沒有拉開,隐隐約約好像有光亮。太久沒有吃東西,又喝了太多酒,,腹部隐隐在絞痛。又因為不錯的身體素質,一直沒有爆發出來,忍忍就好了。

不記得怎麽到酒店來的。昨天明明是一個人在酒吧喝酒。抓抓頭想繼續睡下去,又被這天旋地轉的感覺鬧得犯惡心,好像自己的腳就要踩到頭,然後順着一股不可掙脫的力量跌下去。

掙紮着坐起來想去沖個澡。哦,原來是睡在床上。只是調了個個兒,頭挂在床尾。又忘了坐起來是要幹嘛了。對了,是要去洗澡。

拉着窗簾,看不出來現在幾點。牆壁上鑲嵌着的小燈,發散着微弱的光。好像走了許久才到浴室裏,站在花灑下,打開水流。也不動,就那麽站着,水從花灑噴發出來,有的落在牆壁上,有的落在韓進身上,彙聚在一起,又順着韓進的頭發,順着脖子一直流下去,也不知道水溫是否合适,不過韓進連擡手調調水溫的勁兒都懶得使,他連頭都不想擡,他甚至浴袍都沒脫呢!浴袍吸了水貼在韓進身上,不過他早就懶得管了,他現在那副死樣兒就是要靠這貼着身子的浴袍來展現了。

沒沖多久,關了水,解開腰帶,把浴袍脫在地上,也不擦身上的水,從旁邊的毛巾架上拿了件幹淨的浴袍,穿上,在腰間打了個結。

沖了個澡,意識稍微清醒些。一清醒,所有的事情又都湧了進來,伴着所有的記憶和頭腦膨脹的感覺,麻木地一頭栽倒在床上。要是這頭會炸的話怕是早就炸掉了吧。

眼角掃到床頭櫃上放着的文件夾,隐約記得工作的事情已經交給小張了,怎麽這裏還有文件夾?不過這些疑惑也只是一晃而過,韓進絲毫沒有起來探個明白的心思,随便吧,我以後就日日過這醒了喝、醉了睡的日子吧。

閉上眼睛,不知道掉到哪個洞裏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眼前還是之前的景象。人生的際遇不會因為打個盹就發生什麽翻天覆地的變化。

韓進仍然趴在床上,穿着剛才的浴袍,因為之前沒擦身子,胸前有塊潮濕的印跡。大概天已經黑了,昏黃的壁燈看起來明亮了許多。郁悶的抓了抓頭坐起來。

韓進是餓醒的,實在是太久太久沒有吃東西了。換了衣服,洗了把臉,梳了梳頭發。拿上錢包,出了門。

倒不是要去吃飯,只是天黑了,就可以喝酒去了。

韓進也懶得走遠,直接到酒店負一樓營業的酒吧去了。遠了還要開車,以韓進現在的狀态,怕是直接撞在車庫裏都反應不過來。不過韓進倒不是怕撞,他只是連自己車在哪都不清楚了。

推開酒吧的門,門邊站的兩個小妹立馬給客人鞠躬,身材姣好,穿着貼身的黑色短裙,化着濃豔的妝。妮妮就從來不會是這種風塵的樣子。

徑直走到酒吧臺,點了杯威士忌,從外套口袋裏拿出煙,點上。閉着眼睛吸了一口,許久才吐出來,只恨這些情緒不能跟着這煙一起消散。

酒吧裏人還很少,不是很嘈雜。看來沒有以為的那麽晚。韓進就坐在吧臺上,喝酒,抽煙,喝完了再讓酒保給他續上。

可是好像很難喝醉的樣子,前幾天也都是這麽過來的。無論怎麽喝,喝什麽好像都很難喝醉,明明大腦已經膨脹了幾十倍,思緒就跟身體一般粗壯了,還是保留一絲清楚的意識,這意識氣若懸絲,又揮之不去。你一抓緊它,它就能把膨脹的大腦收緊,把思緒都趕了出去。

不過韓進不抓它,它在就由它在,只是難醉罷了。難醉就再喝,總會喝到那一個點,過了那個點,哪怕再喝一口,不,一滴,哪怕再喝一滴,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這許許多多口都是為了那一口,這一滴滴又都是那一滴,每一口都向着那膨脹的空白滑去,再一滴思緒好像又消散了。

只是這膨脹的空白什麽時候來啊?韓進一杯一杯喝着,身邊的人來了又走。從酒吧的安靜一直到現在……也說不清楚多少年輕人,不知道在起哄些什麽還是在跳舞。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考試,更得有點少,sorry~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