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吃了面,把用過的碗順手洗了,韓進還是沒有回來,電話也沒人接。無所事事,出去買了一袋零食,吃着薯片看起電視來。說是看電視,心思也完全沒在這上面,樓道裏一傳來電梯“叮”的聲音,她就停下嚼薯片的嘴巴,豎起耳朵,仔細聽着從電梯裏出來人的腳步聲,是否往這邊走來。聽到腳步聲消失又忍不住失望,想着等韓進回來一定好好跟他算算這筆賬,膽兒肥了啊,都敢不接我電話了啊。不讓他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誓不罷休。
不一會兒,又覺得,算了吧,你快回來吧,只要你回來。我就不計較這些了,也不跟你生氣。我就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不接電話就不接電話呗,只要你說出個正當的理由,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快回來吧。又聽到電梯“叮”的一聲,就想着難道自己的心聲被聽到了?就要應實了。按捺着內心的激動,聽着腳步聲走進,自己都放下薯片準備一聽到鑰匙的響聲就去開門,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又聽着腳步聲走了過去。
電視是看不下去了,天已經黑了很久了,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下班的回家了,出去玩的也回家了,再過不多時,一起看看電視,家人說幾句話就會陸陸續續的睡去。只有你,不知道是去哪了,怎麽還不回來呢?
想着想着,妮妮抱着薯片就睡着了。
第二日醒來,還是在沙發上,大概半夜冷,本能地抓了個抱枕抱在懷裏。薯片灑了一地,屋裏很安靜,韓進還是沒有回來。在這樣的房子裏醒來是什麽感覺呢?大概就是心空空的,只有自己,沒有蓋被子,跟灑了一地的薯片,還有電視的背景音,似乎在放着新聞,都是遙遠又飄渺的聲音。
盯着屋頂看了許久才坐起來,走過去把電視關了。洗了洗臉,把薯片掃了,把袋子裏的零食放冰箱的放冰箱,放櫃子的放櫃子。也懶得弄早點吃了。把沙發整理整理,留了張紙條貼在冰箱上,讓韓進看見了無論什麽時候,立馬給自己打電話。然後就回學校上課去了。
一天的課下來,妮妮一節也沒聽,一半時間在看手機,生怕錯過韓進的電話。一半時間在瞎琢磨。韓進到底是去哪了呢,還不聯系自己?該不會是不要我了吧手機也關機,家也不回。不對呀,自己還拿着他家裏的鑰匙啊。就算要分手,也得把家裏的鑰匙要回去吧。
不對不對,他都不要我了,要恩斷義絕的話不會為了要一把鑰匙再跟自己有什麽瓜葛的。是了。以前也聽說過什麽有錢人分手的話分手費很闊綽的。難道那房子就韓進留給自己的?然後他就那麽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自己也找不着他。這就對了,他也從來不帶自己認識他的親戚朋友,就這麽分開了也不會對他的生活有什麽影響,再過不久他又會找着跟他在一起的人。他倒是不會太難過的。算了,他難過不難過還關自己屁事啊。唐妮妮你是不是有病。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擔心人家。活該你被甩了,就讓你當初不要跟他在一起,一個年輕有為的男人是你招架得住的嗎……
于是,從韓進家回來的這一天,唐妮妮已經接受了她被分手了這一悲痛的結局。之後一直郁郁寡歡,話也不說,飯也不好好吃,整個人都有點呆掉了,夏清跟她說話她也好像聽不見了。吃完晚飯,回了宿舍,天還沒黑,澡也不洗,牙也不刷。就上床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也不知道是睡沒睡,還是哭過,反正眼睛是又紅又腫。妮妮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活該這麽醜。機械地擠了牙膏戳到嘴裏,拉了兩下。突然反映過來韓進不是那樣的人啊?自己又不是只跟他在一起一天兩天,韓進怎麽是那種不辭而別的人呢,他要是喜歡你的話就會像小孩一樣的跟你在一起,他要是不喜歡你的話就會理性的跟你分析我們為什麽不應該再在一起了。就算最後自己死纏爛打追着他不放才讓他避而不見,也絕對是要經歷那個坐下來講道理的過程的。她現在想起來韓進是什麽樣的人了。然後麻利的刷了牙,洗了臉,綁上頭發。
她想回去看看留在冰箱上的紙條還在不在,不知道自己回學校這一天韓進回來過沒有。她已經不期盼打電話了,十有八九是打不通的,再說就算打通了也要馬上去見上一面,問問他這些天去哪了,為什麽不見自己也不接電話。萬一要是真的想跟自己分手,自己也絕對要問個明白。
匆忙收拾好自己,妮妮就出門了,夏清聽到一陣響動,拉開窗簾,就看見妮妮一個箭步出門去了,連忙追問“你去哪兒啊?唉!你不去上課了啊?”……
妮妮來到公交站,上班早高峰,連來兩趟公交妮妮也沒擠上去。剛好來了輛出租,妮妮眼疾手快拉開門就坐進去了。
來到韓進家小區的時候時間還很早,付了錢拉開車門下了車,往韓進家跑了去。到了門外才發現出來得匆忙,忘拿鑰匙了。
敲了會兒們沒人開,現在回去拿又怕錯過了韓進,就蹲在門口等着。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一上午過去了。
韓進還是沒有回來,好像也不在家。妮妮現在又餓又累。早上出來沒吃東西,昨天晚上魂不守舍的就沒好好吃完飯,又折騰這麽一通,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但是妮妮又不敢輕易離開,都等那麽久了,萬一自己剛走,韓進就來了呢,那前面的苦等不都白費了嗎?妮妮坐在韓進家門口,時不時地掏出手機給韓進打個電話。對韓進仍然關着機也早就習慣了,沒有之前那樣一次次的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