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廳,來到街邊,跟着宋堯上了路邊一輛黑色的越野車。
宋堯上車後也不多寒暄,兩人雖是第一次見面,也就剛見面時宋堯從上往下打量了妮妮一番,之後也不多客套。各自上了車,不多言語,待妮妮關上車門,系好安全帶,就發動車子,駛了出去。
“剛才酒吧的服務員聯系我說他喝多了,我已經把他安置在酒店,所以耽誤了會兒。也不知道什麽情況,那麽早就喝得一塌糊塗。跟你有關吧?”
妮妮沒出聲,有些悲傷有些吃驚地看着宋堯。
宋堯往她臉上掃了一眼,又收了目光看向前方“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韓進這半年來的變化大家還是能看出來的。不管別人怎麽說,我也知道,他從來不是私生活混亂的人,但是遇到你之後,參加宴會甚至連女伴都不帶了。平時大家出去鬼混,他也不怎麽參加了。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雖然本來活得也挺無憂無慮的,但是遇到你之後,好像更開心了,三十來歲的男人,有時候感覺跟個男孩一樣。我是真的替他開心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有愧疚感還是怎樣。只是希望你明白他是真的很喜歡你,不要産生什麽誤會,要是你也真心喜歡他,跟他好好談談。否則,就不要糾纏他了。”
話音剛落,車子停在酒店門口。宋堯從上衣口袋裏拿出房卡,遞到妮妮面前“去好好看看他吧。”
妮妮接過房卡,低聲說句“謝謝。”拉開車門,往酒店走去。
打開房門,一股酒氣撲來,悶得有些惡心。只開了昏暗的壁燈,一時有些模糊。轉身關上房門,往裏走去。
窗簾緊閉着,床上确實睡了個人。即便是趴着沒露面,妮妮也能一眼認出來,那就是韓進。不知道究竟是喝了多少的酒,染得渾身酒氣,自認識他以來,從來沒見他喝多過,更別說是醉成這樣了。
妮妮走到床邊,蹲下去靠着床沿,細細端詳着這幾天來最是思念的人。
他的眉頭還糾結在一起,擡起手,想把它揉平了。究竟是怎麽了呢,為什麽那麽多天不聯系啊,遇到了什麽也應該一起面對啊。你怎麽給躲起來了呢。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多擔心啊。無論是多麽糟糕的情況,我也願意跟你一起面對啊。
即便,即便是你不喜歡我了。你也應該說出來,我就算很難過,也不會太過于糾纏你。無論如何,你也不該一聲不吭地躲起來啊。我找不到,我找不到你只好去你家等你。可是你怎麽連家也不回了呢。你知道這樣我會多想嗎?我起先安慰自己你可能是出差了,後來只好告訴自己你可能是遇到其他事了,顧不過來我。最後覺得你可能是不要我了。不要我便不要我了吧,可是想來想去你知道我最擔心你什麽嗎?我擔心你是不是發生什麽意外。
現在好了,找到你了。可是你就這麽醉得沒有意識地躺在這裏。我是該開心嗎?開心你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四肢健全,安然無恙地躺在這裏。還是該難過,難過你并沒有發生什麽意外,只是不理我了。只是在躲我。
看着眼前的人,一動不動地躺着,心裏翻騰着許多念想,眼睛也跟着這些念想泛出紅來,一滴一滴落在床單上。
盯着韓進看了許久,把這幾天來屯在心裏的話都說了個遍,直到韓進恍惚間覺得難受,扯了扯領口,妮妮才回過神來,把韓進翻了個身,把他的外套脫下來挂在衣帽架上。又擰了一塊濕毛巾替他擦拭。
韓進酒品還算好,喝多了也不鬧騰,任由妮妮給他擦洗,只在不舒服的時候反抗性的哼兩聲。妮妮替他擦完,累得滿頭大汗,韓進長手長腳的,搬弄起來很是費勁兒,喝得亂醉,也不懂得配合。妮妮給他擦完,看他不舒服,還幫他解了兩個襯衫紐扣。被子給他壓着,實在拽不出來,從櫃子裏拿了毯子,勉強蓋住肚子。折騰完韓進,自己搬來椅子放在床邊,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是被韓進給弄醒的,可能是酒勁兒更加上來了,竟是吐了起來,拿垃圾桶時來不及了,妮妮驚醒的時候,韓進已經趴在床邊,吐在地上了。妮妮忙拿紙給他擦,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識還是沒意識,特別茫然地盯着妮妮看了一會兒,又倒下去睡了。妮妮拿來毛巾替他擦了嘴邊的污漬。看他襯衫上也沾上了些,猶豫片刻就将他衣服脫了下來。拿來浴袍套上,覺得奇怪又別扭,小心翼翼地将褲子也扒了下來。除了解開腰帶的時候遇到些許阻礙,妮妮盯着腰帶研究了一番以外,真的是看都沒看,閉着眼睛就把褲子扒下來了。日後定不能讓他一個人在外面喝醉了。
換好衣服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去了。房間了沒有清潔工具。妮妮只好打開窗散散味兒,又叫了房間打掃,順便把衣服也送下去幹洗。
酒店效率還算高,即便半夜,十來分鐘服務員就上來了,打掃了污穢,又清新了空氣。
送走了服務員,妮妮是再也睡不着了,被韓進一番折騰,好不容易有的困意煙消雲散。夜深人靜,就那麽一直盯着昏暗燈光下的那個人。
一夜未眠。
作者有話要說:
地主家已無存糧,更完就去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