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熏草悶悶的吃着飯,一句話也不說。
蕭墨昂當然看得出來她的不一樣,皺皺眉頭:“怎麽了,好像心情不大好。”
“沒有啊,就是昨晚上睡得不好,所以沒精神。”
“哦,那就不要去上課了,吃了飯就回家去補眠。”
藍熏草真是拿他挺無語的,說的學校像是他自己家開的一樣,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
“還是算了吧,現在回去睡覺,晚上不又要失眠了嗎?”
這麽說當然有道理,蕭墨昂也就不堅持了,于是又問一句:“昨晚上幹什麽不好好睡覺。”
“嗯,和柳玥聊天了,聊的都是我幹兒子的事情了,好久沒看到小家夥了,還真有點兒想的慌。”
蕭墨昂沒有懷疑什麽,就笑了笑:“喜歡孩子就自己生一個,老惦記給人家孩子當幹媽,何苦的呢。”
藍熏草嘴裏嚼着飯,因為他的話一口飯噎在喉嚨裏,她一面狠狠地瞪他,一面自己拿飲料來喝—話說吃飯的時候亂說話真的是很不好的習慣,他這麽大的人了就不能有點素質麽?
蕭墨昂每次逗得她面紅耳赤心情就說不出來的好,臉上帶笑:“其實我也挺喜歡孩子的,我覺得我們真該抓緊一點了!”
他的這一句話讓藍熏草又一次大驚失色,一口水嗆住,好一通咳嗽。
這一次,蕭墨昂保持了一小會兒的沉默。
不過,很快他又開口了:“熏兒,我是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就是為了爺爺,我們也應該快點要個孩子。爺爺都那麽大年紀了,身體也不是很好,他嘴上不說,心裏可是早就巴不得抱重孫子了。”
藍熏草不說話,他的話說的雖然有道理,可是自己畢竟還沒有做好準備,這個提議也實在突然了些。
專心致志的吃自己的飯的同時,藍熏草心裏很納悶,這個男人真奇怪啊,在別人的面前都是惜字如金的,多說一句話也嫌累的慌的樣子,怎麽在自己面前就這麽多話呢?
而且不分場合的亂說話真的很不合适啊。
讨厭死了,成心不讓自己好好吃飯不是?
她保持沉默,蕭墨昂卻有的是法子撬開她的嘴:“你既然不表态呢,那我就當成是默認了啊,所以從今天晚上開始,馬上實施我們的造人計劃,就這麽決定了啊。”
“不行!”藍熏草手裏的筷子“啪”的一聲拍到桌子上:“我們都還沒有結婚,怎麽可以要孩子呢?”
蕭墨昂風輕雲淡的表情:“奉子成婚很時尚啊,難道你不覺得麽?”
藍熏草覺得真是無話可說了。
蕭墨昂繼續着自己的話題:“還是想先結婚再要孩子,那也可以,我們就趕緊把日子定下來。”
這個提議倒還算是合情合理的,既然都已經定了婚了,那麽把結婚提上日程也是理所當然的啊。
可是,藍熏草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猶豫。
而她的猶豫自然也瞞不過蕭墨昂的眼睛:“怎麽,嫌快了點?那也沒關系,我們就先要孩子再辦婚禮。”
藍熏草真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蕭墨昂則和她恰恰相反,心情好的不得了。
吃過了飯,把藍熏草送去學校,蕭墨昂自己則直接回到公司。
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卻沒心情去處理桌子上推積如山的文件,而是直接撥了內線白玫的電話。
白玫很快就過來了。
“蕭總,您找我?”
“嗯,老王怎麽說的,熏兒今天到底跑到那邊做什麽去了,還有那兩個男人都是什麽身份,她是怎麽認識他們的?”
老王是蕭墨昂派在藍熏草身邊的司機兼保镖。可以說,藍熏草的一切動向都在老王的掌控之中,随時随地的會發消息給白玫,然後再由白玫轉告他。
今天早上,藍熏草其實是自己一個人出去的,但是,因為老王一直都在暗處跟着她,所以才會那麽快給蕭墨昂找了過去。
白玫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不過具體的藍熏草和那兩個人都說了什麽,她也并不清楚,畢竟老王當時和他們隔着一定的距離,根本就聽不真切什麽。
蕭墨昂皺着眉頭:“叫人給我查查那兩個人什麽來頭,一定要快。”
“好,我馬上去安排人。”白玫就打算出去。
蕭墨昂又補充了一句:“查一查他們是不是和藍振業有什麽往來。”
蕭墨昂隐隐地覺得,這件事應該和藍振業有關系,不然的話,社會關系那麽單純的藍熏草不可能和那兩個混混有什麽交集。
可是,藍振業之前一段時間都規規矩矩的,既不喝酒,也不賭錢,也一直沒聽說和什麽不三不四的人來往,怎麽忽然間又牽扯上了不該牽扯上的人呢!
他心裏納悶,又很不高興藍熏草對他的隐瞞。
她總是和他保持着距離,是因為不信任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
對着一桌子的文件,蕭墨昂滿心煩躁。
他是應該盡快和她結婚才行。
白玫做事一貫很有效率,将近晚上下班的時候,她就再一次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蕭墨昂聽着她把知道的事情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眉頭就一點點的擰了起來。
真是想不到,在這個城市裏,敢把他蕭墨昂不放在眼裏的人,還真是不少呢!
他危險的眯起來眼,盤算着接下來要怎麽做。
據說,藍熏草已經拿回了藍振業給黃毛兩個人騙去的錢,看她的意思,并不想繼續追究了。
可是,這麽做也真是太便宜那兩個人了吧。
白玫見他不說話,遲疑了一下:“蕭總,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和您說。”
蕭墨昂有點不高興,說話從來不會啰裏啰嗦的白秘書,今天這是怎麽了,不耐煩地吐出了一個字:“說!”
白玫這才開口:“我聽他們講,意外的在半路上遇到下了班的藍振業,他好像又去找人賭了。”
他的話讓蕭墨昂很有幾分意外,臉色也就更加難看了一些:“他竟然又去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