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振業今天又喝了酒。
因為昨天稀裏糊塗的輸了一大筆的錢,他心情實在不好。
所以,他想去碰碰運氣,把那些錢贏回來。
幾個昔日的賭友,見了藍振業都表現出來一臉的意外,不過大家也知道,現在的他已經今非昔比,攀上了蕭家這棵大樹,就等于是一只腳踏進了豪門的門裏。
一坐到賭桌上,藍振業立馬來了精神,雖然好久沒摸牌了,搓起麻将來可是一點也不含糊。
蕭墨昂進來的時候,背對着他的藍振業并沒有看到他,可是,對面的牌友卻給這個不速之客不比常人的氣場一下子給駭住了,愣了一下之後,立馬反應過來:“藍哥,有人找你。”
正玩的興起的藍振業只當他是開玩笑:“找我,不會吧。”
“你回頭看看,該不會是你女婿吧?”
牌友這麽說,藍振業就更覺得他是在開玩笑了,蕭墨昂什麽樣的身份,會來這種地方才怪。
“開什麽玩笑你,他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他話說到一半,才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因為屋子裏此刻一下子安靜下來,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也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屋門口,望着那個不速之客。
他也就回過頭去,然後整個人就也愣住了。
蕭墨昂已經先開了口,臉上難得的帶着一絲笑意:“爸,我打擾到您了吧。”
恭恭敬敬的态度,一聲“爸”叫的那麽親切自然,仿佛已經叫過了無數次一樣。
藍振業臉色有些僵硬:“不會不會,就是玩玩嗎,也不是什麽正經事。”
“是小熏讓我過來接您去我們那兒吃飯的,還有小澤也過去了,您看……”
“那我就不玩了。”藍振業又專轉向一桌的牌友解釋:“不好意思了大家,我這有點兒事兒就先走了,改天再聚,改天再聚。”
他站起身來,拿起自己的外套就準備離開,蕭墨昂卻不急着馬上離開,掏出來一摞厚厚的鈔票交到身邊牌主的手裏:“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了,這些錢,就算是我請大家吃頓飯吧。”
屋子裏的人,一片驚呼,那一沓子錢,足有四位數吧,就是吃海參鮑魚也吃不完啊,有錢人就是有錢啊,這才是地地道道的揮金如土呢。
兩個人一起上了車子,藍振業還有些悵悵然的,自己的這個準女婿,出手也真是闊綽,那麽多的錢說送人就送人了,他也真舍得。
不過,蕭墨昂今天特特的找到這裏來,他可不相信他是單純的叫自己回去吃飯那麽簡單。
車子緩緩啓動,蕭墨昂終于開口:“爸,您不應該來這種地方,熏兒會擔心的。”
藍振業本來對這個女婿是有着一定的戒心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從剛剛他那第一聲“爸”叫出口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和他之間無形中拉近了距離。
“我昨天輸了錢,想今天碰碰運氣撈回來,就玩一場,沒打算多玩。”
蕭墨昂笑笑:“其實昨天那兩個人已經把錢還給小熏了,如果爸覺得這樣也不行的話,您盡管開口,您覺得怎麽做能出氣,我就怎麽做。是送他們去坐牢,還是修理他們一頓,或者,幹脆讓他們一下子傾家蕩産。”
藍振業并不是傻子,昨天雖然喝得一塌糊塗,可是清醒之後,他也就明白了些什麽。
那個黃毛和矮子,根本就是存心把他灌醉的,至于之後自己為什麽會點兒背輸了那麽多的錢,只憑猜測也能猜個大概了。
不過,那也怪不了別人,只能怪他自己見了酒就把持不住了。
“錢既然拿回來了,就算了吧,不過這件事小熏是怎麽知道的呢?”
“她說他之前見過您和那兩個人在一起,然後第二天,就去找他們了。”
藍振業一愣,随即嘆了口氣:“她膽子還真大,就不想想那種人最容易狗急跳牆,萬一動起手來,她只有吃虧的份兒。”
“我不會讓她吃虧的。”
蕭墨昂淡淡一句,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他的女人,他自然會保護的好好的。
藍振業因為他的話,忽然就有些懷疑起來之前那個自稱是小熏朋友的女人說的那些話是不是根本就是騙人的。
蕭墨昂這時又取出來一張銀行卡:“爸,這個您拿着,小澤上學開銷很大,這就算是我這個做姐夫的給他的學費,您替他存着。”
藍振業本能的拒絕:“我的工資足夠供他上學了,這個我不能要。”
他忽然放棄了之前要給藍熏草存一筆錢的念頭,他覺得自己真的是杞人憂天了。
蕭墨昂如果真的只是拿他的小熏當個替代品玩玩而已,哪就用得着下那麽大的血本,只要用她母親一個人做要挾,就什麽目的都可以達到了不是麽。
他為什麽還要送她上學,為什麽還要替自己還那些高利貸,又為什麽替小澤一次次擋去麻煩?
他真的很後悔自己之前因為一個陌生人的只言片語就懷疑他,抹殺了他對藍家那麽多的好。
蕭墨昂見他不肯收,也不堅持:“那不妨這樣,我給爸爸和他買一份保險吧,只有你們過的好了,小熏才會開心些。”
藍振業把目光移向了車窗外,因為此刻,他的眼睛有點濕。
“我現在挺好的,錢也夠花,真的沒那個必要了,你替藍家做的已經夠多的了。”
蕭墨昂漫不經心的擺弄着手裏沒能送出去的那張銀行卡:“熏兒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照顧好你們,是我應該做的,爸你不用這麽客氣。”
藍振業剛剛聽他對自己改了稱呼,就覺得有些意外,現在聽他一口一個爸爸的叫着,就更加有些困惑:“墨昂,你和小熏,準備結婚了嗎?”
“已經在商量這件事了,等爺爺出院了,就把日子定下來。”
提起來這件事,蕭墨昂唇邊就浮上來一絲笑意,他可是巴不得馬上就和小丫頭把證領了呢。
車子本來開的穩穩的,這時卻忽然來了一個急剎車,讓車子裏毫無準備的兩個人都差一點颠離開座位。
蕭墨昂變了臉色:“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