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真接過喝了,這才發現,馬車內的桌椅都見了,取而代之的鋪滿整個馬車的狼皮,車子角落裏還燒着一個紅泥小火爐,所以馬車內很溫暖。
見她詫異,薛蘭也很驚奇的道:“早上開始下雪了,真沒想到,咱們夏國都快夏天了,北國竟然還會下雪。”
宋以真撩開簾子,看了眼,外面雪花絮絮,好像要把整個世界都覆蓋似得。
一股風夾雜着雪花飄進來,落在她臉上,轉眼就化成了水。宋以真被凍了一下,趕緊放下簾子,把自己往狐裘裏面裹。
她摸着墜在狐裘領口的平安扣,把它握在掌心。那顆心尖尖松緩下來,這才問道:“祁連山的人來接了嗎?”
薛蘭搖頭:“早上蘇公子來的時候說了,下雪了路不好走,可能會晚一些。”
宋以真點了點頭,天氣一冷,她的身體就不行了。她蜷縮在黑色狐裘中用了碗桂圓紅棗八寶粥,這才懶散散地躺在馬車上發呆。
過了這片草原,就到了祁連山。
宋以真的心情不免輕快起來,采集那味藥,離解毒又近了一步。
中午的時候,蘇庭秋騎馬過來,告訴宋以真要休息用飯了。自從下雪之後,他把宋以真抱上了馬車,便一直在外面巡查。也就剛才回來,便迫不及待的想聽聽宋以真的聲音了。
沈叔騎馬在他身側,他行商數十年,是從修羅場中經歷過來的。
他渾身戒備地盯着遠方,生死場中經歷的太多,導致他擁有直接的敏銳,總覺得今天這場雪中夾雜着絲絲殺氣。
很快大雪中出現了一隊人馬,沈叔銳利的眯起雙眼。等那隊人馬走的近了,看清他們懸挂那面火紋黑色旗幟,沈叔這才微微放松戒備:“三爺,人來了。”
蘇庭秋聞言回頭,目光在那隊人馬上看了眼,立馬收回目光和沈叔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帶着戒備的神色。
但蘇庭秋一轉頭,臉上便帶着沒心沒肺的笑容。他打馬迎了過去,笑道:“終于等到你們了,不然這批藥材我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運送到祁連山。”
對方為首的人是個彪形大漢,聞言咧嘴一笑,笑容中多少帶着點殺氣:“下雪天,路不好走。”
蘇越澤含笑點頭,那彪形大漢擡眸看向駐紮的車隊,一絲濃重的殺氣從眼裏一閃而過。
他擡頭,打馬走到蘇越澤身邊,不動神色握緊了腰間的刀:“我奉三王子之名前來迎接你們。”
蘇越澤望了眼他身後同樣畢竟的人馬,含笑:“我知道,不過我們準備吃飯了。你們一起吃?”
彪形大漢愣了,沒想到蘇庭秋會喊他吃飯。
他垂下眼,垂在身後的手打了個手勢,讓身後的人散成包抄狀态漸漸畢竟商隊。
迎面飄來的風雪中夾雜着殺氣,氣氛一瞬間變得過于安靜。宋以真和薛蘭她們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兒,都進入了境界狀态。
彪形大漢見蘇庭秋毫無戒備,又見隊伍已經包抄了商隊,立馬抽出腰間的刀高喊一聲“殺!”
“注意保護大人!”
沈肅目中閃出一絲殺氣,瞬間取下背上的長槍,帶人沖了過去。
鋪天蓋地的雪花中,遠處的草叢中竄出無數衣着盔甲的猙獰殺手,他們像兇獸一樣呼嘯着沖向了商隊。而商隊裏的人也悍不畏死的撲向了他們,刀光劍影,映紅了白色的雪花,泛出一片令人膽顫心驚的顏色。
“突擊!”
蘇庭秋冷聲開口,沈叔大吼一聲,提着長槍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沖向對方為首的領隊!
與此同時,蘇庭秋手中的弓箭射出無數支箭矢,替聲叔清理了周圍的阻礙。長槍在沈叔手中翩若游龍,一路挑翻了無數敵人,沖向對方的領頭人!
宋以真和薛蘭他們責備護衛團團圍住,眼看着幾個揮刀殺上來的匪徒和應接不暇的護衛們,宋以真撿起掉在地上的刀,瞄準對手的要害,準确的刺出。
長刀化成一道寒光,瞬間刺進了對方的心髒中。
“撲哧!”
宋以真收回刀,又刺向另一個人。
薛蘭和小草見狀,兩人對視一眼,兩人握緊銀針,左右瞄準目标,為宋以真減輕負擔。一時間,三人配合着護衛,竟然将對方殺了個片甲不留。
而那邊,沈叔手中的長槍斜刺出去,挑破兩個敵人的喉嚨。
在沈叔長槍落地的時候,蘇庭秋射出的弓箭配合着他射死了兩個敵人。沈叔以槍撐地,飛腳踢開被蘇庭秋射中的敵人,長槍在手中化成一道寒光,刺向了領頭的低敵人。
這一次車隊挑選的護衛那都是百裏挑一的人物,高手如雲,個個武藝精悍,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敵人幾乎都被收割趕緊。
就在沈叔和蘇庭秋配合無間的收割了敵人領頭的生命時,忽聽薛蘭和小草驚聲道:“東家!”
蘇庭回頭,見宋以真竟然被一只大雕抓住飛向了空中。
“以真。”
他呲牙裂目,搭劍上弦,射向了那只大雕,一顆石子卻淩空襲來,打偏了他的箭矢,衆人只能眼睜睜看着宋以真被那只大雕抓着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沈蘇,保護好商隊!”蘇庭秋落下一句話,打馬就追了過去。
可惜大雕在天上飛,豈能是馬兒能追上的,很快蘇庭秋就追丢了宋以真的身影。
蘇庭秋滿腔憤恨地丢下手中的弓箭,身後有馬蹄聲漸近:“三爺,赫連勃的人來了。”
蘇庭秋失魂落魄地撿起地上的弓箭,回頭望着宋以真消失的方向。眼裏閃過一絲殺氣。
卻說宋以真一開始被大雕抓住的時候,還有些驚慌失措。後來反應過來對方這麽抓自己肯定是想要活人,便也就放下心來。
風太大,吹得臉頰有些疼。
她抱緊了藥箱子,把臉藏在黑色大氅中,看着下面滿天飛雪的景色想。不知道養這只雕的人,是不是長得和古天樂所演的楊過一樣好看?
後來,等她看清了那個人,覺得這人好看是好看,就是一身殺氣太濃了。
因為赫連勃坐在他的王帳中,穿着彰顯身份的狼皮大衣,一張菱角分明的臉陰鸷卻又饒有趣味的打量着被人綁着送進去的宋以真。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