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昂似乎最近都很忙,不再按時的上下班,也不再帶小朵出去玩,而且就即便是在家裏的時候,很多時候也都是悶悶不樂的。

擺明了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藍熏草面對着這樣的他,擔心是難免的,可是,有些話,到了嘴邊又不敢問出來。

她有時候,也難免的困惑,為什麽,他會這麽被動而又消極的面對蕭墨翰淩厲的攻勢呢?

她所認識的蕭墨昂,明明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不是嗎?

小朵的生日就要到了,答應了她的生日宴會已經在着手準備,不過,依舊是白枚在負責這件事。

藍熏草本來的意思,并不想過于興師動衆,畢竟這樣的非常時期,大家心情都不好,實在沒有什麽必要搞出來太大的動靜來。

可是,蕭墨昂執意如此,她也就聽之任之了。

白枚做事當然很得力,可是,有些細節上的事情,藍熏草還是更願意親力親為。

因為,那樣,才能更加的合心意。

就比如說,生日蛋糕的定制,她就自己帶着小朵去看模型了。

本市最大的蛋糕店,不僅各色花色齊全,而且,還可以自己來定制。

當然這并不是一般人都消費的起的,小朵做為蕭墨昂的女兒,裏不在話下了。

兩個人在蛋糕店穿梭着,足足有一個小時的光景了,小朵有些個挑的花了眼:“媽媽媽媽,我們可不可以多買幾個大蛋糕回去?”

藍熏草皺着眉頭看看:“那麽多我們吃不完的,而且,買一個大大的蛋糕,大家一起吃,才熱鬧啊。”

小朵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的滿眼糾結:“可是媽媽,哪一個都這麽漂亮,怎麽辦呢。”

藍熏草挺無語的:“只能選一個。”

小朵猶豫了一下,才終于是下定了決心,選了一個很多小兔子的,然後笑嘻嘻開口:“媽媽,到時候小兔子不許人吃,我要留着它們和我玩。”

藍熏草搖搖頭:“兔子是用奶油來做的,不吃掉的話第二天就會壞了,沒法子和你玩的。”

小朵皺着眉頭:“可是,它們那麽可愛,吃掉不是太可惜了嗎。”

藍熏草有時候覺得,小孩子的思維邏輯實在是太叫人接受不了,一直到都已經出了蛋糕店的門了,小朵還在糾結着相同的問題:“媽媽媽媽,就留一天好不好?”

無計可施的藍熏草,最後只得說:“這樣吧小朵,等過了你的生日,我們和爸爸商量一下,養幾只真的小兔子在家裏好不好。”

小朵立刻的就有了興趣:“真的嗎媽媽,那實在太好了,我們養幾只好呢,兩只,三只,還是五只?”

真是一個貪心的孩子。

藍熏草在她滑滑嫩嫩的小臉上掐一把:“随你的便,不過說好了,到時候可要你每天去喂它們。”

小朵就使勁的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媽媽。”

母女兩個人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敲定了這件事了。

兩個人打算接下來找個地方吃午飯,家裏的車子大概還要等一下才能過來,兩個人就站在路邊等着。

一面讨論着有關于明天生日宴會的事情,冷不妨一輛豪車就貼着她們身邊停下來。

藍熏草愣了一下,循着車窗的方向望過去,車子裏面坐着的竟然是蕭墨翰。

以前他們見面的時候,總覺得有很多的話題可說,可是現在,藍熏草就覺得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他現在已經徹徹底底的站到了蕭墨昂的對立面去了,而且,還那麽的毫不留情面。

蕭墨翰每次在面對着藍熏草的時候,臉上都是挂着和煦的笑容的:“小熏,這麽巧,是帶小朵出來玩兒的吧。”

藍熏草雖然心裏面不舒坦,還是點點頭:“是啊,你這是去哪裏?”

蕭墨翰當然看得出來她對自己的敷衍,不由自主的就皺了皺眉頭,臉上的笑容略微的僵硬了一下:“剛剛在電視臺做了一個專訪回來,不如,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

這樣的提議,如果換作是以前,藍熏草一定會欣然接受的,可是今天,她卻實在沒有什麽心情。

可是,她身邊的小朵已經興奮起來:“媽媽媽媽我要和Jake叔叔一起去吃大餐,我們都已經好久沒有和叔叔一起吃飯了。”

小孩子總是心思過于單純,她一徑以為,她的Jake叔叔還是以前的Jake叔叔,沒有什麽地方變了。

但是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的母親心裏面,以前的Jake,和現在的蕭墨翰,已經是不能同日而語了。

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裏,他變得無比的陌生,陌生到讓她不忍直視。

藍熏草已經笑着搖頭:“小朵,你難道都忘了嗎,我們不是說好了去爸爸那裏的嗎,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小朵有些茫然,她的确都已經不記得了。

蕭墨翰那麽善于察言觀色的一個人,當然聽得出來她話裏的意思,心裏面說不出來的百味沉雜。

不過表面上并沒有帶出來一絲絲的不快:“既然這樣,那叔叔就等哪天小朵有時間了,再請小朵吃大餐吧,好不好。”

在小朵心裏,Jake叔叔雖然一直是占據着很重要的位置的,不過呢,似乎比起來爸爸,就差那麽一點點了。

所以,也不會覺得有多失落:“好的,Jake叔叔,那,我後天的生日,您會來的吧,我可是定了好大好大的生日蛋糕呢,一定好好吃的啊。”

蕭墨翰望了一眼一邊低着頭不做聲的藍熏草,臉色多少有些個不好看:“可以麽?我記得去年的生日我都沒能夠幫小朵過,一直覺得很遺憾呢。”

藍熏草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澀澀的痛着。

他的話讓她想起了去年的這時候,她和小朵剛剛從美國回來國內,那時候,蕭墨翰還是她們母女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一個存在。

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是卻改變了太多的人和事。

她和蕭墨翰,已經無論如何都回不去從前了。

她沒法子拒絕他的這個要求,點了點頭。

心裏卻在想,也許這個生日,就是他陪小朵過的最後的一個生日吧,明年的這個時候,也許他和蕭墨昂已經要兩敗俱傷了,那麽,她和他之間,也就再無可能有任何的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