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他的意思坐了過去,他們就像中午一樣,又坐在一起吃飯了。
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她什麽話也不太想說,靜靜溫馴的接過喝了一口,細細的品嘗着味道,濃郁的雞湯,香而不膩,看着應該是去過油的。
“在哪裏買的?挺好喝的。”溫度微熱卻又不燙,她一口一口的吸吮着很快喝光一碗。
受到贊賞,藍俊愉悅的說:“真的好喝嗎?我親手煲的。”
希樂愣了一下轉過頭來看着他,有點不太相信,“你煲的?”
“嗯。”藍俊有點得意的點頭,打開另一個更大一點的保溫瓶,拿出了一碟豬肉餅和一碟煎蛋放在櫃臺上,拿過希樂的空碗盛了一碗滿滿的白飯,遞了給她。
“這些全是我煮的,你試一下看好不好吃?”
希樂接過去,捧在手上挑了一筷子飯含在嘴巴裏,看着他咕嚕咕嚕的喝着湯。
軟軟的白飯甘香可口,肉餅和煎雞蛋更是在福利園時常常吃的。
這麽簡單普通的菜色,她都忘記有多久沒吃過了,好懷念,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那種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分手才是永恒13
他時常這樣自己煮飯的嗎?和誰一起吃?他的家人?
李田甜的樣子在她腦子裏一閃而過,希樂妒忌着不悅了起來,總之就不會是她。
情緒帶着她沒有心情吃飯,看着手裏的那一碗白飯盛得滿滿的凸起一個小山波,惱火了起來,難道他不知道她的飯量嗎?抑或是忘記了?
“你盛得那麽大碗,我哪能吃得下啊。”希樂皺着臉語氣沖沖的說。
藍俊完全不知道希樂心裏在想着什麽,只是看着她分明撒嬌耍賴的樣子,眉開眼笑,不知道是怎麽的,今天的心情指數一直上升,像是中了獎的一樣。
“我是盛得滿一點,不過樂樂你太瘦了,也要盡量吃多一點,實在吃不下剩下的再給我。”
說話之際藍俊也替自己盛了碗飯,挾了只雞蛋放在她的白飯上面。
他的話溫暖窩心,體貼入微,希樂聽進心裏砰砰的跳了一下。
太瘦了嗎?在關心我嗎?希樂的惱火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低頭吃了一口雞蛋。
雞蛋煎得剛剛好熟,嫩滑得很,蛋香可口。
她咬了一口,又咬了一大口,然後又咬了……結果一只雞蛋吃完,半口飯也還沒有碰過。
希樂覺得怎麽長這麽大以來,就數這次的煎雞蛋煎得最好吃,連蛋黃也不會有半點粘牙。
“這裏還有。”希樂吃飯不是狼吞虎咽型,不過每每藍俊看着她吃都特別那樣食物美味。
希樂擡頭看他,視線擴張的知道他又挾了只雞蛋往她碗裏遞過來,欲迎還拒的微微向前遞了一下碗,“我自己會挾。”
然後他更開心的又挾了一小塊肉餅給她。
之後——他像是上瘾般不停的往她碗裏放,肉餅,肉餅,雞蛋,肉餅……
希樂一直低着頭低着頭默默的吃,肚子微感略飽,碗上又出現了一只雞蛋,她已忍不住要發飙。
“你不要挾給我了,我光吃菜都吃飽了,都沒能吃上幾口飯。”她生氣的鼓起腮幫子扔下碗筷,“不吃了。”動作表情十足一個小孩子。
藍俊不禁好笑的看着她,“吃不動就算了,我幫你吃完。”一手拿過她的碗直接大大的吃着,俨如那碗飯本來是他的一樣。
她假佯佯生氣的樣子一如既往的可愛,比她真生氣起來的冷漠樣子好受得多了,或者說,這一刻,他在享受着……
希樂輕輕的糾結的抿了抿嘴唇,想說點什麽,又不知要說什麽。
那不是間接KISS麽?連連數次的,他總是在借物親吻了她。
動心,羞赧……
回到家,藍俊心情輕松愉快的哼着歌淋浴,今天他和希樂兩人相處得太和平了。
深夜十二點,他仍然睡不着,想着事情一會抿唇輕笑,一會眉頭緊鎖,最後打開筆記本,MSN留言了給李田甜。
“Annie,對不起,我們的事情我會親自和他們說清楚的,人生最難尋覓的是真愛,我相信有一天你會找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
藍俊像是放下心頭石般躺在床上,卻是無心睡眠的地嘆氣。
怎樣才能自然而然的恢複彼此的戀愛關系呢?
藍俊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清晨時分,藍俊早早的起床漱口洗臉,換上簡單的T恤牛仔褲,特意買了數款早點,大袋小袋的開車去希樂家。
敲門聲響,希樂正在刷牙,心想肯定是他,立刻就跑去開門。
她含着牙刷嘴邊還有溢着牙膏泡沫,還是昨日的那套寬松的淺藍睡衣,樣子剛睡醒,松懶而可愛。
“早啊,我還想着不知道你起床了沒有。”現在剛好七點半,如果她的習慣還沒變的話,她是應該這個時候起來的,藍俊暗自笑着回想以前大一時,無論多早叫她,她總是有辦法懶床到七點半,然後準時蹬蹬沖沖的趕去刷牙洗臉。
“早啊!”希樂就知道肯定是他,不會有別人了,突然心裏在興奮自己猜對了般的高興。
覺得不妥時,她又暗自無顧傷神起來,怎麽像在一直期待般似的?
希樂想,自己就那麽期待嗎?還能期待什麽呢?
“你快去刷牙洗臉過來吃早餐。”藍俊主人家般和向希樂擺擺手,熟練又一次移出了那個當飯桌用的床頭櫃。
“哦。”希樂悠悠然的轉進屏風內繼續漱口洗臉程序。
“哇,怎麽買這麽多啊?”希樂洗漱出來,走近微微的彎着腰身俯視着矮小的櫃臺上擺滿各種各樣的早點,肉片粥,蓮容包,椰奶糕,腸粉,炒面。
簡直比昨天的晚飯還要豐富,她說;“我們兩個人哪用吃那麽多啊?” 順口而出,發覺“我們”一詞說得有點不适當,像他這樣買來是應該似的。
希樂擡眼睥向他,藍俊輕“咳”一聲,視線匆忙轉移與她對視,仍然有點慌忙的心跳暗裏起伏。
希樂敏感的低頭檢視着自己,醒過來立刻板直了身體,一臉尴尬的緊緊捏緊着衣領,原來她的睡衣上第一個扣子在睡覺的時候松掉了,露出清秀性感的兩根鎖骨。
那套睡衣本來就過于寬松不合身,松掉一個扣子再略彎着身,內裏春光隐現,她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什麽沒有,臉上立即泛起羞澀無奈的緋紅,她幹笑一聲掩飾着迅速的扣上扣子。
藍俊表情平靜如水,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似的,自然處之。
然而他的下一句說話卻又把希樂弄得再次羞澀起來。
“你先去換衣服吧。”
他說得體貼溫柔,她聽着暗語連連。
“嗯……”希樂微聲喏喏的應道,趕快的走過去翻衣服,回頭望了望他,把內衣包藏在T恤牛仔褲裏,抱在懷中奔進了屏風內換了起來。
這次她連警告他不許靠近偷看之類的話都忘記了。
藍俊在她進去換衣服後終于扯着嘴巴無聲的笑了起來,本來他也是要尴尬的來着,可是見到她那個害羞好笑的樣子,再聯想她那個中學生的身材,果然真的是像中學生啊!
她越是青純得像個小紅帽,他越有想變身為大灰狼沖動,一口把她吃了。
可是,他會吓怕她,然後就變得更難靠近。
藍俊好整以待的在等着她,希樂整衣斂容的從屏風內出來。
“吃早餐吧!”藍俊拍了拍他旁邊她的專屬位置。
“嗯……”希樂低着頭的輕移蓮步坐下,仍然有點羞赧的不自然。
“喝粥。”藍俊把一碗粥擺到她面前。
“你呢?”希樂見就只有一碗粥而已。
藍俊溫婉一笑地說:“你不是不喜歡粥的嗎?我就只買一份了,你随便喝兩口潤一潤喉嚨,剩下的給我就行,你看,還有那麽多其它的,就算再多買一份也肯定是我包了的,我哪能吃得完啊。”
希樂看着面前的一堆早點,撅起嘴巴承機追打尾巴微微責斥的說:“你知道就好……”
她這樣一說,他就樂了。
藍俊咧着嘴巴,問着她那個的好不好吃,然後她咬一口說不好吃的,他就幫她吃掉,十分樂意歡喜的表情。
希樂除了把四塊椰奶糕全部吃光,炒面吃了幾口,其它的,都只是在試吃一樣咬那麽一口,然後理所當然的丢給他,竟然一點羞恥心也沒有。
整頓早餐下來,無比的和諧。
希樂覺得自己在和他一起時的壞習慣又出來了。
突然之間又依賴上了,而且有所希望……
第四天的早上,早餐完畢後,藍俊看着似要出門的希樂好奇的問:“要去哪裏?”他記得今天她已經不用去吊水的。
連續的幾天,他天天的來,首先是買了早餐和她一起吃,然後是陪她去醫生吊水,然後是一起在她樓下吃馄饨面,然後是回她那裏督促着她吃藥,然後是她午睡一會,然後晚飯時他又會準時的拿着他煮的飯菜上來和她一起吃,最後是他打包好垃圾碗碟離開。
這樣算是什麽關系?
還是什麽也不是,什麽也沒有改變。
唯一改變的是希樂連冷着臉對他的表情都不會裝了,不想裝了。
就這樣吧,挺好的,不是嗎?
“工作,上班。”希樂說得有點調皮,無奈他緊張什麽,都那麽多天了,身體早就好了,反而一直懶在家裏弄得人有點散漫無精神。
“上班?”藍俊愣了愣,“我送你去吧!”他見過她開車就害怕,而且又怕她像上次一樣前一秒還是好好的下一秒就暈倒的突發事情。
“好啊。”希樂爽快的答應了。
她隐隐約約的感覺他在努力讨好她,她隐隐約約的感覺自己在冀盼……
“我要去玫瑰花園。”車上,希樂對着藍俊直接的說出她要去的工作目的地,輕微的吓了扡一跳。
“你住在那裏吧!”希樂側頭看着他。
“……”
其實藍俊已經看中了一個複式的小型別墅,那是一個示範單位,裝修水電家具已經一應俱全。他已經下了五萬元的訂金,想着這一兩天希樂精神點他就抽空去交錢辦好手續入住。
這裏怎麽說也是李田甜家的物業,就算是将就着和她結婚他也是不能要的,更何況他已經對她坦白了心跡,正在努力修補着他和希樂的感情關系。
他不想讓希樂知道,那個與他毫無關系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分手才是永恒14
藍俊糾結怪樣的表情告訴她,他不願讓她去他的家,讓她知道。
不知為什,希樂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有點受傷。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要去他家,她什麽都沒說,他就害怕了嗎?
“不過我不是去你家,我只是去一個朋友家裏把之前的手尾搞完。”希樂強裝按振定自若的說,當未曾看見他的憂慮表情。“那個、你應該認識的,就是那晚的那對夫妻。”
“嗯?哦……”藍俊無心答話,只是想着要盡快的辦好手續入住,然後和希樂……
玫瑰花園位于B市南區,其實和希樂住的東區相隔很近,地處都是圍着市中心兩側邊緣,開小車只需要二十分鐘。
猶豫了一會,藍俊熟悉的把車開進了地下車庫,和她一起步出小區。
一路走至A棟樓下,在電梯前,希樂看着他越來越憂心忡忡的樣子,無奈的暗暗嘆了口氣,識做的裝好人體諒着說:“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何必呢?一回來就不停的偶遇,不停的對她關懷問暖,攻破了她對他築起的高樯,然後……
“我也住這一棟。”藍俊說得有點無奈,話說得最後随着是一口氣深深的呼出,心裏早矛盾重重,卻只能随意天命,既來之則安之。
可是最不願的事偏要讓你遇到,最怕的還是你左右不能退之。
林嫣言開門的第一句就是:“希樂?身體沒事了吧?你從他家裏下來的?”
“嗯?”希樂愣頭愣腦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這樣問。
其實林嫣言這樣問是有根據的。
第一,鄭理跟她老公說過他正好就住在A棟五層,是他們的樓上鄰居,那時她也在一旁聽着。第二,那天他不是說了希樂是他的前女朋友,現在想追回來之類的嗎?第三,就在希樂病了的第二天,她就在小區裏隔遠看見他拿着一大袋的菜上電梯的,剛好隔天仍被她遇着。第四,鄭理和她老公聊電話時透露了說希樂病了藍俊天天在照顧她沒去上班。
種種拼在一起,還讓她看見他們兩一拼站在她的門口,很自然就聯着到問了。
“呃……好多了,我是從家裏過來的,坐他的順風車。”希樂緊慎的吶吶說道。
藍俊是被她一問題腦袋當機半天,哪壺不開偏開哪壺,特別佩敬她的“非凡”問題,有點不經大腦的随意。
林嫣言指了指藍俊,又對着上面指了指肯定的說:“你不是住在上一層的嗎?”
又是一口氣吐出,無奈苦惱的睥了她一眼,“嗯……”後面的一句卻是對着希樂深深的坦白着說:“我就住上面一層。”
“哦……”希樂懦懦的,比他不願意更不願意的去知道,被別人逼着招認的,有什麽意義?
冷若冰霜的緊致表情,死灰複燃的顯現在她的臉上,烙印在他心裏灼燒着。
艱辛的以為他們有了好轉,瞬間即逝的發現,問題一直都在。
有問題就要解決,可是怎樣才能完美的,不觸碰往事,繞開彼此不相伴的那個五年呢?
于讓與藍俊本是相識的,發現又是樓上樓下的鄰居,都很熱的一同坐在客廳裏閑聊。
藍俊時不時的看向希樂那邊,林嫣言在一旁不停的說說笑笑着學問起來。
睥了眼時鐘,十二點三十八分。
聊得都沒有話題了,于讓看着他老婆還在幫忙幫得興奮盎然,希樂從梯子上爬下來拍拍手說:“上面部分就弄完了。”
于讓和藍俊走過去,于讓看着自己的老婆說:“不如先吃飯吧,中午都快過了。”
希樂看着于讓恩愛老婆,微笑着說:“下面的都得要上面的幹了才能進行,那我回去吃飯了下午再來。”
“……”藍俊想說話,被林嫣言搶着說了。
“你還回去幹什麽?一起去餐廳裏吃啊。”
“呃……”希樂看了于讓一眼,正想拒絕林嫣言的好意,她才不想當電燈泡。
然而于讓左手搭着藍俊的肩膀,對着希樂道:“對,一起去,天天都只有我們兩人吃飯,多悶啊!”
藍俊淺笑輕咳,他羨慕了。
其實希樂并沒有什麽食欲,總是覺得不飽不餓,但是這幾天的飲食真的是近兩年來最為均勻正常的了。
藍俊已經每晚的煲雞湯給她,現在連于讓點菜時林嫣言也特意為她叫了盅桂圓烏雞湯,還不時的提醒于讓說“這個希樂不能吃……”
希樂愧疚的說:“随便,我沒所謂的……”
林嫣言轉頭一笑:“沒事,吃清談的對身體好。”
希樂羞赧一笑,對她這麽好,她相當感動,。
吃飯的時候,希樂都沒能自己夾過一次菜,藍俊在每碟菜上時都首先挾給她,林嫣言簡直就是盯着她的碗不讓它空缺,于讓在一旁無奈且同情的對着她壞笑,帶着僥幸的心理。
無論是藍俊還是林嫣言,希樂已經見怪不怪,習慣了,挺享受這個“服務”。
被人關心着寵着的感覺,真的很幸福的。
即使幸福有很多種,意義也是一樣。
飯後于讓和林嫣言鄭重的拜托藍俊和希樂做他們婚宴上的伴郞伴娘,也算是兄弟姐妹團。
藍俊喜悅的恭喜之後歡笑着說“沒問題”,一臉早已等待不及的樣子。
希樂則是有點受寵若驚,對突如其來的請求有點突兀,她了解林嫣言在中國沒有朋友,也是把她當朋友交往着的一直友好相對,她喜歡她爽朗率直的性格,自然也是替之高興很樂意的當這個伴娘的。當初湘湘結婚時想讓她當伴娘,被她母親死拗着要她的表妹來當,說是家裏的風俗,她當時只能安慰道說她也不想當。
可是,這個伴郎……怎麽說他也是她的前男朋友,感覺總有點怪怪的。
“這個……”希樂是想當一次伴娘玩玩,林嫣言每每的對她那麽親密無間,她怎麽好意思拒絕?
“我在這裏就只有你一個朋友,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只能撤掉不設伴郎伴娘了,可是我們這次結婚已經夠簡單的了,如果連個伴郎伴娘都沒有的話,真的不像話,還有什麽意義呢……”
林嫣言說得很無助很遺憾,說到最後一句時不禁有點抱怨的望着于讓。
于讓幫口說道:“其實嫣言第一次見你就說十分喜歡你了,說一定要和你做朋友,早有說過想讓你當她的伴娘了,你如果當我們是朋友的話……”
希樂羞窘,他說嚴重了,她急急的說:“哪裏的話,當然是朋友啊,都一起逛街買衣服的,怎麽不當是朋友?”她真誠的看着嫣言,希望她不要誤會她是情淡薄義之人。
“只是我不知道那天有沒有工作安排。”她知道這個借口很爛。
“行了,我就打電話給計高,無論如何都要把你借一天用用。”
于讓輕拍桌面,篤定不是什麽困難的馬上打電話給計高。貌似是開門見山的委求,實早已狼狽為奸,這個還是林嫣言為他們複合制造的碼戲,而藍俊是在鄭理那裏收到的消息。
各人都做得有聲有色,完全只等希樂落網。
于讓挂了電話,眼裏放光的看着希樂,似乎在說“你擔心什麽?我都搞定了。”
“希樂,你就當我的伴娘嘛。”林嫣言嗲聲的期盼着看着希樂。
“嗯,好。”希樂像再沒有顧忌般爽快的答應了。
他們看着都直覺得剛才她的猶豫婉拒只是因為怕那天沒有空而已。只有希樂知道那不是,她的工作時間動彈性很大,也不是天天上班一族。
可是她答應了反而不再煩惱了,為什麽呢?自己猶豫的事情就讓別人決定吧!
說實在的,盡管她一再別扭,也是很期待的,第一次做伴娘,伴郎就是藍俊……
下午剩餘要上色的部分不到三個小時就完成了,林嫣言合手放在胸口裏一直在感嘆,“真的好看多了……完全不一樣……”
她還聽取希樂的建議在大廳與廚房處擺了一張長長扁扁的矮腳幾臺攔隔開來,在幾臺處放了一個兩米高的玻璃酒櫃,也可以放些小飾物,很是恬靜雅致。
不過希樂感覺上這個雅調和于讓林嫣言的性格是截然相反。
5點零5分,離晚飯尚早,希樂拒絕了林嫣言說一起吃晚飯的提議。
偶而一次半次還可以,以她的“熱情照顧”,她胃子實在是受不了,會撐死人了。
電梯前,藍俊見林嫣言并沒有關門,可是已經走進廳內見不着人。
電梯門仍然緊閉,上升的箭嘴紅亮顯示着電梯正在上升着的。
“要不要上去我那看看?”藍俊看着希樂詢問着。
希樂想起忽然有點賭氣起來,誰要希罕去看?還不等她回答,電梯門“叮”一聲打開了。
她步入電梯,手指按下“1層”的同時,疲倦似的輕聲說:“不了,改天吧。”
藍俊反應過來按了“—1層”,說:“我的車放在車庫,忘記啦。”
“叮”的一聲,電梯在“1層”打開了門,希樂轉頭對他客氣着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麻煩你。”不理他什麽表情走了出去。
藍俊知道她從早上就已經心情不快,無論她怎麽裝,他都會一眼就察覺出來。
希樂知道他随尾跟在後面,自己的倔氣冷漠氣息,讓她覺得他跟着她像是一個奴隸低微服侍着傲氣冰霜的主子一樣。
可是這種感覺讓她難堪,讓她難受,讓她難過。
她突然停下,他剛好上前了一步,站在了她的旁邊。
希樂有點說不出話來,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在計較些什麽。
藍俊略帶微笑,小心詢問,“打算晚飯去哪裏吃?”
“不打算吃。”她厲色的記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出了大路。
心中的那團無名火種差點就要點燃成大火,向他噴發。
她只能離他遠點,再遠點……
等它自動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
☆、分手才是永恒15
藍俊不是很清楚她在氣什麽,聽見她的回話卻覺得是有點小孩子氣了。
他追上前,“怎麽可以不吃飯的呢?一個晚上十幾個小時,會餓壞的。”
希樂不理他,心裏在反駁:我一天不吃飯都試過,哪有那麽容易餓壞?
藍俊見她的眼睛明顯的轉了一圈,沉默不說話。她有個習慣,就是每當別人說理時她眼睛會轉着像是思考着一樣的,往往大多數是她的不是了,而當她沉默不語時,是她在自我反省中。
他連忙的繼續游說:“怪不得你體重那麽輕,原來都沒有好好吃飯。”
藍俊擔心她的身體,擔心她的健康,她暈倒抱她的時候,每一次都覺得像抱着一個初中生,小學生,嬌小殘弱。
她家裏連大米都不會有的,當然是不可能是吃飯啊,可是她有吃其它雜糧的好不好。
“我、我……”希樂難以自圓其說,越想為其申正越是惱炎,那關他什麽事?
“我怎麽樣,你管得着嗎?”她停下來,氣昂昂的回得他一句,甩着長長的馬尾大踏步的繼續向前走,驀然覺得有種反擊勝利的感覺,爽。
藍俊頓感覺心被灼傷叫痛着停了下來,看着前方她纖瘦俏麗的身影,呆呆的發愣。
她,他管不着了,是嗎?
她離他越來越遠,他只能厚着臉皮追上去。
希樂感覺到他沒有再跟在後面了,可是她愛面子的沒有轉身回看個究竟,只是很不争氣的步伐緩慢起來,感傷悠然而生。
她總是不想他在,又想他在,自己真的是越來越矛盾了。
“你不想吃那陪我吃行不行?”
希樂轉頭着他,訝異的蹬起了眉毛,他突然又奔了出來,她心裏有點喜出望外。
難以拒絕,還是難以拒絕。
當年談分手,她從頭聽到尾,理由原因呢?那種斷章取義的一堆話她就只明白了一個重點,而那個重點是他約她出去時她就猜到了。她坐着半聲不響的沉默,沒有問緣由,沒有糾纏他半分就答應了。
後來她想,如果他當時早早的和她挑明白,就不用忍受她天天的伴随騷擾了,他應該悔死了。
希樂覺自己真是不認命都不行,對他永遠忍不下心來似的。
打仗時将軍都會對自己的手下說:對敵人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可是他不是敵人。
他是她想要被愛的人。
公交車上,希樂拿着月卡平放的一下刷過,标上顯示已經交納車費“1.89元”。
張望了一下車後,只剩下司機後面的兩個空位。她欲坐下,藍俊拉了拉她的手,溫熱感一瞬而過。
“樂樂,我沒有零錢……”藍俊緊站在她後面凄凄然的說。
她二話不說的又刷了一次,他坐在她旁邊的那個座位上。
司機人到中年,似乎頗有感觸的自然自語說道:“再怎麽管,至少也要有個錢搭公交車啊!現在的女人管是比媽還嚴……”
希樂聽着真的氣憤,可是對他那種拐彎抹角,隐晦射影的也沒轍,只獨自能生悶氣。
他知道她從來都不是這種女人,也沒可能變成這種女人。
藍俊心裏是暗暗想發笑,卻看着希樂的神色比之前更不愉快,暗為傷神。
吃的還是希樂樓下那家山東老板的面館子。
連續三天的光顧,老板不得不眼熟眼前這個小夥子。
“喲,又來呀!”老板擡眼看了看希樂,笑眯眯的問道:“喲,這次把老婆也帶上了就不用打包了吧?”
藍俊猶如茍同的笑笑,“還是一樣,兩份馄饨面。”
本來就饒舌的不說,老板還是夾帶着山東話裏的方言,希樂一時沒聽明白也不好搭話,隐約有點……
老板笑呵呵帶上帽子走入了廚房。
這時晚飯時間尚早,館子裏就只有兩桌人,老板娘剛在隔桌上了碗面,走了過來。
她當然認得希樂,都是老顧客了,每次都只點一碗淨馄饨,看了看她對面的那位年輕小夥子,不多好奇的對着她好笑着問:“還是一碗淨馄饨?”
她的笑容和她老公的如出一轍,都是笑呵呵聽,希樂喜歡這種笑容,和慕伯伯的很是相同,親切和藹。
希樂搖搖頭微笑着說,“已經點了馄饨面。”
“要多一份淨馄饨吧!”
老板娘笑呵呵的轉身,聽到藍俊說又轉頭看看他,像是詢問他對面的她,卻又是眼睛看着自己說的話。
會過意來,老板娘笑眯眯的應道:“好的,很快上。”
老板娘走後,希樂不禁擔憂的說:“兩碗面都已經夠多了,還叫多一份馄饨,肯定吃不完。”
要知道她平時一份馄饨就已經夠飽了,他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不是讓他吃了半碗的嗎?
“沒事,吃不完有我。”藍俊一股胸有成竹,他想知道她平時都是吃些什麽東西,吃些什麽份量,身體怎麽瘦弱成這樣。
那種馄饨是比平常的馄饨大個一點,也就是一個發漲了的牛肉丸那麽大。
藍俊掃了一眼,這碗淨馄饨頂多七八個,怎麽也只能當是下午茶之類的喂饞嘴。
他知道她喜歡吃,挾了四個到她的面碗裏,她來不及說話,他已義正詞嚴的說得理所當然。
“一人一半,這樣公平。”
他說得仿似怕虧了似的,實質希樂心裏有苦難言,又不是她讓他叫的。
希樂犯難沒動,叫苦般看着碗面愁眉不展的喃喃道:“這麽多,我吃不下啊……”
藍俊怎麽會不知道?
他“好心”的說:“把馄饨吃完了,那些面吃不完也沒所謂。”
對,是沒有所謂,因為還有他。
可是他總是幫她吃剩的,特別的暧昧,引人遐想。
他們又不是那種關系了,這樣妥嗎?
那碗面她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幾乎都沒怎麽動過。
希樂很想和他說:“剩就剩吧,飽了就別吃了,會撐壞的。”
她始終都沒有說出口,看着他吃完後撐着的挺了挺腰摸了一下肚子,心裏一股暖流湧着,可是只一會兒,她又心煩意亂。
從面館裏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開始暗黑了。
他們一并走了數步,他仍是走在她旁邊,沒有絲毫要道別的跡象,她只能停下來抱歉說:“我自己上去就行,你回去吧,晚了不好搭車。”
她這麽為他着想,藍俊展眉一笑說:“不晚,我陪你上去,嗯……我們走樓梯,就當作是飯後運動。”
“走樓梯?”希樂瞪大眼睛,十分詫異他的建議。
“嗯。”藍俊點頭,“爬樓梯對身體好啊,有助于提高身體機能健康,又有助于腸道消化,爬累了還有助食欲和睡眠。”
希樂很想無視他的大道理,為什麽放着舒服的電梯不乘?
藍俊瞪大眼睛問:“你不會是沒有從一層開始直爬上去過吧?還是你爬不了上去?”
她有服氣的說:“誰爬不了上去?”
在這裏住了兩年,她真的一次也沒有連續爬過29層,可就因為他說的這句話,希樂決定了爬給他看。
爬到第九層,她開始有點喘氣。
爬到第十三層,她開始口幹了。
爬到第十五層,她雙腿沉重起來。
爬到第二十層,她大喘氣口腔腥甜。
“要不要休息一會?”藍俊看着她像是參加八百米的痛苦表情,想必她肯定是累了。
“不用。”希樂知道,一停下來就真的不想動了,還有九層就到了,她不想讓他瞧小,她一定可以爬上去的。
爬第二十三層,她冒汗,身體像是缺氧了般難受,喘氣聲越來越重,鉛重的雙腳無力,不支的靠在樓梯扶把上停下來閉目養神歇息。
她的嘴唇泛白,臉色如睡眠不足一樣疲憊無神。
藍俊看着她神色略感不妥,在心裏責怪着自己,忽又醒起她身體虛弱,雖然平時覺察不到什麽,但他想起司徒晴文的那些話,內傷總比外傷更要細心的調理,複原得也是慢很多。
“累了?”
希樂看也沒力氣看他,心裏诽謗着他說的是廢話。
“我背你。”藍俊在她上一級蹲下,扭着頭看着她,雙手往後向她招了招,“上來吧!”
希樂微開着嘴巴,胸口起伏着輕聲喘氣,看到他說要背她很愕然。
“不用了……”她左手向他一揮拒絕他的好心。
藍俊順勢稍為用力的拉過她的手,她瘦弱錯愕得失去抵抗的能力就伏到他的背上,他不費氣力的站了起來,不理她的輕捶嬌嗔掙紮,繼續穩步而上。
她奶香的氣味把他籠罩着,一雙纖細淨白的手臂圈挂在他的鎖骨之處,輕盈柔軟如小孩的身體緊貼着他傳來一股溫熱的體溫。
藍俊嘴角彎彎蕩起一個笑容,傻癡癡的……
最後一級了,終于到家門口了。
希樂攀放在他的雙肩上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到了,放我開來吧。”
“你累不累?”希樂對他很抱歉,卻是問了句廢話,怎麽可能會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