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精神百倍,月月喜氣洋洋;年年財源廣進,歲歲平安祥和!

—-穆慕這幾天一直忙着家裏的事,因為過年嘛,總是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東西要買,以至我看到了留言裏的新年祝福才醒起…………雖然是遲了點,不過是兩百的真心,希望看文的各位一切心想事成。

☆、分手才是永恒10

他們都感覺到不适了,那麽趙琳可能也是會感覺到的。希樂翻個身,準備打給趙琳問一下。

這個病房有兩張床位,現在只有希樂一個睡在裏面,藍俊就搬着倚子坐在她的左邊,看着背對着他躺着的她在玩手機,一會,他也掏出了手機上網,然後一直眉頭深鎖。

咦?他怎麽還在?還很專心的看着手機屏幕。

藍俊突然擡着頭,對着希樂微微笑。

“你還沒走?”

“我不走,陪你。”

希樂有那麽一剎恍神,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需要說得這麽情深動人嗎?

她冷冷的說:“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藍俊說:“醫院這種地方,有人陪着比較好。”

啊?“這種地方……”

希樂突然想到以前曾經看過的鬼片,其實是小學時候看的了,也是這麽大的唯一一部鬼片,電影內講的就是醫院裏的亡魂在醫院裏到處找着借屍還魂的故事。可是就是這個鬼片讓她和敏兒只要飯後洗刷完畢上樓回房間自習後再不敢獨自下樓,總覺得陰風陣陣似的,很恐怖。

“随你。”好吧,她承認她突然之間害怕了。

時間尚早,可是也快10點了,醫院裏靜得不能再靜,偶爾只聽見護士走過輕輕的腳步聲。

希樂這兩年是一個人住慣的了,黑夜裏的空虛寂寞和白天裏的空虛寂寞沒什麽兩樣。除了工作,平時她會聽歌,看電影,寫文,學室內設計課程,有時間還會去橋頭河邊處寫生作畫,其實也是充實得沒有空餘時間讓她覺得孤單的。

可是現在她反而覺得孤單了。

那種感覺,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了,現在又回來了。

那時是他走了,現在是他回來了。

希樂拉上了被子搭在身上準備睡覺,都六月了,她還是要搭着被子才能睡,第一個是習慣,第二是夜裏總是寒涼的,而她不得不說是自己的體質偏寒,體溫偏低。

她喜歡平躺着睡覺,慢慢的淺淺的一呼一吸的,漸漸的就會不知不覺間睡着的了。可是今晚閉上雙眼怎麽也無心睡眠,盡管很想一睡過去。

他就在這裏,相隔着不到一米的位置,可是卻靜得連她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見,仿佛一切只是她的幻覺,他并沒有在這裏。

還是沒能忍住,他畢竟是确實的存在的,與她共處一室。

希樂偏側着頭對着藍俊微微關心的問道:“那你在這裏怎麽睡?”

藍俊笑笑,“沒關系,坐着就可以。”

她抿了一下唇,嚅嚅的說:“那邊有床空着的,睡那裏吧!”

從再次相見的那一刻,希樂什麽時候這般“好情緒”的對他說話過?藍俊有點受寵若驚,他都快忘了以前希樂的性格了,按外國的說法應該就是可愛聽話又有點調皮的小蘿莉,真的好懷念,那時的她,那時的日子。

他眼裏充滿柔情,“嗯,你先睡,我等會再睡。”

又是這個情深款款的樣子,希樂告訴自己,已經過了花癡的年齡了,要成熟,要淡定。

病房中亮着一盞小夜燈,柔柔的光線漫透着整個房間,希樂自顧地閉上眼睛睡覺,眼睛在蓋着的眼皮底下咕嚕的不時轉動,忐忑不安,感覺總是被某視線盯上似的,害怕而惶恐。

漫漫長夜,藍俊有一整晚的時間好好的看看這五年裏每當想念時候心念念的那個人兒。

他悄悄的坐上了希樂的床沿上,俯視着她細看。她還如嬰兒般的白嫩皮膚,他不敢真的撫摸,他怕弄醒了她。隔着空氣,一下下的描繪着她秀氣的眉毛,她秀挺的鼻子,她秀美的嘴唇……

他的手指定在了她的嘴唇上空,猶豫,懷戀……

戀愛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合着的……輕輕的,他們貼唇相印。

他最喜歡的是她的眼睛,那時天天的在訴說着她的愛意,天天的追随着他不離。

每個男人都有着獸性般的占有欲,我的就只能是我的,特別是女人,看的,想的,愛的,都只能是自己一人。

而希樂是大大的,适巧的滿足了他。

慶幸的是,他很喜歡她。

比她喜歡上他的時候,更早更早的,就喜歡上了。

希樂一覺醒來,已是早上七點半,護士進病房的第一時間就打開了窗簾,白亮的光線充滿了整間病房。

那個護士看了看挂着的病歷本子說,“待吃完了早餐就吊水。”說完後退出了病房。

無聲無息的,病房裏就只有她一個人。

走了嗎?那昨晚何必惺惺作态?

扭着頭看着一旁空着的病床,他昨晚是睡在那裏的嗎?

不,可能在她睡着的時候就走了。

忽然,又心傷了。

起床,去了一趟洗手間,沒能刷牙真的有點不自然,含着清水漱了漱口,拍着水濕了濕臉,頓時清爽了很多,也清楚了很多。

本來就沒所期盼的,不是嗎?

經過醫務室,問了下診治醫生要辦出院的相關事宜。

可能是因為知道她認識院長夫人兼護士長司徒晴文的關系,診治醫生都十分忠懇的說沒什麽問題,白天照常來吊水檢查就可以了,晚上不住在這裏沒啥事的,注意點飲食就可以了。

藍俊清晨時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又來到了醫院。

手上提着的早點是在醫院樓下的面包店裏買的,是希樂喜歡的純牛奶和奶油面包,他記得子傑的姑姑說她營養不良和血糖偏低。

走進了病房,她卻不在裏面。

心突的跳了一下,自從英國回來,藍俊就患上了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反身走出病房,正打算找護士問問的他看到在走廊盡頭那邊向他這裏慢慢走着過來的希樂。

緊着的心在看到她時暗暗的舒緩開來。

伫立的他就在自己眼前,那樣的突然,有那麽的0.1秒,希樂腳步滞了滞,毫不察覺的異常。

她靠近,藍俊溫柔如昨,輕輕的問道:“去哪裏了?”

轉身,希樂已步入病房中,不冷不熱的回答:“去洗手間,順便問了出院手續該怎麽辦。”

藍俊皺眉,只住了一晚上就要出院了?“醫生不是說了要留院觀察嗎?”

“反正就是吊水,白天來就行了。”一晚光是床位費就是500元,希樂就算是花得了那個錢也不舍得花。

“但是如果在家裏有什麽不适或者是暈倒了那怎麽辦?”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藍俊實在擔心。

希樂一記頗為厭煩的目光射向藍俊,眼睛說着的是:你多事了,其實心裏想說的是:你真的關心嗎?

在她學會獨立之後,這種憐憫般的同情,可有可無。

希樂是不想說話,藍俊是不敢說話,每一分一秒都過得仿佛很漫長,直到希樂有意無意的看着藍俊手上提的那份誘人的早餐,淡紅色的袋子上印着的是她熟悉的“龍鳳餅屋”四個大字标記。

藍俊會意過來,提了提手上一直拿着的早餐,揚起了有點局促的微笑。

“餓了吧,來,我們吃早餐,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奶油面包,還有純牛奶。”

他一邊說着一邊把袋子裏的食物都拿出來放在桌面上,體貼的把插好喉管的牛奶和奶油面包一起送到她的面前。

希樂看了看他,恍神時手已伸出接過。

她最喜歡的嗎?什麽時候他都記住了她最喜歡的東西呢?!

牛奶已經成為她每天的糧食,這種必需品已與喜歡兩字挂不上鈎了。那個曾經喜歡的奶油面包麽?希樂突然間看着上面中間夾着的羊脂白一般的奶油有點反胃,她緊緊的抿了抿嘴巴。

最喜歡的又怎麽樣?現在她不是也讨厭了嗎?就算不完全讨厭,也已不是最喜歡的那種了。

無論是淺一點的喜歡還是深一點的愛,都是會改變的。

她是。

他更是。

藍俊看着希樂一副欲要嘔吐的樣子,皺了皺眉問:“怎麽?不舒服?”

希樂搖頭,“不是,沒有不舒服。”她只是不想吃罷了。

司徒晴文除了自己的兒子最疼的就是侄子司徒子傑。

雖然她知道希樂現時只是司徒子傑的同學朋友,不過子傑對她特別上心,如果以後真的會發展成某種關系的話,那她将會是他侄子的媳婦了。

一想到這,司徒晴文蹬着高跟鞋蹬蹬的去了希樂的病房探望,昨天六一兒童節實在是太忙了,又是上班又是為兒子慶祝到處玩吃,都忘記了和子傑知會一聲,想想,等會再打電話告訴他吧。

希樂喝了口牛奶,感覺怪怪的,又吃了口面包,肚子裏明明是空空的,卻是完全沒有食欲,連帶她平時喝慣了的牛奶都會讓她想吐想扔掉。

司徒晴文一進來映入眼簾的便是希樂左手上的那個奶油面包,不禁斥責:“胃潰瘍胃出血還吃這些東西啊?”

她步至希樂床尾處,又看到她右手上還拿着一餅牛奶。“牛奶可以,不過最好是熱的,但奶油之類的都不能吃。”

看見是司徒晴文,希樂展開禮貌性的微笑:“早上好!”

司徒晴文看見坐在一旁的藍俊,思索了半秒,循例的口吻轉向希樂問道:“感覺怎麽樣了?好點了沒?”

“嗯,都不疼了,正打算今天辦好出院手續,按醫生吩咐的白天來吊水。”

“嗯!”司徒晴文想說點什麽,随後又點點頭。

臨走時,司徒晴文一再強調,“早餐最好吃粥吧,這段時間都不能碰冷凍食品,也不能吃油膩的食物,煲多一點湯水,瘦肉湯,雞湯,記住,要清湯。”

希樂唯唯諾諾的點頭答應。

陽奉陰違不是她在行的,可是烹饪卻是她不在行的。

湯嗎?心裏苦笑,她家裏不設廚房,有點困難,看來要想個辦法。

看着司徒晴文走出了病房,藍俊心有餘悸的對着希樂說:“那個奶油面包油膩,不要吃了,那個牛奶、要不我去買個粥回來你吃好不好?”

希樂把咬了一口的面包放在桌面上,如願的說:“不用了,我喝牛奶就可以。”

盡管她什麽也不想吃,她還是大大的吸了一口牛奶,有點故意的,如果吃粥的話,她會更吃不下。

吊水期間,藍俊一直陪着她,靜靜的。

有他在的空間,希樂的心情總是受到煩憂而不能氣定神閑。

她終于沒能忍住打破沉靜。

作者有話要說:

☆、分手才是永恒11

“你不用上班嗎?”

“不用,都沒什麽要緊的事。”他輕輕的說,嘴角微微的勾起。

“你不用坐在這裏陪我的,等吊完水我自己回家就行了。”

“沒事,讓我送你回去吧,不然我不放心。”

希樂沉默了。

什麽時候他上過心了?

還沒有李田甜的時候吧!

出院手續自然是藍俊去辦了,雖然希樂已經是第二次住院,不過第一次是司徒子傑和趙琳他們打點好一切的,錢也是司徒子傑墊付的。實話說住院要什麽程序,出院有什麽手續,她也是一知半解。

坐在藍俊的寶馬上,希樂忽然想到了醫藥費的問題,側過頭來忙忙的說道:“對了,多少錢?”

“嗯?”藍俊剛開着車轉出了醫院門口,側過頭來看了希樂一眼,“什麽?”一時間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希樂說:“住院費和醫藥費啊,一共多少錢?我還給你。”

“哦……”恍然大悟,藍俊笑了笑,“不用,就一點錢。”

據希樂大概的算了算,一晚的住院費加開了三天的針水和一個星期的藥,肯定超出了一千。她想,有錢的大老板就是不一樣,財大氣粗,千多塊也不外是一點錢。

可是院長媽從小就教導她,貪小便宜是要不得的,而她長大了發現,別人施舍的恩惠更是要不得的。

像是欠債的一樣。

“我不喜歡欠人,我回家就拿錢還給你。”希樂冷冷的說道。

她身上沒有那麽多現金,一張銀行卡是随身帶着的。

藍俊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仍然不習慣這樣子說話的希樂。

什麽時候她對他這般見外了?生疏成這個樣子。

他想了想,“好,那你家在哪裏?你都還沒有告訴我。”

“在……” 快要蹦口而出的住址,希樂硬是停住了,她根本就不想讓他知道她的住處的不是嗎?

可是,不是自己說要回家拿錢給他的嗎?

希樂本來想說在某一處位置讓他把她放下,忽悠他就是了。

現在,進退兩難。

下一刻,希樂開解着自己說;豁出去了,有什麽好遮掩的。

“東區的怡景苑,知道路嗎?”

藍俊突然頗為嚴肅的問;“在什麽路?”

“啊?呃……”希樂馬上在腦海中尋找路标。

“哈~”他忽然忍不住地笑了,他就知道她從小只認路,不看路牌的。“我知道,逗你玩的。”

希樂臉色一冷一沉,眼睛橫看車外,氣惱的說:“一點都不好玩。”

藍俊收斂了笑容,不再說話了。

她就像一個随時都會燃點的引線,他必須要小心翼翼。

然而,他感到很無助。

車子緩緩的靠邊停下,希樂推開車門說:“你在這裏等會,我把錢拿下來給你。”

“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希樂站直了身體,擡頭準備邁步,藍俊已經也下了車,站在她的對面。

“我跟你上去吧,免得你還跑下來累着。”

希樂這次真的郁悶了,多完美無缺的理由啊!她窮詞了,可是仍要力争,

“不用了,我拿下來就好。” 一想到她那個實用面積還不到三十平方米的套間,從來不覺得羞恥的她覺得有點不能現眼,特別是他,特別是他現在是非常有錢的人。

“不歡迎我?”藍俊忽視希樂的表情,強顏歡笑追問着。

希樂迎上他彎成半圓的眼睛,他笑着的時候眼睛就成這個形狀,和煦溫柔的像個大哥哥的撫弄着她的臉,她的短發……可是現在他的眼眸裏并沒有半點笑意。

輕輕的搖了搖頭,她洩氣的低着頭說:“沒有。”

藍俊尾随着希樂,一直走至電梯裏面,希樂按下“28層”,電梯平穩上升。

還記得他們剛到B市時她曾經仰頭看着一幢高大聳立的大廈說過,“如果能夠住在最高那就真的幸福了。”

這個和幸福有什麽關系?藍俊當時不明所以的問:“為什麽?”

“因為那裏離天空近一點,伸手可及,不會有什麽可以擋住了……”

“你住在最高一層?”答案已是顯然可見,可藍俊還是傻傻的問了。

“……嗯。”

最高的那層不是指頂樓麽?希樂不是刻意錯導他的,不過她并不想解釋什麽。

出了電梯,希樂走向了那個安全出口,推開了那一扇門。

“嗯?去哪裏?”

藍俊跟在後面停下來看着希樂疑惑的問,然後指了指她過門不入的二棟281和二棟282。

“我不是住在這裏。”希樂頭也不扭過來看他,仿佛是在和空氣說話,慢慢的上樓梯。

在那扇門快合上之際,在她的麗影快消失在他眼前之際,藍俊匆忙的把那扇門再一次推開,輕跨兩級一步之遙的緊跟在她後面。

這是頂層?說是天臺比較适合,這裏,照理說只是一個小角房,卻是她的小公寓。

空間地方很小,但藍俊并不感到狹窄壓抑,屋內一切陳設盡歸眼底,有點簡單,有點簡陋。

最左邊開始是床,那張所謂的床只不過是一張放在地上的單人床墊,上面鋪上了被褥;床尾放着兩個大約80公分高的透明儲物塑膠箱,裏面整齊的疊放着衣服;床的旁邊是一個矮小的床頭櫃,上面擺着臺筆記本,床頭櫃上面是一個窗,兩邊挂着粉藍色的窗簾,他看到那個窗時眼瞳不禁放大,太危險了,這裏是頂樓,那個窗設在整棟樓的南面樯沿上。這個不是問題,問題是那個窗并沒有裝保護鋼網,如果稍有不慎,一摔而下,肯定是血肉模糊……

沒有一點安全的防範意識,藍俊想想都覺得害怕,眼裏漸聚愠火,可是現在他也只能怒不敢言。

最右邊處是用屏風隔開圍着的衛生間,幾平方米地方,安排有條不紊,狀似一應俱全。裏面有一個光潔如新的馬桶,旁邊樯上挂着的是管道的熱水氣,下面是一個米多高的木質浴桶。浴桶的前面樯上釘着兩排不鏽鋼網架,放着漱口杯牙刷,還有挂着毛巾,旁邊放了一把掃把、地拖、垃圾鏟和一只套了垃圾袋的垃圾筒。上面樯上也釘兩根長長的鋼管,還挂着幾個衣架,這裏應該是涼衣服的。他順手關上門,發現原來門後堆滿了一箱箱的奶類飲品,還有幾大袋的零碎副食。

藍俊眉心深鎖,她平時都是吃這些?擡頭再環視一遍,了然于心,原來并沒有廚房,怪不得區區一個小空間也能擺弄得挺開闊的。

希樂在床墊底下拿出了一個拉鏈的公文袋,裏面放着她所有的證件和少量的現金。

她數了兩千元拿了出來,坐在床沿上問還在參觀的藍俊。

“一共是多少錢?”

藍俊回過神來,并不是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面顯愠色的指着地上的東西說:“樂樂,你就天天吃這些東西的?”

希樂順着看了那麽的一眼,滿不當是一回什麽事,神态冷漠且又泰然的說:“那不關你事。”

藍俊要說出口的話,又不得已因為她突然色變而逼回心裏。

希樂手裏拿着錢又重新問了一遍,“一共多少錢?”

這裏連張椅子凳子也沒有,藍俊從進來開始就一直站着,感覺很拘束。

他扯着臉幹笑着走過去,自家地方似的面對着希樂坐在床尾上。

“就一點錢,真的不用給我。”

在聽到他的這句說話,希樂的眼神又冷了一分,帶着點尖銳睥着他。

“我知道對你一個有錢人大老板來說是一點錢而已,不過我說過我不想欠人。”

字字冰冷,“有錢人”、“大老板”聽得藍俊心寒無奈。

“我忘記了,我找藥費單看看。”他摸着褲袋拿了些零錢出來,卻是沒有藥費單之類的。

希樂收回了刻意僞裝的厲色,翻找着她的那袋子藥物,果然被她找到了那張藥費單。

1799.50元,希樂數過18張一百元人頭給他,暗自唏噓了一把,進了進醫院檢查住了一晚開了幾天針水藥物就差不多二千元啊!打工一族的人真的不能生病啊!

“謝謝!”

這一聲,希樂是說得極其禮貌,也是極其的真心的。

只是藍俊覺得很陌生,越來越陌生,樂樂是從不會,也不應該對他需要這般客氣的。

可是重遇上之後,她就一直,一直對他這樣。

他習慣不來。

“你……”

“你……”

面面相觑無語時,兩人同時說話,藍俊輕松了一下神情,呵笑了一聲說:“你想說什麽?”

“我想休息一下,你回去吧。”希樂神色極不自然的下了逐客令。

千千萬萬遍的把他想了五年,到他真的相伴在旁時,她頓感別扭。

她家裏就這麽一個小地方,他是大老板,讓他見笑了。

“……呃”藍俊怔了一秒,臉子有點挂不住的尴尬地說:“那你好好休息吧!”

坐進車裏,藍俊接到了鄭理的電話,收到了一個消息,心情即時歡快起來。忽然想起現在已經中午了,他和希樂都還沒有吃午飯。

下車,心情大好的在附近的面館裏買了吃的,又直奔希樂所住的29樓。

感覺還像是大一的時候,無所顧忌,随時随地都會粘在一起。

可能是剛才鄭理的那通消息,他有點得意忘形了,忘記了現在他和她是一個怎麽狀況。

藍俊“咚咚”的敲響了兩下,希樂剛脫下衣服本想泡一下溫水洗洗,然後再上床休息。

她聽到敲門聲,疑惑着怎麽會有人來?速速的又穿上了衣服。

“你怎麽又來了?”門半開,希樂扶着門把眨着眼睛看着他。

“你在幹什麽?”藍俊看出她明顯有點狼狽沖沖,衣袖是濕的,穿着的膠拖鞋也是濕的,她走過的地方還有水印。

“記得你還沒吃午飯,買了給你帶來。”

藍俊在希樂不道言示的目光下再次走進去,把他們的午餐放在那個唯一可以算是桌面的床頭櫃上,然後順勢舒适的坐在一旁的床沿上。

這個動作很娴熟,也很讓希樂眼熟,因為她就是天天這樣子吃飯的,雖然她那個并不是正規的白飯餸菜。

作者有話要說:

☆、分手才是永恒12

“你也在這裏吃?”希樂看了看上面擺着兩份,一看那圓型的塑膠盒子,心想肯定又是粥了。

“嗯,當然啦,我也沒吃,我們一起吃吧。”藍俊微微一笑,如沐春風,甚為得意,解開一個袋子的結又去解另一個。

不是不想吃的,只是陪他吃完了水肯定就涼了,管道煤氣是要錢的。

雖然現在已是六月,每天烈日當天挂,人們都開始紛紛的夏泳解暑了,可是希樂身體涼薄,受不了那種冰水刷身的透心清涼。

她還站在門邊,看着他不好意思的說:“要不你那個帶回你家裏去吃?我還有點事情要做。”

藍俊蹙眉:“什麽事?”

“啊?”希樂有點難以啓齒,還是如實的說:“……啊、我想先洗個澡。”

“嗯?” 藍俊看着希樂雙手合在小肚上絞着指頭,樣子羞怯,小女孩的姿态蕩漾眼前,時間仿佛倒回到那一天的早上,他重溫着她送他情書時的樣子,其實一點也沒變。

他揚起一個希樂夢中也癡戀的笑容,溫柔如故地說:“那你去吧,我等你洗完了再一起吃。”

希樂又被這一笑弄得迷迷糊糊,渾渾噩噩的“哦”了一聲音走進了屏風內。待她整理思緒回神時,悔之晚矣,怎麽他說的話她總是很容易迷幻中就屈從了呢?

要再出去趕人走嗎?

希樂跺着腳,既羞怯又無奈,把原是直開着的屏風圈了起來,探出個頭的看着從容坐在床沿處的藍俊說:“你坐着不要起來哦,也不許往這裏看。”

藍俊看着她緊張兮兮的可愛表情,不禁淺笑道:“好,你快點洗吧,不然面就涼了。”

他君子般向她擡了擡手,示意她快點進去沖洗。

希樂急手快腳的退下了一身衣服,快速的鑽進浴桶裏開始沖洗。

裏面清脆的水滴聲傳來,藍俊發笑着嘴巴呢喃:“就算我往你那邊看也什麽都看不到,不是還有個屏風擋住了嗎?”

不到十分鐘,希樂已是穿好衣服出來,本來是想泡浴來着的,現在這個洗法,是可惜了這麽一大桶水的了。

她穿的仍是春裝的長袖睡衣,是在地攤處50元一套的大便賣那裏賣回來的。對于她嬌小的身材,這套睡衣一看就是大大碼,穿在她身上越顯得她似個小孩子。

不過這樣剛剛好,因為希樂本來是想着洗完澡後躺床上午睡一會的,而她不喜歡睡覺的時候還穿着內衣,這樣會很有束縛感,所以她睡衣裏面什麽也沒有穿。

棉布質料頗厚較為寬松的睡衣掩蓋得一私不顯,表面看着是完全覺察不出來。

希樂是拿着小鏡子上照照下照照的仔細着看了遍,才安然自若的走出來的。

畢竟已是夏天,洗的還是溫水澡,重點是藍俊坐在外面影響着她像被鞭趕着速速了事,洗得又急又快,完了之後,不知是霧氣薰熱了還是自己急趕身體發熱了,體內不單是暖烘烘的,連帶着皮膚也泛着淡淡的一遍粉紅。

藍俊見着這麽快就洗完出來的希樂心裏有點訝異,然而臉上挂着的是如希樂進去前的從容淺笑。

由于他們相隔就只是幾步之內,還只是一個屏風用來遮擋視線的,裏面是什麽聲音什麽動靜他早就洞察得清清楚楚。但是他記得希樂洗澡通常至少都要三十分鐘。

就這幾個碎步之內,希樂有點納悶的走過去,看着他的笑容突然心裏發毛,像是前往戰地的一樣。

藍俊往旁邊移了移,騰出了自已剛才一直坐着的位置,輕輕的拍了拍,“坐這裏。”

希樂也不再羞答答的坐了過去,藍俊挨着她伸出他那長長的手臂,跨過去解開本來已經解開卻因為希樂洗澡又重新系上的袋子。

“餓了吧?”他怕涼掉了,猜不到她洗得那麽快。

蓋子打開,熱騰騰霧氣馬上飄飄的冒了上來。可能是打包是太熱了,她聞到熟悉的氣味同時還聞到了一陣塑膠的味道。

“清湯馄饨面?在樓下買的?”

希樂樓下的面檔老板一雙巧手能做出一條條幼細香滑的好面,可是老板是北方人,不單人品豪爽,連給的分量也豪爽,她每次都吃不完,卻本着不能浪費的道德禮貌,硬着頭皮頂着肚子的吃下,兩次之後,她決定放棄吃面了。

“嗯,喜歡吃嗎?”藍俊看着希樂瞪大的眼睛閃着亮光,淋浴後的她臉露脂紅,清香襲人。

“嗯,我時不時都會去吃。” 除了面之外,希樂更喜歡吃老板親自剁肉餡兒包的馄饨,那種不含味精的鮮肉味道,她光想着也會嘴饞,而且一份七個,剛好填飽,不多不小。

終于遇到有一樣是她現在喜歡吃的了,相鄰而坐,恬然交談,藍俊心情比之更為輕快。

他掰開一雙木筷子放在一碗滿滿的清湯馄饨面上面,輕微的在床頭櫃桌面上挪了挪,更靠近她一點的邊緣。

他看着她說:“來,快吃吧。”自己則是端了起來席地而吃。

希樂看着滿滿的一碗他端着不小心溢了些湯水出來,這都是還熱着的,會不會燙傷了?

她把矮小的床頭櫃整個向前移了出來,挪到他們的前面,“這麽滿很容易溢倒的,放在上面吃吧。”

雖然面積不大,事實也是很小,不過放下兩碗面還是綽綽有餘的,總比一直用手拿着吃的好。

“嗯。”藍俊也不客氣,當然他更高興能夠和希樂這樣“同臺”吃面。

當兩人同時低頭俯身吃面的時候,兩顆頭顱輕輕的貼在一起,靠得如此的近,希樂有點狹促忐忑的泛着眼睛。

吃了一半,肚子有點飽了,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她實在吃不下了,怎麽辦?

他應該也知道她的食量去到哪的啊?在他面前扔筷子說不吃了?

以前她本着良好的教養,絕不浪費,吃多少要多少,戀愛後剩下的吃不完的更是有藍俊給消化掉。

那時大學裏盛傳最有愛的男朋友是送女友名牌首飾,湘湘狠狠的羨慕道:最有愛的男朋友是吃女友的剩菜剩飯。

希樂當時又是臉紅又是臉綠,害羞不是,愧疚不是。

以前,又是以前,現在能如以前嗎?

想着想着希樂忽然來氣的放下筷子,“好飽,吃不下了。”

話說得很倔,藍俊聽着很有以往的賴皮感覺。

藍俊溫柔一笑的把她碗裏剩下的倒進了自己的那碗裏,類似無奈嘆氣的說:“那我幫你吃完吧!”

希樂很想阻止他說:哪用你幫?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兩碗面融為一碗,又是滿滿的了,分不清到底是湯多還是面多。

最有愛的男朋友是吃女友剩菜剩飯。

希樂不禁的想:這是愛麽?可是已經不是男朋友的啊?

面吃完之後,藍俊很意足的順帶着一袋子垃圾走了。

希樂有點感動的倒在床上閉目養神,告訴自己什麽多餘的都不要去亂想,他純粹是關心而已。

一會過後,司徒子傑突然來電話問她身體怎麽樣,是不是在住院。

希樂告訴他自己只睡了一晚早已出院,只不過吃的太雜嘔吐而已,昨晚不告訴他們只是不想讓他們大驚小怪,事實上就是如他們一樣,只是吃錯肚子了。

司徒子傑随後又告訴她說趙琳得了盲腸炎,剛做了盲腸手術……

希樂擔心,曾經聽說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手術,不過手術總歸是手術,她鄭重的拜托他一定要好好的照看她。

睡熟了的時候被一敲門聲音給弄醒了,朦朦胧胧的睜開眼睛,房間內暗黑暗黑的,隐隐約約的聽到外面藍俊的聲音在叫,拿過手機一看,原來已是七點十五分了,她已經睡了好幾個小時。

“來了。”希樂大喊了一聲音,站起來就去開門。

“剛睡醒?”穿的還是中午時的那套睡衣,長頭發有點微亂,一看樣子就知道她是剛醒來的,藍俊原本焦慮的心又輕松了起來,輕松的問道:“還沒吃飯吧,我煲了點湯。”

希樂看見他猶豫是主人家般随意的進來,把兩個保溫瓶放在地上,一袋子的碗碗筷筷放在櫃面上,又輕輕的把床頭櫃搬起移出來,解開袋口拿出來整整齊齊的放好兩份碗筷,然後雙打開保溫瓶盛了兩碗湯,擡頭招了招睡得有點懵懂的她。

“快過來喝湯吧。”他心情大好微笑體貼的侍候着說。

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