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豔離開了蕭墨翰的別墅。
不過,她并沒有坐他的車子,而是徒步離開的,打算到了就近的公路,再打一輛出租回去。
可是這麽略顯偏僻的郊區,出租車實在是物以稀為貴。
她已經在路邊站了有一陣子,還是沒能夠攔到車子,卻意外的發現了蕭妍茹。
她并沒有坐自己家裏的豪車,而是,打了一輛出租,看樣子應該是去蕭墨翰別墅的。
不過奇怪的是,她并沒有讓車子直接開進去。
而是在前方不遠處,就下了車,徒步向着蕭墨翰別墅的方向走過去。
張紅豔剛開始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認錯了人,可是仔細望過去,就已經斷定了她的身份。
心裏面多少有些個疑惑,怎麽蕭妍茹這樣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明明是有車的,竟然還會選擇徒步走這麽遠的路?
要知道,下了公路,距離蕭墨翰的別墅也還有好多長的路程。
想必,她是不想給別的什麽人知道蕭墨翰的這個住處吧。
難道說是因為擔心,她的大哥會給人打擾到的緣故嗎?
應該是的吧。
不然,張紅豔也想不出來第二個原因了。
不過這似乎都和她沒有太大的關系。
他們兄妹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似乎最近都有那麽一點點的微妙。
多了一點梳理。
大概,就是因為那個裏得的緣故吧。
蕭墨翰的性子,可是巴不得自己的妹妹成為自己一個更好的籌碼。
但是,有誰不知道蕭家大小姐心裏面可是念念不忘着古俊樊呢,而且一直執迷不悟到現在。
張紅豔默默的在想,大概用不了多久,這對兄妹就要反目為仇了吧。
不過她倒是樂于見到這一幕的。
只有那樣,蕭氏才會給蕭墨翰徹徹底底的獨斷。
她很期待那一天可以早一點到來。
或者如果有可能的話,她可以從中撈到一些好處,然後進而更加徹底的掌控了蕭墨翰也不一定。
像是他蕭墨翰這種男人,就是一只狗,你給它吃了,他就是一只忠心耿耿,可以守家護院的狗。
可是一旦有一天,他覺得你根本已經給不了他什麽,他就會直接棄你而去,然後再不回頭,興許臨走的時候,還會狠狠的咬上你一口也不一定。
她必須要,把能夠緊緊栓牢他的那根鐵鎖,牢牢的把控在手中。
讓他一輩子,都別想脫離自己的手掌心才行。
張紅豔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終于是有一輛出租車,在她的面前停了下。
她再望一眼,已經只剩下一個模糊背影的蕭妍茹,這才返身拉開了出租車的車門,然後坐進了車子裏。
……
蕭研茹好像很久都沒有走過這麽遠的路了。
而且悲催的是,她出來的時候竟然忘記了把自己的高跟鞋換掉。
所以到了蕭墨翰別墅的時候,她的兩條腿已經又酸又痛,腳也磨的生疼。
擡起手來敲了敲房門,裏面什麽聲音都沒有,不知道是因為沒有人還是因為蕭墨翰并沒有聽到。
她于是加大了力道,再敲一遍。
這一次裏面總算是有了反應。
有腳步聲傳出來,然後是蕭墨翰的聲音:“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是不是落了什麽東西?”
話音落了,房門也就給人打開了。
蕭妍茹還在因為他剛才的話又是個莫名所以,他就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了,臉上有些個意外的神情:“小茹,竟然是你?”
蕭研茹越過去他的身邊,往裏走:“不然你以為會是誰,該不是那個張紅豔才從你這裏離開吧。”
說着這些話的同時,她人已經到了客廳裏面。
然後,理所當然的目光觸及地板上還沒有清理幹淨的雜物,立刻就明白了什麽了。
臉上有點熱辣辣的燒灼的感覺,下意識的皺皺眉頭,不過還是不動聲色的,找了一個角落點的位置坐了。
蕭墨翰身上已經換了幹淨清爽的家居服,顯然是才剛剛從洗浴間出來的樣子。
他一臉的從容,在蕭研茹身邊坐了,交疊起來自己的雙腿,優雅無比的姿勢:“這麽大老早的過來我這裏,是有什麽事情嗎?”
蕭研茹臉色有些個不大好看,什麽是“這麽大老早的”,要知道,現在可是頭午十點多了呢,眼見這都已經中午了,好不好?
他自己一晌貪歡,晚睡晚起,難道當別人都和他一樣麽?
“我能有什麽事情呢,就是時間長了沒見大哥,所以順路過來瞧瞧。”
蕭墨翰便笑了笑:“真的只是順路麽?我還以為你是特特的跑過來這一遭的。”
他說的當然是沒錯的,這裏畢竟是比較荒涼的郊外,蕭研茹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路過這裏。
所以還是特特過來的可能性更大些。
可是這樣判斷着的同時,他難免心裏也很是困惑,按理說,自己和她上一次因為裏得的,鬧得有些個不愉快,她應該不會這麽快無緣無故的就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不過當然他不會直接問出來:“哦哦,我們最近倒是真的很少有機會在一起說說話呢,今天不如大哥下廚,留下來吃飯好不好,順便聊聊天。”
蕭妍茹可是沒有這樣的心情,皺了皺眉頭:“我就只是想和大哥說點事情,然後我待會兒就離開了,手上還有點事要處理。”
這麽說,當然僅僅是借口。
蕭妍茹最近可是閑得不行,公司裏邊的事情根本就不去過問,每天都只是宅在家裏,動也懶得動一下的。
不過,她是不想和自己的這個大哥,呆在一起太長的時間。
因為每每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會想起來很多讓自己不開心的事情。
想起來自己不知道現在身在何處的母親。
想起來一下子就憑空消失了的二哥。
想起來他們,兄妹三個人親密無間的童年。
也想起來,當初大哥負氣離家出走,爺爺眼睛裏面的黯然神傷。
她會忽然覺得,蕭家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冷落蕭條,都是拜自己的這個大哥所賜的。
她曾經那麽親近的,那麽崇拜的大哥,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就是造就了今天這個局面的罪魁禍首。
如果他現在還留在美國,那麽,自己也就還會和以前一樣,無憂無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