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地吃了一頓飯,時母已經将陸言北的品行看了個七八分。對于時子衿那直白的想法,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時母的教育方法與大多數人都不一樣,她女兒感興趣的東西,她不會阻礙着她去碰,反而去鼓勵她,讓她多接觸一下,如果哪一天她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對于社會形形□□的誘惑,她相信她的女兒在從小接觸各種事物後,不會輕易地受到蠱惑。

一星期的假期一晃而過,時子衿走的時候還有些依依不舍,但還是跟在陸言北後面登上了飛機。

酒吧裏,喧嚣的音樂聲,五光十色的燈光把夜色生活展現得十足。

時子衿剛回到家,全身都是疲軟的,恨不得在床上睡個昏天暗地,結果電話來得剛剛好,而陸言北這個時候已經去公司了。

時子衿皺着眉在一些着衣暴露的女人中穿過,好久沒體會酒吧的生活了,音樂聲大得直震耳膜。四處張望,這才在角落的沙發裏發現宋語然。

時子衿身上還穿着時母買給她的裙子,俏皮可愛中透露着年輕的活力,半醉的宋語然差點沒有認出她來,直到看見她臉上淡淡的表情這才讪讪一笑。

宋語然見同桌來了,還沒等她坐下就抱住了她的手臂,惹得時子衿差點腳一歪。時子衿咧着嘴嫌棄地看着她鼻涕眼淚一股腦都弄到自己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秉着友愛的原則,時子衿還是皺着眉等她哭完。旁邊原本坐着的幾個人看見那鼻涕眼淚,一股嫌棄地走開了。

宋語然哭了那麽久,發現同桌并沒有安慰她的想法後,停住了眼淚但仍然打着嗝,仰着哭得通紅的眼睛,頗有些委屈巴巴地說道,“你都不安慰我。”

音樂聲音大得覆蓋住了宋語然的聲音,于是時子衿什麽也沒有聽到,遠處的燈光旋轉的時候轉到了她們的身上,時子衿擡起手臂遮住了惱人的光線,低頭看着她,“你說什麽?”

宋語然,“嗝,”

“.…..”

無比嫌棄地将桌上的紙巾一股腦地塞到她手裏,時子衿眼睛無意間瞥到桌上的大都會,一大杯只剩下一點了,眼睛微眯着轉向宋語然,“啧,都敢來喝酒了。”

宋語然聽到這話,擦着眼淚的手一頓,鼻子一皺,她也不是故意的好不好,最近跟她淩哥哥吵架了,今天下午本來想去道歉的,結果碰見他正在跟一個女人說話,那神情,她都沒有見過,失望中便來了酒吧。

碰巧知道時子衿今天回來,本來打着試試的心态約她的,但沒想到手機真的通了。

宋語然這一哭倒宣洩了情緒,對于她擦了同桌一身鼻涕眼淚的做法,讪讪笑道,“要不?我請你喝酒?”

“呵,”時子衿嘴裏吐出一個單音節。有些不好氣的說道,“喝什麽喝,回家。”

拉着不肯走的人,時子衿帶着她去付了錢就往門口走去。宋語然還在後面大大咧咧問道,“同桌,幹嘛那麽早走?”

時子衿腳步停也不停,道,“我答應了陸言北不喝酒的,”

“哈?我沒有聽錯吧?”

宋語然說完這句話擡頭便要看她的反應辨認真實性,腳步突然一頓,察覺氣氛突然變冷,問道,“怎麽了?”

順着時子衿的視線一看,突然看見了消失了好幾個月的沈靜幾個人,旁邊還有幾個打扮極其豔麗的女人在,這一看場面,就是屬于來找茬的那種,

沈靜最近憋着一口氣在,沒想到她日日恨不得揍的人就在眼前,心裏的火氣一股腦全都上來了,帶着幾個姐妹們圍在她面前,沈靜雙手抱胸,臉色因為憤怒而扭曲。

“時子衿,我不找你,你倒找上門來了,不要臉的賤人!”

好久沒有聽到這麽粗俗的話了,時子衿刮了刮耳郭,“賤人說誰呢?”

“你,”

“啧,你們聽到了嗎?有人自稱自己是賤人呢?”

“噗嗤,”宋語然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沈靜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塗着紅色指甲油的手恨恨地指着她,眼睛瞪得滾圓,“你!”

“你什麽你,好狗不擋道,”對于這種三番五次找茬的人,時子衿當然不會給好臉色,難道別人打了你右臉,還要把左臉湊上去嗎,不,碰都別想碰到她。

宋語然一臉驕傲地跟在同桌後面,雖然她有些不清醒了,但腦子裏還是知道她同桌剛才撕逼成功了。

對着那個塗的嫣紅的指甲,時子衿突然覺得沈靜讓指甲油都低了一個等級。

看着她們兩個人都是不屑的模樣,沈靜心裏的引火索終于點燃了,憤怒占領了她的心智,“特麽的給臉不要臉,都給我上。”

三番五次被打,時子衿倒還真是積累了一些經驗,但是現在要時時看着醉了的宋語然,還有旁邊的桌子之類的限制了她的身手,所以在她們打上來的時候也只是防着,并沒有進攻。

噼裏啪啦的聲音,時子衿一手拉着宋語然護在自己身後,一手躲閃着她們的攻擊還這不容易,時子衿見那些人兇狠進攻的模樣,餘光瞥到旁邊的沙發沒人,推着宋語然倒了裏面,冷冷地吩咐道,“站在那裏別動!”

宋語然半響沒有反應過來,知道看見那邊打起來了,倒也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小手笨拙地打了一個電話。

沒有了宋語然的搗亂,時子衿倒是慢慢占了優勢,本來就是女人,還是半道出來的,手段自然比不了時子衿。

沈靜見自己帶的人漸漸落勢力,一口髒話從嘴中暴出,眼光突然看到吧臺前的幾人,哼笑一聲,在旁邊某個跟班耳邊說了幾句,那跟班往染着紅色頭發的那幾人走去說了一些什麽,便看見他們三人往這邊來了。

時子衿下手一點餘地都沒有留,把那些女人揍了一頓,轉過身時突然發現被三個男人圍住,其中一個帶着耳釘,染着紅色頭發,眯着眼睛貪婪地打量着她。

時子衿擦了擦嘴角,“閉上你的狗眼,”

“嘿,臭□□,給臉不要是吧,”

陷入新一輪的混戰,那幾個人一開始見老大對她有興趣還讓着她,後面被時子衿踢重幾腳,手下就不再留情。

“同桌,小心。”

時子衿在砸中前還聽到有人在叫她,大腦後面因為被啤酒瓶砸中一陣痛襲來,時子衿恍惚回過頭時看見的正是一臉慌亂的沈靜。

沈靜太過憤怒,沒有理智了,所以提着一個酒瓶就上去了,爆裂的瓶子和突然的血,沈靜拿着啤酒瓶的手顫抖着,滿臉都是驚慌的神色,絲毫沒有剛才那咄咄逼人的狀态。

三個紅毛都是有心眼的人,一看出事了交換眼神便逃走了。

這邊的動作引起一大片恐慌。

宋語然哆嗦着手扶着她同桌,這時的酒也已經醒了一大半,哭着臉叫道,“同桌,你不要吓我啊,”手從後面摸出了一大片血。

有一些好心人則撥打了120。而沈靜則軟着腳哆哆嗦嗦逃出了酒吧,不知往哪裏去了。

淩止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個畫面,看見宋語然沒有受傷,心裏松了口氣。

“宋語然”

宋語然聽見熟悉的聲音,什麽也顧不上了,滿臉淚水,“淩大哥,快救她。”

即使她不說,淩止也已經把時子衿抱起來了。

醫院走廊上,宋語然一臉愣愣地看着手上的血,手還抖個不停,面前是男人安慰的聲音,她,突然下了某個決定。

沉緩有力的腳步聲響起,宋語然一擡頭便看見全身泛着冷氣的陸言北往這邊走來,突然想到是她叫時子衿來酒吧的,心裏愧疚更甚,已經害了時子衿兩次了。

陸言北接到電話時,還在開會,聽到這個消息連話都來不及說就來醫院了。身上帶着一股夜色的冷氣,腳步中有些慌亂但依然沒有讓人看出來。

陸言北眼眸看着手術中的幾個字,冷冷問道,“怎麽樣了?”

宋語然小身子一抖,旁邊的男人扶住了她,絲毫不敢直視着她,宋語然哭到,“嗚嗚,都怪我。”

陸言北眉頭一皺,看見她手上的血時,皺得更深,眼睛裏泛起了滔天大怒,他心裏突然有些恐慌。沒有去安慰宋語然,陸言北冷靜地打了一個電話吩咐着什麽,站在原地等着時子衿出來。

宋語然滑倒着蹲在地上,躲開了旁邊男人的手,都怪她。

陸言北站在哪裏,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有他自己曉得在接到電話時心跳驟停的感覺,默名而來的恐懼感,修長好看的手骨結泛白。一時手術室外面無人敢言,除了那抑制的哭聲。

不知多久的等待,手術室終于打開,一名大夫摘下口罩,“你們誰是家屬?”

陸言北幾步跨到他面前,“我是,”

醫生聞言看了他一眼,“病人剛做過手術,因為腦子受到重擊,還得留院多觀察幾天,”

陸言北點了點頭。

時子衿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時子衿:為什麽又是我被打?

你招黑,哈哈哈

如果女主角明天失憶了,你們會不會打我?哈哈哈,不會的,逗你們的,只是想把沈靜,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