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淩笙淡淡地回了一句,垂眉掩蓋住了眼裏的嘲諷。
他不讓她們進去,直接留宿她們的院子裏就行。至于是出于書房裏有着重要文件的原因,還是嫌棄她們髒,又或是什麽原因,這些都和她無關。
白淩笙還不會自大得以為,蕭傲宇此舉是為了凸顯她的重要性,她還沒這麽大的臉。
白淩笙與蕭傲宇心思各異,各自鬥法,這可苦了蹲在一旁努力想要降低自身存在感的文子謙。
再怎麽檢查,也得有個度,更何況這種小玩意。
白淩笙盯着文子謙手裏那一支針尖詭異地變成粉色的銀針,再不明白那杯酒裏是加了料的,那可真的是蠢得無可救藥了。
心裏一片死寂,空虛疼痛得厲害。
白淩笙能聽到自己出口的問話,那麽地輕,那麽地空,好像下一秒就能消散在空中。
“這是什麽?我會死吧。”
相較于白淩笙的空洞絕望,蕭傲宇直接得多,直接一個冰冷的眼神過去再附加了一個字。
“說。”
文子謙抖了抖,抹去額角并不存在的虛汗,才将手裏捏着的銀針放到兩人面前,又摸來了一支蠟燭,點燃。
“你們看,這針尖變成了粉紅色,放到這火裏烤個幾下,這火就變成了藍色,這東西可是鷹陰損得很,這可是……”
“美人香。”
文子謙訝異地看着白淩笙,收回了在火上烤着的銀針,“小美人知道這毒?”
白淩笙點點頭,臉色更是凝重了幾分,對這東西很是不喜。
“聽爹爹說過。這是一個小部落用極陰損的法子,采集了剛被破身的處子血,再輔以一些藥材弄出來的毒藥,傳言會讓服了藥的人成為傀儡。”
白淩笙還記得臭老頭提起美人香這東西時,那是滿滿的惡心感。
處子不處子的,有沒有那一層膜,基因依舊沒變,不都還是那個人,折騰出這麽多牛鬼蛇神的東西,歸根結底還是為了滿足心底的那點私欲。
聽了這番解釋,文子謙也是樂了,感慨道,“白老将軍是個奇人,教出來的女兒也是不一般。”
話鋒一轉,文子謙對着蕭傲宇和白淩笙正色道,“你說的不完全對,可也差不了多遠。這‘美人香’不算毒,可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原本是幾百年前的一個邪醫尋花問柳時弄出來的助興藥物,名叫‘紅顏亂’。能讓服了藥的人順從下藥人的心思,理智全無。只是後來被巫族的一個分支拿到了藥方,配以本族的巫術改良後成了可以短暫驅使人的完全按下藥者的心思而做。不過這藥做起來極其麻煩,而且陰邪至極。巫族百年前被滅族後應該沒人會練這東西才是。小美人,你是招惹了什麽人,給你下了這麽麻煩的東西?”
“茶是将軍府裏茶。”
給她下美人香的人,不是薛慕楚就是緋紅蓮,除了他們,整個将軍府裏還會有誰與她有着巨大的利益沖突。
“本王會為你讨回公道。”大概是臉上落寞失望的表情被蕭傲宇看到了,蕭傲宇捏住了白淩笙的手,安慰道。
白淩笙笑笑,不着痕跡地抽回了自己手,沒說信與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