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6-6-23 21:59:10 字數:6455

玄青色的奇異符文從南宮道機的身體裏不斷飄出,每飄出一道奇異符文南宮道機便是伸手一指,而那道凝聚了靈力的符文便是在一種無形的力量下被牽引到了南宮道機手勢所指處。随後符文一閃而沒,空中再不見那道閃爍着玄青靈力的符文。而在第八道符文閃爍消失過後,南宮道機的聲音有些低沉的道:“姑娘,請到剛剛那方位道符消失之處。”

墨語望着那剛剛消失在夜羞蘭樹下的那枚玄青道符,目光瞥了地面一眼,随即蓮步輕移向着道符剛剛消失的方位走去,同時回想起剛剛南宮道機對這身臨其境術的介紹以及那鎮守手印。

“《千列道機》中的百列,修練至最高境界便可以施展這身臨其境之術。而施展此術的人數要看施術之人所身臨的是何情境,我們是要前往我父母的時代,因此必須要有一名女子來鎮守對應我母親的方位道符,還要有一名男子來鎮守我父親的方位道符,同時還需一人鎮守此術中心來維持術法的運轉。而每位鎮守方位道符的都必須向鎮守術法中心之人源源不斷的輸送靈力,由他來将靈力分散至此術的各個方位道符,以确保整個術法的運轉不滞。”頓了頓,南宮道機看着墨語與迦然二人,面露凝重之色:“鎮守中心之人必須對此術的方位道符相當的熟悉,所以,此方位由我來鎮守,而我母親的方位道符便是由姑娘你來了,高僧,你便鎮守我父親的方位道符吧。”

在見到二人都是點頭,南宮道機頓時稍稍的松了口氣,又慎重的說道:“随後我會将鎮守手印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告訴你們,請二位牢記于心。”

當南宮道機将手印與需要注意之處說完後便開始了身臨其境術方位道符的布置。

而當墨語站在剛剛那對應着南宮道機母親的方位道符消失處時,卻是沒有看到此刻的迦然那清秀的面容上眉頭緊緊的皺起,目光有些飄離,望着從南宮道機體內飄飛而出的一道道玄青道符,不知在思索着什麽。而當在一道道符閃爍一下消失後,南宮道機那更加顯得低沉的聲音緩緩的傳開。看來這不間斷的刻畫方位道符對他的消耗也是不小。

“高僧,麻煩你站到剛剛那道道符消失之處。”

然而在南宮道機話音落下後,月白法袍的高僧卻是沒有絲毫的動作,只是目光盯着剛剛那道道符消失之處,眼神中帶着些疑惑與不解。南宮道機見迦然毫無動作,不由的再次出聲。

而墨語在南宮道機第二次喚迦然時,平靜的眼眸向着愣在原地的迦然掃去。見迦然仿似沒有聽見南宮道機的聲音,任然站在那裏,那冷豔的面容上柳眉微微的蹙起,纖細的玉手輕輕的拂過耳邊的秀發,靜靜的觀察着那陷入沉思的月白色的身影。都說男人認真起來都是很帥氣的,這話果然沒錯。墨語心中暗暗的道,但這也只是讓她單純的站在一種欣賞的角度,并沒有被迦然那陷入沉思的認真思索而吸引,畢竟整日面對着他弟弟那可以說是鬼界第一帥的臉,此刻再見到迦然的模樣已是有着不小的免疫,更何況,墨語的眼界之高,放眼七界,還沒有誰能夠讓她看得上的,即使是那仙界傳的沸沸揚揚,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仙帝也不行。

不過,這話扯得有點遠了……

當南宮道機第三次喚迦然時,那月白色的身影方才有所動靜。雙手合十,向着南宮道機彎了彎腰道:“突然覺得你這道符有些熟悉,可能是我在某些古籍中看到過這些道符,所以一時間想的有些深了,不好意思。”向着南宮道機與墨語略表歉意後,那身着月白法袍的青年便是向着剛剛那道符消失之處行去。

“呵呵,無妨,據說這術也是家祖南宮晟參照古籍所創,沒想到高僧年紀輕輕不僅一身佛法了得,更是對古籍也是有所涉及,在下不得不說聲佩服。”

南宮道機對于迦然的話沒有絲毫的懷疑,如果說連佛界之人都說謊的話,那他們那個出家人不打诳語的話可就有些可笑了。随即他也不再多想,繼續身臨其境術的剩下幾道道符的刻畫。

而迦然卻是在站到那道符消失之處後,目光緊緊的盯着從南宮道機體內飄飛出來的道符。但腦海中卻是想起靈山上的一幕。

“師傅,這本書怎麽沒有名字啊?”

月白色的法袍穿在一道略顯瘦小的和尚身上,在聽到小和尚那還未脫去稚嫩的聲音,盤坐在一塊蒲團之上的中年和尚睜開了雙眼,目光一瞬間便是集中在了小迦然正在翻看的那本略顯破舊的書上。

“嘩啦”

破舊的書籍飛到了中年和尚手中,随後其聲色平靜的對着迦然道:“未經允許擅自翻看古籍,罰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百遍。”

而此刻從南宮道機體內飄飛而出的道符赫然與其小時候從那無名古籍上所看到的一些道符有些相似,但卻又有着不一樣的地方。

當最後一道道符從南宮道機的體內飄飛出來後,那青衫男子的背後已經是略有些潮濕,滿頭的汗水不斷的往下流淌,但其雙眼卻是閃爍着明亮的光芒。深吸了一口氣,平緩體內的氣息,随後步伐堅定的走進了那最後一道符文所消失的術法中心之處。

“兩位,結印吧。”

面容上還是那樣的波瀾不驚,但語氣中卻是透露出一股難掩的激動。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啊,父親,母親,小叔,姑姑,即使你們不告訴我,我也可以得知一切,解決一切!南宮道機心情激動的暗道。

随着三人手印不斷的閃動,那靜靜的躺在地面上的小石子開始有些晃動,不一會便是滾動了起來。墨語身後的夜羞蘭樹也在此刻間發出梭梭的聲響,樹枝搖曳,花瓣紛飛。當最後的印結完成,三人手印各有不同的停住的瞬間。風,突然靜止,翻滾的石子不再翻滾,搖曳的樹枝不再發出梭梭的聲響,飄飛的花瓣仿似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停在了半空不再飄動。不過就在一瞬之間,狂風驟起,墨語三人的腳下突然有一道光芒沖天而起,濃墨黑氣、耀眼金光、玄青之色分別占據了一道方位,那原本已經消失的道符卻是緩緩的出現在了三人的腳下,随後像是連鎖反應一般,以三人所站的方位為中心,一圈一圈的道符分別爆出一道道沖天的光柱,濃墨的黑與耀眼的金都在向着中心那玄青之色包裹去,當三道光芒就要彼此觸碰到,身臨其境術就要完成時,突然有着在那三道光芒的縫隙間有着紫色的火苗在跳動。

那紫色的火苗跳動的并不如何激烈,那小小的火苗在在風中随風飄動,仿佛只要風再大一點便就要熄滅了一般,但就是這樣的火苗卻真真實實的讓得三道光柱無法在擴散半寸。

三千青絲在雪白的衣衫後飄舞,玉足輕點夜羞蘭的樹梢,纖細的身影如九天上的仙女下凡的風姿一般落于身臨其境術中心,南宮道機的身旁。

靜靜的望着那如刀削一般的剛毅面容,沒想到當年那個皺巴巴的小家夥如今已是長得越來越像他了啊。心中暗自想到,嘴角處微微泛起一絲溫柔的笑意,伸出手輕觸南宮道機那因為消耗過大而顯得蒼白的臉龐,看着這已經比自己高出不少的青衫少年,柔和的聲音帶着一絲不忍幽幽傳開。

“孩子,你又何苦如此執着呢?”

這是南宮道機第一次聽到其母親以這種柔和帶着不忍的口氣對自己說話,哪怕是入魔前,白衣女子也從沒有這般過。

“娘~!”

從小到大,從沒有得到過父母關心的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無視他們的關懷,以為自己可以很堅強的生活,可是如今這個青衫少年卻是像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一般,在母親的關懷下露出了些許的軟弱。那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母愛,如今體會到方知那種溫暖竟是深入靈魂,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依戀。

墨語望着那眼中閃爍着點點淚光的男子在見到自己母親露出的關心後便如小孩子一般的情态,不由的有些羨慕。他南宮道機從小便沒有母親的關愛,而她墨語又何嘗不是呢?從記事起便沒有見過自己的母後,小時候墨鏡凡還會陪着自己與墨然,然後他們姐弟兩個逐漸長大後,墨鏡凡便不再像以往那般整日陪着他們玩耍,而是忙于政務。唯有弟弟與自己一同長大。如今見到南宮道機得到其母親的關心,墨語心中不免有些想念墨鏡凡,這次在被父君告誡不得在這千年出鬼界,但卻擅自出了鬼界,想必父君也是很生氣吧,等此間事了,便回去吧,千年內不再出鬼界了。墨語心中暗道,同時還得再問問父君,母後到底長什麽樣子。

深夜,邺城中已是沒有人,街道兩旁的人家早已經熄燈入眠。而此刻位于這座城市東部,那個在邺城有着絕對主宰地位的南宮世家裏正有着三道耀眼的光束沖天而起。黑、金兩色光束不斷的呈半圓狀開始向着中心那玄青光束包裹而去,而當黑、金兩色光芒包裹住玄青光束時,從外面看便只可看到黑與金兩色,唯有兩色相接之處可以隐隐約約的看到有着玄青光芒從中透出。但若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在那玄青光芒中還夾雜着淡淡的紫色。

“孩子,放手吧,那件事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楚阮阮,南宮道機的母親,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的兒子,輕輕的說道。

南宮道機在其母柔和的目光下,心中的那份堅定漸漸的出現了些微的動搖。随即看了看那滿身金光的迦然,見他盯着這滿地的道符露出沉思之色便将目光移向了那來人界目的便是尋找楚阮阮的紫黑倩影。

目光閃爍間,南宮道機站在術法中心向着墨語報了抱拳,朗聲問道:“這位姑娘,你回去後會将我母親的事告訴家父吧,但可否請求姑娘不要讓家父施展道問天機。”

在南宮道機說到家父二字時,墨語見到楚阮阮那纖細的身影出現了些微的晃動。而當他說起道問天機時,那白衣女子更是豁然轉身,目光緊緊的盯着墨語,周身也彌漫起淡淡的紫芒。

明亮的眸子裏含着一抹嘲諷,墨語淡淡的瞥了一眼南宮道機:“你父親請我來幫他尋你母親,而作為報答,他便為我算我命中一劫。而你可知,我命中一劫便是在此千年之內,如今這千年之期已是過去八百年,我命劫必定在接下來的二百年內降臨。原本我父君告訴我,千年之期內不出鬼界便可相安無事,但我知道,這只是他安慰我的話,命中之劫又豈是躲在鬼界便可避過的?若是那般,那還稱什麽命劫?因此我方才不顧及我父君的告誡,私自從鬼界出來,為的就是尋找到你母親,讓他幫我算此中命劫。如今,你說讓我放棄,呵呵……”

“父君?!你是鬼界公主!”

雖然是知道墨語在鬼界的身份必定不小,但如今聽的其話語中的意思方才得知,眼前這個略顯冷豔的貌美女子竟是鬼界公主,南宮道機實在是沒想到其父親居然是請到這樣的人物來幫他。而且也同樣沒有料到,這個鬼界公主居然是命劫将至。

南宮道機望着這個如玉的面容上滿含譏諷之色的女子,他實在不好再次說什麽讓其放棄的話,而他一想到若是命劫到來後得不到解決之法,面前這個令自己心動的女子便要香消玉殒了,心裏忽然泛起一抹弄弄的哀傷。咬了咬牙,沉聲道:“姑娘,請你放過我父親,作為補償,由我來為你施展道問天機,算你命中大劫!”

“不可!”

望着兒子說的斬釘截鐵,楚阮阮那柔和的面容上頓生冷厲,聲音中含着堅決:“有我在誰都別想讓你施展那術。”

“娘!”

“閉嘴!”白衣女子聲色嚴厲,一雙眸子裏有着點點的寒芒掠過,冰冷的望着墨語道:“那半枚玉你是從何而來?”

墨語淡淡的看了楚阮阮一眼:“南宮秋玉融于魂魄中帶進了忘川,再交給了我。”

白衣女子目光有些閃爍,随即堅定又兇狠的冷聲道:“南宮秋玉也不會為你算命劫!我想,若是今日我将你留下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免去我丈夫還有我兒子的命劫了?”

原本那跳動着的紫色的小火苗,在楚阮阮話音剛落下便瞬間暴漲,澎湃的紫焰将那快要接觸到的黑色與金光盡數隔開。熊熊的紫焰缭繞楚阮阮周身,目光寒冷的盯着墨語,一道白绫從其手臂上盤旋而出。

柳眉倒豎,眼中同樣是有着冰冷的寒意從深處泛出,墨語萬萬是沒有想到這個女子會說動手就動手。而且還是下的殺手,魔道果然不可按常理而對待。如玉般的手掌淩空拍出,墨語面前便是有着出現如潑墨般的一個小黑點,黑點急速旋轉,片刻間就是幻化為一個散發着幽深與詭異的黑洞,将那道白绫盡數吞沒。

“娘!住手!”

南宮道機對于其母親的突然下殺手也是大感意外,玄青之色從體內冒出,一把抓住了他母親的肩膀。不過在出手時,那被藏于袖間的半枚玉片卻是從中滑落。

閃爍着柔和光芒的玉片劃過空中,觸碰到地面時,又向前微微的彈起,後便落在了地上。不過卻是沒有破碎。

楚阮阮凝視着從南宮道機袖中掉落的玉片,淩空一抓,玉片便飛到了其手中。仔細的望着,眼中閃爍着不一樣的光芒,有嬌羞,有欣喜,有悲傷,有冷漠,更有殺意……

“呀!!!南宮秋玉!!!我要殺了你!!!”

洶湧而來的魔氣從楚阮阮的體內爆沖而出,那抓着其肩膀的手臂也在這股沖擊下彈起。而在如此近距離下,魔氣也是無孔不入的沖擊南宮道機,向後退了幾步,方才穩定住身形,随即便是一口鮮血噴出,半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氣。

修長的發絲淩亂的披散在身前,氣息極不穩定,眼中滔天的殺意望的人有種心膽俱寒的感覺。狀若癫狂的白衣女子對着周圍的空氣不停的抓去,好像南宮秋玉就在那裏,她要将其撕抓粉碎方可洩心頭之恨。

“還不快點開啓身臨其境術?你想看到你母親一輩子如此嗎?”墨語厲聲喝道。

此刻從楚阮阮體內爆發出來的魔力遠遠超過了墨語在人界所能發揮的最大法力。若是被發瘋了的楚阮阮盯上,她很有可能便是要在命劫未來臨之前先隕落了。而開啓身臨其境術,他們将前往過去的時空,暫時擺脫眼前這瘋狂的女子。

而在墨語聲音剛落,那處于暴怒狀态的白衣女子便是轉過頭來盯着她。瞬息之間,攜帶着如大海一般浩瀚的魔氣向着站在夜羞蘭樹下的墨語襲去。一掌之下,那泛着幽深與詭異的黑洞便是出現了劇烈的晃動,再一掌下去,整個黑洞便是急劇縮小,随後消失不見。

在黑洞消失後,白衣身影一閃之下,手掌微曲的向着墨語那嬌嫩的脖頸抓去。而後者此刻卻是如被楚阮阮那洶湧的魔力所震懾到一般,呆呆的怔在原地。

“娘!住手啊!”

纖細的手掌帶着淩厲的風聲,墨語若是被這一掌拍中就算不死也會身受重傷。南宮道機在墨語話音剛落時便是向着陣法中心跑去,但卻比不上其母那雷霆般的手段,此刻青衫男子的心中滿是悔意,若是在玉片掉落時便開啓術法的話,便不會出現現在這般景象。曾經他的姑姑告訴過他,此玉是其父母的定情之物,而如今之所以成半片,是因為他母親硬生生拍之成兩半還給他父親的。至于原因卻是沒有告訴他,但卻告誡他若是此玉片被其母親看見,必會發瘋發狂,後果不堪設想。因此,在玉片掉落時,南宮道機便知道不妙,但心中卻還是抱有一絲僥幸。但現在看來卻是他有些異想天開了,也有些低估了母親對父親的恨意了。望着那臨近墨語的白色身影,南宮道機已經是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手捂着胸口,此刻的那裏已經是有着深切的疼痛。他實在無法眼睜睜的看着這個波動自己心弦的女子香消玉殒。而且還是因為自己的過失。

此刻在那掌風吹襲下,青絲飄飛,衣袂獵獵作響,那彌漫着魔氣的手掌在墨語眼中不斷的放大。心中知道,這一掌若是印在自己身上的話,不死也是要重傷。而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墨語展現出了鬼界公主那果決的一面。即使是死,她也不能落了鬼界的名聲,緊咬着的牙,白皙如青蔥般的雙手徒然呈現一種詭異的姿勢,一股從體內深處彌漫出來的龐大威壓将楚阮阮籠罩,令的後者身形一滞。不過就算楚阮阮的身形有所遲緩,但卻還是不依不饒的向着墨語襲來。

墨語心中暗道一聲入魔的果然都是瘋子後,滔天的力量從其體內漫出。同時随着那股力量的出現,頓時狂風驟起,天空中烏雲密布,“轟”的一聲炸響,震徹四方,一道道如蒼龍一般的閃電從那烏雲中掠出,照亮了整片天地。這一幕仿似是有人觸怒了上天一般,要降下天罰,将那觸犯之人毀滅。而那天罰所對應的就是那夜羞蘭樹下的紫黑倩影。

“阿彌陀佛。”

清朗的佛音,月白的法袍,以及那面帶肅容的清秀臉龐,在這一刻突然站在了墨語面前。望着那逐漸蘇醒的力量,迦然那手中的佛珠飄飛而出,盤旋于在迦然與墨語面前,泛着金光的手指輕點其上,無形的漣漪從那串佛珠中一圈圈的震蕩而出,每一圈漣漪在穿過墨語的嬌軀後,後者那磅礴的氣勢便是減弱一分。天空中那欲要轟下的雷電随着墨語氣勢的減弱也是逐漸的減弱,當墨語再次恢複到之前的狀态後,天空中的烏雲便消散殆盡,唯有清澈的月光灑下。

鬼界的力量被迦然不知道用什麽方法壓制下來,但卻是有着不小的反噬,蒼白的嘴唇上有着點點的殷虹,但墨語毫不在意,一聲嬌呼脫口而出:“小心!”

金光大放,一道比迦然略高一個頭的佛門法相出現在其身後,若是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出,拿到佛門法相赫然就是迦然的模樣。

失去了墨語的壓制,楚阮阮那比先前更加澎湃的魔氣重重的轟擊在了迦然的背上。一道閃爍着極淡金芒的鮮血從迦然口中溢出,背後法相暗淡,身體前傾。墨語上前扶住迦然,随即與楚阮阮對拍一掌,白色身影向後倒飛而去,白衣上也是有着點點的鮮紅。

“咳”

咳出一口鮮血,墨語望着那向後倒飛的楚阮阮在穩住身形後再次襲來,雙手又是擺出先前的那番詭異姿勢。看樣子是又要再次在人界使用鬼界的力量與之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