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6-6-24 12:00:00 字數:6260
将迦然扶住,讓其光溜溜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随即雙手結出之前那番奇異的姿勢。就在墨語準備運起法力,喚起鬼界的力量時,一只白淨的手輕輕的擡起,修長的手指搭在一雙擺着奇異姿勢的光滑玉手上。
“交給我。”
即使是現在也能像平常一樣說話,清朗的聲音好似根本就沒有受傷一樣,清秀的眉目,眼中蘊含着自信的明亮光芒,高挺的鼻梁下是被赤金鮮血點綴的雙唇,微微上揚的唇角,給人一種極其安心的感覺。淨白的手掌一撐地面,那寬闊的肩膀像一座高山一般厚重而有安全感。月白色的法袍上雖然沒有耀眼的金光,但那卻是給人一種純淨、清爽之感,令人着迷。
剛剛因為情勢緊迫,迦然靠在自己身上并沒有感覺到什麽,現在回想起來,墨語那略顯蒼白的面容上微微泛起一抹嫣紅,這還是她第一次與一個男人如此暧昧的接觸,一身檀香若有若無的從迦然身上散發而出,那深深的厚重感靠在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安心,現在迦然離開她的肩膀,檀香不在,厚重感也逐漸的消失。雖說是緩解了心中的羞澀,但不知為何卻是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望着那獨自面對那攜帶着囊括了半邊天空魔力的楚阮阮,與之相比,迦然那僅僅只比他自己高一個頭,閃爍着暗淡光芒的金身法相卻是顯得渺小了很多。但就是這麽渺小的金身法相将那浩瀚的魔氣盡數擋住,無法逾越一步。
雙手合十,随即快速的結出一道又一道的手印,而随着迦然印結的出現,從其體內不斷飄飛出一道道閃爍着金色光芒的道符,而後在迦然思緒的牽引下印入地面。
南宮道機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一幕,那些從迦然體內飄飛而出的道符盡然與之前從其體內飄飛而出的道符極其的相似,甚至比之更加的高深難測,而且道符所消失的方位也極其的有着難明的味道。墨語或許看不出什麽,但是南宮道機卻是發現,随着迦然刻畫的道符飛入,原本是已經完成的身臨其境術變得有種渾然天成的感覺,每一個方位道符之間連接的更加的繁瑣,但卻相當的連貫與合理,好像這些道符間本就應該這麽連接的一般。
“咕嚕”
南宮道機喉嚨滾動了一下,灼熱目光緊緊的盯着地面上不斷閃爍着玄青與金色光芒的道符,他突然發現《千列道機》中原本一些不明之處在見了這些從迦然體內飛出的道符後豁然開朗。
若是此刻可以靜下心來好生研究一番的話,他相信,他完全可以獨自施展這身臨其境術。
“南宮施主,此術已被我改進,你只需要結開啓手印,我們便可以前往過去,探究你心中想要知道的事情。麻煩你啓動吧。”
清朗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喚醒了沉浸在震驚之中的南宮道機,而後者在聽到此術被改進,只需開啓手印便可運轉,不得不大為驚嘆。同時心中升起一種要拜迦然為師的沖動。對于他這種世代修習算術的世家,再見到更加高深的算術時會比見到自己所愛之人更加的激動。若不是此刻不太方便,他一定會拉着迦然一同探讨這些道符。
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深吸了一口氣,南宮道機見到其母親因為久久不能沖破迦然的金身法相而變得更加的瘋狂,沒有絲毫的猶豫,雙手開始結印。
“砰”
一道白绫狠狠的抽打在了南宮道機的身上,青色的身影向後倒飛而去,随即狠狠的摔落在地面上,擦着地面飛出去一段距離方才停止。
雙眼微眯的盯着南宮道機看了許久,怒哼一聲,從楚阮阮體內散發出更加磅礴的魔氣向着迦然的金身法相轟去。
魔氣一波一波的不斷的沖擊着,原本就很暗淡的金身法相此刻已經是完全被魔氣包裹,散發不出一點的光芒,其後迦然那挺拔的身軀已是搖搖欲墜。
墨語望着身前那好像在下一刻就要倒下但卻依然還在咬牙堅持的月白身影,嬌喝一聲,彌漫着絲絲詭異的漆黑鬼氣爆沖向正在靠近的楚阮阮。洶湧而上的鬼氣就像是一只被蓄滿力量的弓而發射出去的箭,淩厲的破開一層又一層的魔氣,直沖楚阮阮。
在臨近楚阮阮時,只見那白衣女子目光平靜的望着爆沖而來的那道鬼氣,緩緩的伸出一只手,五指瞬間彎曲成爪,那道穿過層層魔氣的漆黑鬼氣像是後繼無力一般,被硬生生的捏碎了。而捏碎那道鬼氣後,楚阮阮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耐心,一道由魔氣壓縮而成的绫帶,一口鮮血噴出,灑在那到缭繞着魔焰的绫帶上,原本有些虛幻的绫帶變得真實了很多,随着楚阮阮的一指,绫帶破空聲驟響,帶着奔雷之勢向着墨語抽來。在绫帶飛掠出去後,楚阮阮面色突顯蒼白,看來這一擊凝聚了其大半的魔力。
墨語見到那绫帶飛掠而來的速度便是知道此刻就算是喚醒鬼界沉睡的力量也是來不及抵擋了,緩緩的閉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來臨。而在其閉上眼睛的瞬間,墨語聞到了淡淡的檀香,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其身前。那已經抵擋了許久的金身法相,在绫帶觸碰到的瞬間,支零破碎,迦然一身的靈力在金身法相破碎時也是消耗殆盡,就連移動腳步都無法做到,更何況月白色的身影就沒想過閃躲。赤金的痕跡從嘴角處一直延伸到下颚,面對着那穿透虛空的绫帶,面無畏懼,赤金的雙唇輕啓,輕輕的道了一聲“阿彌陀佛”。魔焰大盛的绫帶眼看就要穿透了迦然的身體。
“百列·身臨其境!”
大喝一聲,雙手迅速結出開啓印結,南宮道機本就不多的靈力此刻盡數向着術法中心湧去,術法運轉,金青兩色的光芒将墨語、迦然、南宮道機三人包裹其中,随即三道光柱沖天而起,三人消失不見。
魔氣消散,露出了那一身白色衣衫的美婦,站在夜羞蘭樹下,擡手拂過一枝垂下的樹枝,黑白分明的眼眸裏有着濃濃的疲憊。
“是愛你多一點,還是恨你多一點,我想了二十多年,此刻我才知道。南宮秋玉,這場劇裏面,我們終究是沒有演好自己的戲……”
哽咽的聲音幽幽在夜羞蘭樹下傳開,晶瑩的淚光順着臉頰滑下一道淺淺的痕跡,白衣美婦,靜靜的等待着那輕緩而又溫柔的擦拭,可是過了許久,唯有風吹過帶來的冰涼外什麽也沒有。
嘤咛的哭泣不知道在多少個夜晚響起,本以為可以忘記,卻發現這些過往的曾經竟然歷歷在目,深切的刻在了自己的腦海中。
楚阮阮靠着夜羞蘭樹的樹幹緩緩坐下,斜斜的躺在樹幹上,閉上眼睛,回想起當初樹下的每一幕,淺淺的微笑在臉上泛起。夜羞蘭仿似不忍心在此時打擾,靜靜的将花瓣閉合,夜風吹過,片片花瓣落在樹下,為白衣美婦蓋上一層潔白的花被。此刻在這夜羞蘭樹下躺着的不再是那個擁有滔天魔力的魔女,而是一個思戀夫君的美麗婦人。
被青金兩色光芒包裹着,墨語蓮步輕移的向着迦然走去。“咚”的一聲,清脆的聲響在這不知道是何處的空間中響起。
迦然捂着被敲的地方,轉過身,一張蒼白清秀的臉上帶着無辜的眼神望着墨語,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明明沒有做錯什麽,墨語幹嘛又是敲他。
“我們現在在哪裏?”
墨語望着迦然那很是委屈的可愛表情,在心中笑了笑,但臉上卻還是依然那麽的冷淡。
迦然幽幽的看了一眼墨語,那眼神活生生的就像是一個被夫君調戲但卻又毫無辦法的小女子的情态,看的墨語嘴角忍不住的翹了翹。
“身臨其境術是我在一本古籍上所見到過,其中介紹說在前往所要去的時空前我們會經過一個時空通道,時間不會很長的。不過,在此期間,時空通道是需要靈力為維持,否則會出現一些無法預知的狀況。”
墨語臻首輕點,随後瞥了一眼躺在不遠處的南宮道機,發現其是因為靈力枯竭而昏迷,心中稍稍的松了口氣,但随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不由的有些欽佩迦然,明眸含笑的對着迦然道:“小和尚,沒想到與那入了魔的楚阮阮拼到那種程度後竟然還有着佛力,我可是在最後一擊後便沒有能力在戰,也沒有法力了,你倒是厲害居然還可以支撐這空間通道。”
迦然愣了一下,撓了撓光滑的腦袋,很是尴尬的對着墨語道:“我沒有支撐空間通道啊,我佛力早就沒了,我以為是你在支撐。”
“什麽?!”
突然高八度的聲音将迦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随着他這一坐,整個空間通道突然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咔嚓”像是有什麽東西破碎了的聲音,一道裂紋出現在了空間通道的上方。
“咔嚓、咔嚓”一道巨大的裂紋從空間通道的頂部不斷的開始向着下方蔓延。随着裂紋的愈加的增加與擴大,空間通道也是愈加的晃動了起來。
“迦然,你不是會這身臨其境術嗎?你知道怎麽修複這空間通道嗎?”
此刻的空間通道就如狂風暴雨中大海上的一葉小扁舟,搖搖晃晃好似頃刻間便要被海水傾覆了一般。
“這個,那本古籍上只有那術法的一些道符,這種因情況古籍上卻是沒有記載。”迦然望着略顯焦急的墨語,他發現,此刻的她雖然看上去如往常一般平靜,但眼中的深處卻還是有着一種驚慌失措的神色,見自己望來,她的目光閃爍了下便移開看向了別處,生怕自己發現她的害怕一般,雖說目光是移開了,但那緊緊握着的粉拳卻是忘記了背在身後。迦然嘴角微微翹起,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冷漠的她突現這種女兒家的姿态也是別有一番韻味。“我試試吧。”
說完,迦然便是盤坐在地上雙手結印,一道若隐若現的暗淡金光從其體內緩慢的向着空間通道的裂紋處攀去。
當暗金光芒滲入裂紋時,原本還在繼續蔓延的裂紋卻是停止了擴張。就在墨語稍稍松了口氣時,盤坐在那裏的迦然一口完全呈現一種鮮紅的鮮血噴出。身上暗淡的金光也在頃刻間消失無蹤。而随着靈力的消失,原本止住蔓延的裂紋頃刻間便是布滿了整個空間通道。
墨語急急來到迦然身邊,望着胸口處那月白法袍上沾染的沒有半點金光的鮮紅血跡,方才明白,迦然已經是将他原本最後一點的靈力都壓榨了出來,但也僅僅只是刻畫一道道符而已。
空間通道劇烈的搖晃着,帶着墨語那冷漠的聲音都是有些顫抖:“你逞什麽能?你是不是覺得沒有自己辦不到的事?我看你修佛都修傻了,不能為你還為,白癡啊你!”
迦然笑了笑,輕輕的搖了搖頭,他不想告訴她,他這般是因為看見了她內心深處的慌亂,他知道,她很要強,那麽,他就讓她強勢到底好了,剩下的,由他來承受好了。
從懷中掏出一塊柔軟的手帕,輕輕的擦拭着迦然嘴角處的血跡。動作輕而緩,目光緊緊的盯着迦然嘴角處的血跡,仔細而又認真的輕擦。
嘴角輕微的動一下,一聲嬌喝便是在耳邊想起,“別動!”澄澈的目光注視着正在為自己擦拭血跡的墨語,心中暗道一聲,好美!不過,卻是沒有開口說出來。凝視着此刻的墨語那精致的面容,靜靜的享受着溫柔的擦拭,深深的吸了一口手帕上傳來的幽幽的香味,不知為何,迦然發現他的內心突然間有一種酥酥軟軟,酸酸麻麻的感覺,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很是奇異,這還是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他不清白是什麽,所修習的佛經中也沒有這種感覺的介紹,就像他不知道他師傅望着那本無名古籍時眼中閃爍的是什麽光芒。此刻空間通道的晃動愈加的劇烈,但墨語與迦然卻好似沒有任何感覺一般,一個專注的擦拭血跡,一個專注的望着面前的人兒。
被染紅了的手帕離開嘴唇,除了比之前略顯蒼白外,已經沒有多大的差別了。而幽香随着手帕的離開只是味道變得稍淡而已,但卻仍然可以聞到。迦然鼻子嗅了嗅,發現這種香味是從墨語身上散發而出的,不由的怔了一下,道:“女施主,你好香啊。”
“騰”的一下,墨語白皙的臉龐像是太陽西下時天邊的火燒雲一般,紅紅的帶着些羞澀的味道。
“臭和尚!說什麽呢!”
輕輕的敲了一下迦然的光滑腦袋,墨語瞥了他一眼,偏過頭去嬌聲說道,但其中卻是帶着一抹淡淡的羞澀,只不過這其中羞澀的意思,迦然是體會不到的。沒辦法,佛界不教這些啊。
迦然摸了摸剛剛被敲的地方,這一次墨語敲的力度沒有以往那麽大,就像蜻蜓點水一般。然後還絲毫不顧及墨語的臉色道:“我說的是實話啊,确實很香。”說着還湊近墨語,使勁的吸了一口,更加堅定的道:“我鼻子沒問題啊,确實是很香。而且好像還有不同的味道,唔,我覺得至少有七種以上的香氣在變換吧。”
“你,你,你個色和尚!”
墨語實在有些受不了此時的氣氛,她總不能告訴迦然這是天生便具有的異香吧,不過若是告訴他了,估計那小子也會問異香是什麽香吧,說不定為了搞清這異香是什麽香“調制”而成的還會再多次的聞聞吧。但墨語卻沒有辦法和他說,只能用毫無怒氣的口吻罵着他,羞澀沒有地方發洩,只能是一巴掌拍在了地上。
“轟隆隆”
随着墨語那嬌羞的一巴掌拍在地上,本就布滿裂紋的空間通道在這一刻終于是承受不住壓力,開始顯出一個又一個的細小黑洞。随着黑洞的出現,一股異常龐大的拉扯之力從中爆發而出。
墨語與迦然迅速穩定身形,随即兩人見到那躺在那裏的快要被吸進黑洞的南宮道機,對視一眼,抵着拉扯之力,艱難的爬過去。
“唉~”
低低的嘆息聲從那躺着的青衫少年口中發出,随即深深的看了一眼正處于震驚中的墨語與迦然,雖說南宮道機也看了迦然一眼,但那也僅僅只是一眼,更多的目光還是停留在了墨語的身上。
原本,在迦然修複空間通道失敗後他便醒來了,但見到墨語正細心的為迦然擦拭血跡,便是在心中暗自嘆息了一番,他如今的算術已經突破的原有的境界,以是可以算出墨語與迦然的一些事情。而現在居然又是有個黑洞就出現在自己身邊,這讓南宮道機在心中暗暗的推算了一遍墨語與迦然的運勢,發現竟然是紅鸾星移,便是知道,他今日的運勢,随即臉色便是徹底黑了下來,因為,那結果只有四個字,黴星高照。這讓的他不由的心中很是懊悔,但事已至此,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再如何懊悔也是沒用,還是想想如何渡過眼前的難關吧,畢竟,他還背負着一個家族的命運。他,有他的責任。不過,小小的發洩一下心中的郁悶,還是可以滴。
“老子剛醒就看見這種場景,這尼瑪的黴星照的真及時,敢不敢在黴點?”
墨語望着不知道在嘀咕什麽的南宮道機嘴巴咧了咧後,在其腳下便突然出現一個黑洞,讓得後者立馬跳腳,罵罵咧咧的道:“睡于棺(卧槽)!這麽靈驗!?我都可以算自己了?”
“轟隆隆”
又是一陣劇烈的轟鳴,南宮道機略做調整後恢複的往日的平靜,随即在墨語與迦然的驚訝目光中,身體外開始泛起濃濃的玄青之色。
“不用驚訝,還記得我說過此術是需要你們将力量轉換給我,由我來啓動此術嗎?之前在我昏迷的時候,你們先前啓動術法時消耗的力量已經完全轉化給我了。”南宮道機掃視了整個空間通道一眼,随後毫不留情的将墨語與迦然眼中燃起的希望火焰用冷水給澆滅了:“不過這些靈力想要在短時間內修複這空間通道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只能控制這空間通道迅速的達到我們所要去的時空坐标。”
“那便快點吧。”
見到墨語那冷淡的面容,南宮道機苦苦的笑了笑,随後收起郁悶,面容嚴肅的一邊分出靈力控制空間通道的加速,一邊抵擋來自黑洞的拉扯之力。但随着空間通道的加速,黑洞的拉扯之力也越發的強大,迦然此刻已是将墨語拉到身邊,一翻身,在後者驚訝而又帶着羞澀的目光中,将臉色通紅的墨語壓在身下,月白色的法袍在風中獵獵作響,但就是無法将因為靈力告竭而虛弱的二人吸入黑洞。而這,還是多虧了青衫少年全力将靈力籠罩二人身上,使拉扯力降到最低的結果。
“堅持住!我感應到坐标了!要再加速了,高僧,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南宮道機緊緊的咬着牙,體內的靈力洶湧而出,将迦然與墨語的身體盡數包裹,而他自己卻是在此刻被越加強大的拉扯之力給拉的晃了一下腳步。不過很快便穩住身形,雙眼怒睜,緊咬着的牙齒不斷擦發出“滋滋”的聲音,青色的衣衫緊緊的貼在身上,咧咧的聲音已經完全淹沒在呼嘯的風中。
“砰”
空間通道不堪拉扯之力,頃刻破碎,南宮道機急急的揮出一道淡淡的玄青靈力,将墨語與迦然推向一處有着亮光的透進的洞口裏,而他卻是借着反作用力向着之前的空間隧道飛去。
墨語與迦然兩人被那個有着亮光透出的洞口所發出的拉扯之力不斷拉近,紫黑長裙的女子望着越來越渺小的南宮道機,慢慢的偏過頭去不忍再看。她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再見到那個臉如刀削的青衫男子,而她與迦然也不知道接下來會去往哪裏。未知的總是最可怕的,墨語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起來,轉眼看向身旁的那個一直都是擋在她身前的月白身影,伸手輕輕的敲了敲迦然的腦袋,心中稍稍的安定了些。
“那個,你以後要是每次都這麽敲我的話就好了,以前那種敲法,可疼了。”
迦然淚眼汪汪,很是無辜的對着墨語說道。
“想得美。”
墨語淡淡的看了圓溜溜的光頭一眼,偏過頭去,嘴角處稍稍的上揚,心中的恐懼也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