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天早晨,若冰背着器材箱來到餐廳,笑着向已在那裏的亞瑟、凱和蘇打招呼。“早!”
亞瑟和蘇都有禮的向她回以微笑,只有凱愛搭不理地哼來哼去,“不早了,太陽都照屁股了。整棟房子裏,唯你最晚。”
“噢?是嗎?”若冰對他的嘲諷不以為然,若無其事地坐到桌旁,接過亨利端來的食物。
“凱,你錯了,若冰不是最晚,而是最早啊。”亞瑟頭也不擡地道。
“你怎麽知道?”出聲的是若冰。
“我下樓來的時候,恰巧見到你進房間。”
“是啊,人家若冰已經在別墅外跑了有二十分鐘了,您大少爺才迷迷糊糊地從房間裏晃出來,還敢說人家晚?”亨利就事論事,用力地在凱身後敲上他的腦殼。
凱痛呼着捂上被敲疼的後腦勺。“我哪兒知道啊!”
“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蘇也白他一眼。
“蘇——怎麽連你也落井下石?我可是你哥哥耶。”凱哀惋地瞅着蘇,嘟嘴怨道。
只是蘇對他的抱怨沒有多加理睬,又認真地專注于自己盤中的食物。
這時,亨利捧着一支無繩話筒走進來。“若冰,你的電話。”他把電話交給若冰。
“謝謝。”她邊用餐巾拭淨唇角,邊接過話筒。“Hello,我是冷若冰。”不知這麽早是誰找她。
“小姐!出事了!”聽筒裏傳來相澤淳焦急的聲音。
“是淳啊,你和優介過得怎麽樣?”對他迫切的聲音,她置若罔聞,悠閑的和他寒暄。
“我們都很好,不好的人是你,小姐!”淳恨不得這時就蹦到她面前,讓她馬上明白的事态嚴重。
“我不好?不會呀,我在這裏吃得好,睡得好,沒啥不順心的事情。”她又開始逗弄他。
“小姐——您上頭版啦!”淳在電話另一頭大吼。
若冰将話筒拿離老遠,揉揉受虐的可憐耳朵——他的聲音實在大得讓人難以接受。“啊?頭版?”
“對啦!您看一下今天早上的報紙,就明白了。”
“這樣啊。”她擡眼看到仍站在身旁的亨利,露出一笑,“管家爺爺,有今天的報紙嗎?”
“有。”亨利快手快腳地取來剛剛送到的晨報。
“謝謝。”若冰把報紙拿在手裏。“喂,淳,是哪一版啊?”
“娛樂版!”淳沒好氣地道。
“娛樂版?呵……”她傻笑。不會是她Ice的身份暴光了吧?
只是将報紙翻來覆去了十數回,她的眉間變得越來越窄。“喂,淳,你在和我開玩笑嗎?哪裏有啊?”
淳一拍額頭,這時才想起來他的主子對報紙上粗糙的油印照片一向反應遲鈍。“小姐——娛樂版的頭版啊,那照片足足占了有半個版面呀。就算照片您看不明白,那些鬥大的英文字母您總該認識吧?”
“哈哈,不好意思,我看的是希臘文的報紙。”淳大概會被她氣到吐血,若冰吐吐舌頭。
找到娛樂版頭條,果然,一張占了大半個版面的照片赫然入目。
不會吧?若冰咋舌。這不是昨天早上,她在Fate國際聯合企業本部樓下,對亞瑟的那個感謝的擁抱嗎。雖然印刷得很粗糙,照片本身也缺少藝術的美感,但這是若冰第一次看懂了內容的印刷體照片。
随後映入眼簾的大标題,更是讓她瞪大了眼。
“亞瑟·奧古斯都與戀人當街擁吻,Fate國際聯合企業總裁婚期将近!”
“有沒有搞錯啊?那些記者難道沒有別的事可寫嗎?”她把報紙推到亞瑟面前,“這些報道都不用求證的嗎?”
“就是因為沒事可寫,他們才會粘在名人身後捕風捉影啊。小姐,我早叫你不要去的,你就是不聽,現在可好了……”淳抱怨着。
“謠言止于智者。”若冰對此事除了覺得無奈以外,倒不甚在意。
“可看娛樂版的人大多是傻子。”淳道。
“其中也包括你喽。”她又損他。
“小、姐!”就算淳有再好的修養,也會被若冰氣得抓狂,更何況他根本就是個以暴制暴的野蠻人。
淳的怒吼若冰是聽慣了,他的聲音再大,她也無動于衷。但那用日文一字一字吼出來的宏亮聲音,通過電話還是把桌子震得微微發顫,可見其威力,于是,當下吓得沒有心理準備的凱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哥,你怎麽了?”看着孿生哥哥的糗态,蘇是又好笑,又吃驚。
雖然凱在平時确實顯得不夠穩重,但該有的儀态,他還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自從他擔任Fate國際聯合企業的全球發言人以來,還沒見過他在誰面前這般失态過。可在這位自稱泛泛之輩的冷小姐面前,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吃癟,丢面子。
“沒事,沒事。”凱快速地站起來,佯裝無事的坐回原位,卻不時的尴尬地偷瞄向若冰,生怕她會以此來嘲笑他。
但是他此舉無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冰并沒有因此而取笑他,反而歉意的向他點頭。
“小姐,你打算怎麽辦?”淳又在吼了。
“有什麽好辦法嗎?難不成要我告倒那家報社嗎?我可沒那個興致和時間。”她喝了一口咖啡。“淳,你的意見說來聽聽。”
“離開亞瑟·奧古斯都,或者停止這次主題影展,再要麽就是離開希臘。”他一口氣說完他認為是最好的幾個方案。
若冰聽罷,不免失望地搖頭,“你能告訴我,這三個辦法有什麽不同嗎?”她彎起一指,敲敲放在身旁的器材箱又道:“讓我離開這裏是不可能的,停止這次的主題更是辦不到,而且目前我還沒想好下一站要去哪裏。”總而言之,就是她不走。
“可……”
“可什麽可?我這個當事人都不怕這些蜚短流長,你又緊張個什麽勁兒?”
“可是,如果您的名譽受損,或是有什麽萬一,您讓我怎麽向掌門人交代啊?”
“那到時候你和優介只好亡命天涯喽。”她老媽才不會擔心這些呢,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是沒有資格接掌鷹村家的。
“小姐,您別再開玩笑了,好不好?”淳苦着聲道。
“好吧,我答應你,等影展一完,馬上離開這裏,如何?”希臘,她還有好多地方沒有去玩過呢。
“這等于什麽都沒解決嘛!”淳都快抱着優介哭了。
“那你還想怎樣?這已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就這樣了,再見!”她決絕地挂下電話,懶得再理這個麻煩的部屬。“亞瑟,你認為呢?”她問向看着她的亞瑟。
“我同意你的做法,什麽都不做。”亞瑟也懂日文,他剛才一直在注意聽她的電話,雖然聽不到電話另一頭在講什麽,但從那幾聲大吼來判斷,對方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和若冰很是熟稔的男人。一意識到這一點,他就覺得胃裏直泛酸,心中有股奇怪的感覺在滋長。
“淳總是大驚小怪,羅裏又羅嗦。”若冰噘噘小嘴,鷹村家的家臣就是太過忠心效主,她還是比較喜歡會見風使舵的人,雖然要從那種人裏找出忠心的人實在太難。
“淳?他是……”亞瑟想知道她與他的關系。
“他是我的助手,也是朋友。”是個總是幫倒忙的助手和只能稱得上是損友的朋友。她在心中暗暗翻個白眼。
“昨天送你來的人就是他?”
“對。”
“嗯……”一想到她曾吻過那男人,他心裏就很是不爽。
“怎麽?有什麽不對嗎?”她見他臉色有異,便關心地問道。
“不,沒有。”他勉強自己抛開那奇怪的心緒。“若冰,今天還要跟我到公司去嗎?”
“當然。”她喝掉最後一口咖啡。
“那我們走吧。”他站起來,走出去。
她也提起器材箱,跟着跑了出去。
待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凱才收回一直盯在亞瑟身上的視線。
“蘇,你覺不覺得亞瑟有些不對勁?”他輕聲問着妹妹。
蘇笑笑,原來他還不算太遲鈍。“亞瑟的春天來了。”
“春天?什麽意思?”他有聽沒有懂,難道四季還分是誰的嗎?
“自己去想。”蘇優雅地用餐巾拭拭嘴角,不再理他,徑自走出飯廳。
“什麽嘛!”凱搔搔頭,不過僅僅幾秒鐘後,他就将那擾人的疑問抛之腦後,又開始專心于自己的早餐上。
總裁辦公室裏,亞瑟一如既往地坐在大辦公桌後,批閱着他的公文,而若冰則站在離他很遠的地方。
她側靠在落地窗上,用相機看着樓下變得小小的人群。
辦公室裏很安靜,除了偶爾傳來的紙張翻動的聲音和相機快門的聲音。直到……
秘書小姐的聲音從桌上的對講器裏傳出,“總裁,薩金斯先生和太太來了。”
“請他們進來。”亞瑟放下手上的金筆。
随後,辦公室的大門被打了開,一對氣質高雅、相貌靓麗的男女走了進來。
“嗨!亞瑟……噢!”甫進門的伽藍·薩金斯突然像是被什麽攝住了心魂,直直地盯住一處,再也挪不動步伐。
跟在他身後的他的妻子意識到他的不對勁,也順着丈夫的視線望去。“噢!老天!”她也驚呼出聲。
亞瑟則對他們的反應不以為意,因為這已不是第一次了。
他們為之怔愣的不是什麽珍禽異獸,而是在他們進門時,也随之轉身相望的若冰。
若冰被他們端瞧到好笑,于是也沖他們微微一笑。
見到她的笑容,薩金斯夫婦更是瞪大了雙眼。
“我沒看錯吧?她沖這邊笑了,她是真的嗎?”伽藍微側了身問向身旁的妻子,但目光還是定在若冰身上。
“有可能是全析影像。”薩金斯太太的目光也一直追随在若冰身上。
對他們的猜測,若冰莞爾一笑,走到亞瑟身後,輕拍他的肩膀,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聲問道:“他們兩個……沒問題吧?還是我有什麽地方很怪?”她又狐疑地看了一眼直立在門前的那對男女。
亞瑟一笑,“沒事的。”他站了起來,“伽藍、曼妮,這位是冷若冰小姐,若冰,他們是……”
只是不等亞瑟介紹,伽藍便沖了上來,握住若冰的小手,自報家門,“你好!我是伽藍·薩金斯,服裝設計師。”
話音落罷,伽藍就馬上被自己的妻子擠了開。
曼妮也握住若冰的手,有些難掩激動地道:“冷小姐,你好!我叫曼妮,曼妮·古力奧·薩金斯,我原來是個職業模特,現在經營一家模特公司……”她的介紹之詳細,就差報上祖宗八代了。“不知冷小姐是從事哪一行的?”
亞瑟不禁為這對奇怪的夫婦的行為低首輕笑。
若冰盛滿狐疑的大眼在他和薩金斯夫婦間溜過一圈後,才又落回曼妮身上,“我是搞攝影的。”
“那你有沒有興趣當模特?”伽藍已經開始幻想他這一季從東方文明找到靈感,制作出來的服飾穿在她身上時,會是怎麽的明豔動人了。
“你樣貌好,身材棒,氣質佳,如果當模特一定會大紅大紫的!”曼妮也在想像着将若冰招攬于旗下的成就感,越看她,她越滿意——她是天生走T型臺的料,百年難遇。
“抱歉,我正在準備個展,目前暫時還沒有從事其它職業的打算。”若冰直截了當的拒絕了他們。
“為什麽?”兩夫婦同時大叫了起來。
“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亞瑟走了過來,将若冰從他們兩人手上“救”下,推至身後。“你們要在雅典待幾天?”
“本來我們是打算向你報告一下法國那邊的情況,就馬上飛回去,但是現在……”伽藍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若冰,“我們決定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了。”
曼妮也在一旁重重點頭,支持丈夫的決定。
然後,下一秒,這對夫婦便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到飯店取他們的行李去了。
“他們的感情真好。”若冰看着他們雙雙離開的身影嘆道。
“是啊。”他們是“戀人”嘛。
伽藍和曼妮是塔羅騎士中的“戀人”,他們兩人不僅感情上如漆似膠,在事業上,更是一對最佳拍檔。
不過……“他們的纏功可是很厲害的哦。”亞瑟雙臂抱于胸前,兩腿交叉,靠在桌沿上。
看着他,若冰聳聳肩,撫着手上心愛的相機,“除非出自我的意願,否則沒有人可以改變我的決定。”她的口氣似輕描淡寫,但卻聽得其中的意思是異常的堅定。
“這個時候的你是最美的。”他幽幽地道,看着她堅定的神情,不由的癡了。
晚上,當亞瑟和若冰回到別墅時,薩金欺夫婦已經在那裏了。
從若冰進門那一刻開始,這對意志同樣堅毅的夫妻就像兩只見到了香花的饑餓的蜂鳥一樣,圍繞在若冰身邊,殷勤地講述着當模特的好處,還不時的使出金元手段,企圖給若冰洗腦。
對于他們的糾纏不休,若冰頗有耐心的從頭聽到尾,最後還是以歉意的微笑回答。
晚餐後,若冰趁那對夫婦分心之際,身手矯健地鑽進了亞瑟的房間。
“被他們纏怕了吧?”亞瑟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問着這位美麗的闖入者。
“怕?不,我只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需要養精蓄銳。”若冰用沒什麽大不了的口吻答道。
“噢?真的嗎?”他頗為懷疑的挑挑眉毛,能忍耐住那對纏功一流的夫婦的,這世上可找不出幾個人來。
“當然。”她肯定地點點頭,“所以,借你的房間一用,你不會反對吧?他們不敢随便進你的房間,對不?”她自顧自地坐到了他的床沿上。“可以嗎?”
“請便。”說完,他便轉過身,一邊解開襯衫的扣子,一邊走向衣櫃。
對于他這旁若無人的寬衣解帶的行為,若冰沒有絲毫的羞澀,反而還悄悄地舉起了相機,準備開拍。
亞瑟斜瞄到她的動作,“你好像總是和你的相機形影不離嘛。”他嫉妒那相機。
“對啊,相機是攝影師的生命,沒有了它,攝影師的生命也就結束了。”哇!他連脫衣服的動作都那麽優雅,選他當model真是她的明智之舉!她興奮地按下快門。
他也不介意在她面前裸露,只着一條長褲走向浴室。“我去沖個澡,你自便吧。”
“不用管我,你随意,去吧,去吧。”她笑得不懷好意。
他轉過身,只是唇邊出現令人費解的笑。
五分鐘後,若冰捧着相機,蹑手蹑腳地靠近浴室。
穩穩地握住門把,輕輕的試探的扭動……Luck!沒有上鎖!
OK!她深吸一口氣,暗暗為自己打氣,在心裏默數三下,沖!
她霍地打開了浴室的門,沖進熱氣騰騰的室內,置身于一片白色熱霧中。
憑着對藝術的執着和多年訓練出來的敏銳感觀,很快,她就在這片白霧中鎖定了她的目标——蓮蓬頭下的亞瑟。
亞瑟對她的闖入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也無意遮掩他的赤裸,旁若無人地繼續淋浴。
若冰也未因他的裸體而猶豫,只是抓緊一切時間來滿足自己拍攝的欲望,亞瑟的不以為意更讓她毫無顧忌地一展長才。
經過鍛煉的健壯的男性裸體是美麗的,而亞瑟的裸體更讓若冰覺得那是上帝的傑作,比大衛雕像更完美。
一卷膠片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就用完了,但若冰仍覺不夠。
這時,亞瑟關掉了蓮蓬頭的水源,在腰間圍上了毛巾,向她走來。
若冰見此,沒有想到逃,反而從容地靠在禦洗臺邊,等着他走近。
“這就是你的重要事?”他雙臂撐在她的身側,将她困在自己與禦洗臺之間。“拍我的裸照?”
“這是藝術啊,我又不會用這個敲詐你。況且……”她的視線落在他胸前。“把這麽美麗的身體私藏起來,是暴殄天物的行為啊。”
“那麽,為了你的藝術,我出賣了色相,是不是該得到一點獎賞?”他的雙手握住了她的纖腰。
“你這麽富有還計較報酬?”她笑看向他的眼。
“我是個商人呀,商人是唯利是圖的,不是嗎?”他答得理所當然。
“好吧,你要多少錢?”她的目光又滑到了他赤裸的胸前,看着未幹的水珠順着他優美的肌理滑下。
“我不是‘鴨’,我不要錢。”他又好笑又好氣,一時不知是該抱着她狂笑一番,還是痛打她的屁股。
“那你想要什麽?”她只是順着他的話問下去,沒有考慮太多,此時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那顆從他的裸肩上滑下的水珠上。
亞瑟的身材勁瘦而健美,甚至還有六塊腹肌,水珠從他身上滑下,留下一條似翻山越嶺而下的小溪的濕痕。
她似有意又無意地伸出一指,依着那痕跡劃過他的胸腹,直至那圍在他腰間的毛巾上緣為止。
酥麻的快感像雷擊一般穿透了他的身體,令他一震。他不是貪欲之人,但她指尖的劃動卻輕易的讓他有了反應。
抓住她那惹禍而不自知的一指,銜于唇間,“你在挑逗我嗎?”金色的眼睛因欲望變成了金褐色。
她像個不知世事的小女孩,不解地擡起頭看向他。
她那微翹的紅唇更是引得他欲火焚身、口幹舌燥,身心都急需她的撫慰。
“一個吻。”他一手撫弄着她的腰間。
“什麽?”她挑了挑眉,原來他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我要你的吻。”他取走她手中的相機,放在她身後的禦洗臺上。
“好。”她答應得幹脆,主動伸出雙臂,環住他的頸項,送上誘人的雙唇。
很快他便奪回了主動權,緊緊地環住她,讓她與他之間不留一點空隙,一手扣在她腦後,用力地将她壓向他,讓他可以吻得更深入。
他的吻出乎意料的激狂,弄痛了她的唇,也奪走了她全身的力氣,若非有他的支撐,她恐怕早已癱倒在地,但她卻不想讓這個吻停止。
在情欲馬上就要突破理性防線的時候,亞瑟強迫自己放開了她。
兩人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像要從大氣中索讨回剛才損失的空氣似的用力。
“這樣就可以了嗎?”她問他。
“什麽?”看着她因剛剛親吻而變得異常紅潤的雙頰,他好心情地回問。
“一個吻就可以了嗎?——作為你的報酬。”
“你只把剛才的那一吻當成對我的報酬?”他充滿情欲風潮的金眸瞬時一黯。
“是啊。”她故作天真地答着。
他看着她,深深的,似想把她看透一般,好一會兒後,他放開了她,一句話都不說地将她推出了浴室。
“怎麽了?”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的表情為何突然變得這般黯然?
“你的衣服濕了,快回房去換一搶件,小心着涼。”他又戴上似平易近人、實卻距人于千裏之外的冷靜面具。
“噢。”她低頭看了看身上微濕的衣服,聽話地走了出去。
關上浴室的門,亞瑟一拳打在牆壁上,“該死!”
而若冰一走出去亞瑟的房間,就被在房外“守株待兔”的薩金斯夫婦圍了住。
原本這對夫婦是想繼續勸說她走上絢麗的T型臺,但在看到她身上微濕的衣服,紅腫的雙唇,以及有些凝滞的眼神後,勸誘全變成了關懷和緊張。
“若冰,你還好吧?”
“是不是亞瑟欺負你了?”
“你說出來啊。”
“不用怕的,我們會讓亞瑟對你負責的!”兩夫妻說得義正辭嚴,大有将自己的頂頭上司當成現代負心漢痛斥之勢。
若冰對此微微一笑,“你們在說什麽啊,是我去偷襲亞瑟的呀。”她舉起手中的相機,似炫耀般的說。
薩金斯夫婦對視挑眉,原來他們的上司才是被欺負的人啊。
若冰笑着走向自己的房間,但表情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又變得凝滞。這次的“偷襲”很成功,可為什麽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為什麽剛才亞瑟有一瞬的神情是那麽的憂傷?更要命的是,為什麽當她看到他那憂傷神情時心也痛了起來?
她不自覺地捂住左胸口——心髒跳動的地方。